但是最終卻沒有真正的。

直到那些天理教徒們接到撤退的命令，不甘不願，罵咧咧地走了，白蕊已經哭得差點暈了過去。

一個黃花大閨，哪裡知道什麼，只以爲自己已經失了，滿臉淚痕，失魂落魄地起來，連服都不會穿，到底穿好了服，卻忽然拔劍瘋狂而毫無章法地攻擊他。

弄得他不得不再次點了的，扛著下山。

他清楚地記得，看著自己的眼底滿是銳利的痛恨、恐懼與殺意，就像那些看著他殺掉自己親人的人看著他的目一樣。

啞被點住的時候，在他耳邊清楚地說：“我一定會殺了你，你記好了，魅七！”

他並沒有往心裡去，因爲他知道，想要他死的人多了，何況這一次下山，他丟了小姐，千歲爺一定不會饒了隨意破壞任務的他和魅六。

他早有了心理準備。

果不其然，秋山之事結束之後，連公公親自來通知他和魅六暫時半年不必出任務，上腰牌。

他們魅字部的人都是經過特殊訓練，千歲爺親自配的特殊藥水浸泡出來的死士，尋常刀劍加，都不能傷到本，需要他們半年都不能出任務而養傷的……

想也知道會是怎樣恐怖的刑罰，他們並沒有太多的怨言，這本來就是死士的規則，不論什麼原因，放棄了任務，讓目標逃就要罰。

而此次，他們放棄了任務，讓保護的目標失蹤，差點殞命，自然要接刑獄的懲罰，哪怕是連公公都被打了一百板子，吊在刑獄門口的樁子上足足五日，奄奄一息才得以被寬恕。

但是奇異的是，他們進了刑獄以爲自己至要沒了半皮或者至被以削之刑，甚至腐刑的時候，勝公公卻只是將他們打了一百五十板子，也與連公公一樣在吊在刑獄門口的樁子上吊了七日就被放走了。

雖然被打斷了，還這麼吊著，連司禮監的大夫過來給他們治療斷也要吊著，這是非常痛苦的事，但卻已經比他們想象中好太多了。

將養了一個月就基本上可以出任務了。

但是不知爲何，千歲爺卻還是將他和魅六派到了小姐邊來，只有勝公公過來怪氣地說了一句：“你們命好，救了兩個丫頭，倒還是個福氣了。”

所以，他來的第一件事，除了保護小姐，就是想要問一問白蕊，爲什麼救他？

這不符合邏輯。

如今千歲爺正在房裡，外頭自然有魅一和魅二在蹲著，不到他去手。

正巧有空，就請何嬤嬤將這個丫頭出來問一問。

但這丫頭說得倒是異常輕巧。

“算了？”魅七想了想，問：“那就是你不打算殺我了？”

那語氣輕輕渺渺，聽著倒似有種嘲笑的味道。

白蕊一下子氣怒起來，漲紅了臉，又做茶壺狀拿手去他堅寬闊的膛，尖刻地道：“殺你，我怎麼殺你？我打得過你嗎，還不是被你著予取予求！”

這個大個子表面上說來道謝，其實是來笑話技不如人的吧！

“小姐原本不好管你們司禮監的事，枉費我和白玉還求了半天，哼！”

白蕊憤憤然，有這麼謝人的嗎？

當初在跟大小姐哭訴了一番之後，在大小姐的開導下，知道了他其實是爲了救自己，才那麼做的，但是心裡還是非常的彆扭，老覺得自己不乾淨。

但大小姐說了，子是人，男子也是人，沒什麼不同，自己到底沒掉一塊，又沒真正傷害，本不必把那種什麼……‘迫婦的封建貞潔’觀念放在心上。

纔好了些，那日又見小姐與何嬤嬤嘆氣，說不必白蕊手，魅七和魅六都要罰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出來，可惜了那樣的好手。

才知道原來他就要刑了，而且生死不明。

不知道爲什麼，從那夜起，發呆的時候，眼前總會掠過他冰冷銳利的眼眸和抿著的薄脣，他抱著自己飛奔的樣子，擋在自己前面與天理教搏殺的樣子，甚至他脣自己皮時候帶來的戰慄。

總是有點心不在焉，應該到高興的，但就是高興不起來。

剛巧白玉也覺得魅六救了，也是聽從小姐的命令而已，不該爲此到如此嚴重的懲罰，來找自己商議著去向小姐、何嬤嬤求。

猶豫一下，就答應了。

虧聽說他被打斷了，還很擔心，可這傢伙人好了，說來謝，倒是來氣是真！

魅七雖然不乏男牀第事，但那也只是一種慾的發泄，對於孩子還真不瞭解，哪裡曉得腦瓜子裡怎麼能聯想那麼多，但是他還是抓住了重點：“你現在是要我謝你是嗎？”

“不用，你自己留著吧！”白蕊聽著他口氣怎麼都有取笑自己的意思，一氣之下，翻個白眼，轉就走。

但照舊門纔開了條隙又被魅七‘呯’地一聲給關上了！

“你到底要幹嘛！”白蕊轉過臉瞪他，直接朝他手：“你說你來謝謝我，好歹給點誠意吧！”

錢哪？

金子哪？

銀子哪？

還是首飾？

魅七低頭看著的荑，忽然手去抓住了，然後看著，冷著臉思索了片刻道：“我想也是該給你個承諾的。”

說著以迅雷不掩耳盜鈴之勢，忽然住白蕊的臉，直接覆上的脣，駕輕就地挑開的脣瓣，長驅直，攫取著小丫鬟青的津。

白蕊徹底傻了，只覺自己脣上鼻間忽然全是男人雄的氣息，霸道而冰冷，像一把鋒利的刀，讓未經人事的潑辣小丫鬟忍不住抖起來。

魅七在脣上輾轉吸吮，吻夠了，才擡起頭來，嗓音有些嘎魅地道：“如何，這個承諾夠了麼？”

兄弟們說人就是要用強的，纔會爽，那麼這個丫頭應該爽到了，也會到他的誠意了吧？

哪裡知道話才說完，白蕊忽然一甩手‘啪’地一掌就往他俊臉上甩。

魅七爲一流殺手刺客的作何其快，怎麼可能讓到自己？手一攔就把白蕊的手握在了手裡，冷著眼，皺眉看著：“你作甚？”

但白蕊另外一邊手‘呼’地又招呼上來，魅七眼明手快地又把的手抓在手裡。

他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面前的小丫頭：“你這是怎麼了？”

難道自己剛纔沒有滿足麼？沒有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麼？

莫非，和紅袖招的那琴花魁一樣，喜歡稍微有點的，才能覺爽到麼？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

魅七思索著，他便儘量溫存地道：“你喜歡什麼方式，難道喜歡被繩子綁著，還是吊起來，纔會覺得開心？”

白蕊兩隻手都被對方擒拿在手裡，見魅七忽然這麼問，再傻，也知道他問的不是什麼好話，頓時覺得委屈到了極點，‘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嗚嗚嗚……。”

魅七頓時傻了一下，實在不解，這是怎麼回事？

“你欺負我，你……你不要臉，我要告訴大小姐去，讓九千歲剝了你的皮，嗚嗚嗚嗚……！”白蕊嚎啕大哭，不停地扭子掙扎著，傷心至極，這個無恥之徒，虧還擔心他！

當初那時候說不定，他就是個魔，本不是爲了救，而是純粹就是爲了欺負人才那樣！

現在還跑來侮辱！

嗚嗚，早知道管他去死啊！

看著面前的小丫頭一個勁地跺腳，淚流滿面，彷彿極爲傷心的模樣，魅七心裡莫名其妙的一疼，卻手足無措。

他對付風萬種的花魁可以，但是對付一個小丫頭，卻完全應付不過來了。

“你……你別哭啊，是你問我要誠意的，所以我就給了。”魅七嘆氣，卻沒打算放開懷裡掙扎的小丫頭。

他聰明地知道，一旦放了，這小丫頭就跑了，不但跑了，還會恨他一輩子，把他當仇人，恨不得喝他的，吃他的，比如現在……

白蕊跑不得，快氣瘋了，一低頭，一口不管不顧地咬在他手臂上，使勁地啃。

誠意，誠意個頭！他的誠意就是來侮辱！

魅七卻一點都不覺得疼，只覺得一隻小貓在自己手臂上叼著，眼淚汪汪很憤怒的樣子，卻……很可。

魅七皺眉盯著一直啃著自己手臂的白蕊，有點不解，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你不必反應那麼激，我不是欺負你，我只是想娶你而已。”

白蕊氣哼哼地一會子沒反應過來，等著腦子裡終於消化了他的話以後，又徹底傻了，一臉不敢置信地著魅七，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你……你說什麼？”

魅七低頭看著，傻乎乎地張著，上還有咬出來的他的，便覺得很是有趣，很難得地勾了勾脣角：“我說我要娶你，後日就與小姐提親。”

他終於有點明白爲什麼這個小丫頭，這副模樣了，所理解的‘誠意’與他說的‘承諾’本不是一回事。

白蕊腦子裡實在消化不了這個消息，梭地一下子漲紅了臉，尖：“誰要嫁給你啊，你有病吧！”

魅七皺眉：“但是，你已經被我看了子，也了，難道你還能嫁給別的男人麼？”

何嬤嬤說了，白蕊是個乾淨又單純的姑娘家，與紅袖招的人不一樣，所以他考慮了一下，覺得最好的謝禮就是娶了，至於錢……

千歲爺對他們很大方，所以他一點不缺，嫁給自己以後，那錢自然就是的了。

白蕊雖然最近有越發潑辣的趨勢，但本質上還是個與其他丫頭們一起私下裡聊那些話本才子佳人，見著俊俏的家丁也會臉紅的小姑娘。

哪裡想得到自己遭遇的第一次求親，竟然是那個輕薄的登徒子，居然這般大剌剌、理直氣壯地要親，還說要娶。

哪裡有話本里說的那種花前月下妙場景與氣氛。

再加上魅七毫不客氣地上來這麼一句，還能嫁給誰？！

頓時白蕊一顆小心肝頓時碎了八瓣，眼淚汪汪，目兇地瞪著魅七，大吼：“我嫁給誰，也不會嫁給你這個無恥的登徒子！”

他是在威脅吧，他本就是得寸進尺。

說著就轉了，但隨後立刻轉回頭，瞪了魅七一眼：“你再不讓我出去，我就死給你看！”

魅七這一次倒是沒攔，有些納悶地看著非也似的，見鬼一樣跑掉的白蕊，死給他看，和他讓不讓出去有什麼關係麼？

難道不是因該說，如果他再不讓出去，就殺了他纔對麼？

但是他還是覺得有點悶悶地自己的臉，紅袖招的琴花魁、舞花魁都很喜歡他，難道自己最近變醜了？

不招姑娘喜歡了麼，否則白蕊這丫頭爲什麼拒絕他呢？

……

一房花燭夜，兩閒愁。

……

第二日一早，西涼茉很早就醒了，睜開眼的一霎那，就知道後那擁著自己睡覺的人早已經不知何時消失了。

那個人，就像夜空中的雲一樣，變幻莫測，來無影，去無蹤。

若非子上只蓋著一牀厚厚的被子，而被子下的子只穿了件紅的牡丹肚兜，大概也以爲昨夜那種纏綿與他的都心鬥力，不過是南柯一夢。

只是不知，何日夢才醒。

怔怔地著頭頂大紅的華帳幕，有些惆悵。

與自己夫君的房花燭夜，卻與別的人在這龍鴛鴦帳裡過了迷離一夜。

說起來，還真是……夠無恥。

西涼茉脣角彎起一黯然的笑。

門外‘嘚嘚’地響起敲門聲，也驚醒了趴在桌子上睡著的白玉與白珍，兩人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睡著了，還在新房裡燒著地龍，雖然很不舒服，但還好不至於冒。

白玉看看天，便去伺候西涼茉起，白珍則去開門。

白玉在雙魚玉勾上掛了紅鸞帳，準備扶起西涼茉，卻忽見著自家郡主只穿著肚兜兒，出大半雪玉似乎的，眉宇間的慵懶，卻帶著一種異常的嫵，約有著初嚐了雲雨後纔有的嫵之，但又並不像在邊疆軍營當雛時候，看到那些被破了子後的姐妹的模樣，不由有些懷疑，但是西涼茉卻告訴司流風沒有回來，這下白玉的臉更不好了。

這新婚之夜，王爺不宿在小姐這裡，也不曾見派人過來通報一聲，算是怎麼回事？

西涼茉懶洋洋地笑笑，也沒打算說明昨日百里青來了，估計了手腳。

門外白珍已經與三個進來的丫頭們說笑了起來，只聽說：“三位妹妹等上一等，我家郡主從來都只喜歡自己的人伺候著，不喜房裡人太多，等著白玉伺候郡主梳洗完畢，再與你們一同去前邊請安敬茶。”

有丫鬟笑道：“那是自然。”

但聲音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詭譎氣息，讓人聽了有點兒不舒服。

西涼茉起了，梳洗後，款步而出。

看見花廳裡站了三個丫頭，頭一個綠夾棉繡纏枝蓮花上襖，下著馬面，梳著彎月髻，一張玉盤似的臉兒帶著的嫵與丫鬟上見的端莊，一看便知份不同，見著西涼茉便有禮地福了福：“王妃，奴婢是王妃邊的丫鬟靜雨，今兒特來伺候您用早點的，王妃已經起了，一會子在前面的翠竹堂裡行敬茶禮。”

“嗯，知道了，一會子替我謝過母妃。”西涼茉笑笑，倒也不客氣地座。

西涼茉知道德王妃打發了自己大丫頭來親自爲自己伺候早點，是表示重視的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知道了昨日自己的兒子並沒有進房間所以給予的安？靜雨看著面前這位名聲在外的王妃，今天選了件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襖，逶迤拖地水仙散花馬面，頸項間戴著自家含玉郡主送的九轉玲瓏盤纓絡圈，梳了飛髻，一如小別宴那日的裝扮，髻中簪綴著珠貝瓣紅寶蕊金華勝，髮髻兩邊橫簪兩支長翡翠攢珠倒垂步搖，通得沒有一雜質的綠翡翠雕刻半三朵開牡丹的模樣，翡翠的瓔珞纏墜下直垂到肩膀，另有一排細碎的碧玉珠子抹額橫在雪白的額間。

愈發顯出份高貴，原本五分婉約，五分清，如今倒是顯得十分的氣質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