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從勤政殿出來,不宮裡的人都看到秦統領肩膀上扛著一個昏死的人。
此人看上去黑黢黢的,頭髮全部都炸開,和一隻刺蝟沒什麼區別。
「大統領。」一個發黑的男人上前。
「把國公爺送進天牢,記住,關進死牢裡,另外召集弟兄們,包圍國公府。」秦統領把肩膀上的姚桓直接扔給麵前的男人,「宋晷呢?」
「副統領在衛所。」黑麵板大漢扛著姚桓,走出兩步後,差點沒把肩頭的人給再次扔出去,「大統領,您剛才說……包圍國公府?」
「嗯!」秦蕭點點頭。
這一天,他盼了足足六年。
「哪座國公府?」黑麵板大漢有點打哆嗦。
「整個大周現在還有第二座國公府嗎?」秦蕭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把人送去,再去通知弟兄們火速趕往國公府,片刻不得耽誤。」
「是!」
秦蕭來到衛所,在其中一個房間找到了軍副統領宋晷,同時也是他相識多年的好友,現存三座侯府分別是忠勇侯府,廣義侯府,昌邑侯府。
宋晷就是廣義侯府的二公子,侯府世子宋青,現任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娶的是姚家三房嫡長,也就是姚國公的親侄。
「宋晷,隨我去包圍國公府。」見到宋晷,秦蕭半點沒耽誤。
正在優哉遊哉喝茶的宋晷,差點沒被嗆死。
「咳咳咳,你說什麼?」他等大眼珠子,驚悚的看著好友,「包圍哪裡?」
「英國公府,陛下剛才下旨,國公府所有人全部收押天牢,出嫁也要帶走。」
「……」宋晷看到秦蕭轉往外走,趕忙跳起腳,上前攔在他麵前,「這麼說,我大嫂,還有你夫人都在其列?」
「是!」秦蕭攥腰間的刀柄,「這一刻,我足足等了六年。」
宋晷也顧不得別的,趕忙抓起刀,跟著秦蕭往外走。
邊走邊急促的問道:「我不管你夫人如何,可是大嫂自嫁我宋家,對我父母孝順有加,與我和妹妹也是關係融洽,陛下是否要斬盡殺絕?」
「不會。」秦蕭肯定的搖頭,「陛下告訴我,出嫁單獨關押,不得用刑,想必是提審完姚家後,會仔細審理姚家出嫁的事,若你大嫂沒有參與其中,自不會有事。」
聽秦蕭這麼說,宋晷倒是放心不,隨後和他一起,帶著軍,直奔宮外的英國公府。
「英國公府有府兵三萬,比咱們軍還要多,你確定這次能拿下來?」宋晷還是覺得沒多大譜。
秦蕭卻似乎有滿腔的希,畢竟扳倒姚家,這個念頭自六年前,姚桓迫忠勇侯,讓他放棄自己心的姑娘,轉而去了姚家的那日起,就始終紮在心底,如同一刺,或是一釘,意拔除而後快。
「昭明帝在位的時候,不也很輕易的就扳倒了盤踞朝野近二十年的宦王崇。」
宋晷好歹出侯府,秦蕭的一句話,就讓他瞬間了悟。
大周朝兩百年歷史,前後出過好幾個權傾天下的臣,可最終如何,還不是死在天子的屠刀之下。
但凡是天子下定決心想要扳倒誰,絕大多數都功了。
姚家如今看似是一座龐然大,可再大,又能打得過皇家?
即便如今的皇家因為姚太後的關係,子嗣凋敝,陛下也做了六年的傀儡。
隻要決心讓誰倒,那就絕對沒有還站著的道理。
「而且……」秦蕭想到勤政殿的那一幕,至今還心有餘悸,「陛下似乎有雷霆護。」
「……」宋晷有點懵懵然,「何意?」
他將勤政殿發生的事和宋晷簡單說了一番,惹來宋晷長久的沉默。
一直抵達英國公府,看到軍已經將這裡團團圍住,他才將邊的疑暫時下去,如今理姚家纔是正事。
「秦統領,你這是何意?」兩人進國公府,就見謝嬛攙扶著國公夫人,開口質問。
秦蕭與宋晷拱手向謝嬛行禮,「長公主,秦蕭奉陛下旨意,查封英國公府,府男丁眷,全部押天牢,等候陛下裁決。」
「放肆!」謝嬛長得像姚太後多些,整個人艷麗奪目,因如今年紀尚輕,比起姚太後都要艷麗幾分。
多年前下嫁姚家世子,夫妻甚是恩有加,婚後生育兩子一,遂無緣帝位,可在姚太後的心裡,地位隻比謝宸小殿下輕一分,很得姚太後的疼。
後帝登基,為大周長公主,再加上和國公府是親上加親,與國公夫人之間婆媳關係,尤為融洽。
秦蕭不管其他,揮手喝道:「來人,給我全部拿下。」
「是!」後眾軍齊聲應道,然後上前來,不管主子奴僕,男丁眷,無一,連長公主也在其中。
一時間,英國公府作一團,尖聲不絕於耳。
「嬛兒……」國公夫人看向謝嬛,心裡有些恐慌。
謝嬛趕忙安道:「母親莫慌,暫且隨他們走一遭,我保證,咱們嫁人不會有事的。」
都這麼說了,國公夫人又能如何,即便是不想去,可是也掙不了軍的鉗製,不走也得走。
謝嬛倒是想用份強秦蕭的,可對方本不給機會,見麵三句話沒說上,直接採取了強製手段。
倒是不懼,宮裡有母後,宮外有舅舅兼公公,整個大周誰能奈何得了姚家。
臨走時,怒視秦蕭,心裡暗自憤恨。
今日他這般不識抬舉,待的走出天牢,必定讓秦蕭悔之晚矣。
國公府的府兵,隻在府留有不到兩百人,其餘人都留在別。
軍到來之時,有人過去傳信,讓人過來護衛。
可他們過來後,看到麻麻的軍將國公府圍得跟一座鐵桶似的不風,就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輕舉妄。
軍代表著皇家,若是這個時候衝上去,與造反有何區別?
若他們的主子先發製人,帶著一眾府兵宮謀反,那自然與現在的局麵不同。
隻是棋差一招,除了退還是退,進不得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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