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們對後麵這一項朝廷的舉措倒是歡喜,可前麵的爵位居然不再世襲,也就是說以後即便他們做出巨大的功勛,朝廷也不會給他們封侯。
好吧,如今大周隻餘下兩位親王,兩位侯爵,而兩位侯爵都是武將,與他們這些文沒有半點乾係。
總的來說,這項舉措對他們來說還是很有益的。
以後即便家族落魄,至他們到死都不愁吃喝。
謝瑯把視線放到敬親王以及全程有點迷糊的肅親王上。
「你們二人也莫要心存僥倖,若是日後你們的子孫無能,得到的隻有這一層親王的份,想要朝為,也得經過層層選拔。」
敬親王與謝洲對此倒是沒有意見,敬親王喜歡這項政策,謝洲則是還於懵懂階段。
反正皇兄如何,他便如何。
「楊琦三人現在在何?」
「回陛下,恩師等三人如今正在宮外候旨。」
「傳!」
「……」
「傳,楊琦,陸謙,孫明禮殿覲見!」外麵的人高喊著,一聲接一聲。
不多時,楊琦三人出現在殿。
三位年紀過百的大儒進殿後跪地叩呼萬歲。
「三位請起。」謝瑯擺擺手,讓他們在文一列的前麵座。
「自即日起,封楊琦為學部尚書,陸謙與孫明禮為學部左右侍郎,監管大周的學府教育等,三位能多多盡心,為我大周多培養出一些有識之士。」
「謹遵陛下旨意,我等三人必盡心竭力,不負陛下所託。」
散朝後,楊琦三人來到了書房。
謝瑯與三人在書房暢談到日落西山,三人才離開了皇宮。
此次說的主要是文學課方麵的問題,需要他們在有限的時間,編纂出一本文學書籍,作為大學的文化課課本,並且還要整理出一些往年的科舉試卷作為集錦。
說白了,就是類似於五三的文科版。
當年的五三,對謝瑯來說就如同惡毒後媽一般的存在。
可是對於好友微微來說,那就是如同親兒子似的。
厭煩的很,微微卻沉迷的不得了。
知識的魅力,在於能夠活學活用,絕非隻是靠著堆砌華麗的辭藻來達到所謂的封侯拜相的目的。
京不說,對於那些外放的吏,法律你要懂吧?不然地方上發生人命案,你難道要靠著直覺斷案?或者是用刑屈打招?
你還要懂得點農耕水利吧?水患或者是乾旱時,起碼要知道如何為治下的百姓解決災難。
有些東西你可以不必做到通,至麵對某些問題的時候,不至於不懂裝懂,至你要知道百姓需要你如何做,如何解決問題。
而不是靠著所謂的威,你治下的百姓,隻知道。
隻懂得之乎者也,下之有何用?這種東西,有的人不學都會。
楊琦三人自認為寒窗苦讀數十載,在大周足以教授諸多,可與謝瑯談半日,他們的人生似乎麵臨著坍塌。
陛下不過剛滿十五歲,就已經有那般令人驚愕的見解,他們現在的心,說不清道不明。
「楊大人,之後我們二人,就多多仰仗您了。」陸謙嘆息一聲道。
他們這個衙門與其他衙門不同,沒有那些個相護或者是互相傾軋,隻看教育部的職責,就知道這算得上是最平和不過的部門了。
「明日去吏部調取以往的科舉試卷,翰林院那邊也需要走一趟,接下來,咱們幾個就得熬夜了。」陛下那邊要得急,畢竟整理出文學課本之後,還得送去印刷裝訂,距離大學開課隻餘下三個多月的時間了,總得留出一些時間來,應付後麵的突髮狀況。
同時還要出兩個月後的學考試試卷,雖說看似忙碌,卻也心生期待。
四月底,一場雨洶湧而來,此時距離麥收隻剩下不長的時間,不百姓都擔憂,若是這場雨下的久了,地裡的麥子就要遭殃了。
謝瑯在書房聽曲兒,殿中的香爐飄出裊裊輕煙,一淡淡的青鬆香味在殿四散開來。
「陛下,蘇大人在外求見。」雙喜進來,低聲說道。
謝瑯假寐的眸睜開,看著敞開的殿外那道雨簾,慵懶道「傳。」
「是!」雙喜去外麵傳旨。
不多時,蘇潁從外麵急促進來,跪地道「陛下,瀘州發來奏摺,奏摺寫著,下轄的一個村子,不知被何人,在一夜之間屠村。」
「……」謝瑯微楞,「屠村?」
「是,沒有一個活口,村中牲畜全部消失了蹤影,據瀘州府衙差調查,還有幾十位妙齡子被人擄走,活不見人,死不見。」蘇潁作為吏部尚書,下設的州府奏摺會率先送到吏部,然後再往閣部,隻是如今沒有閣部員,蘇潁就隻能親前來了。
這件事非同小可,他看到奏摺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奏摺中說,全村老七百餘口,一夜之間被人屠殺乾淨。
看得他骨子裡都泛著寒意。
接到奏摺看完,他片刻也不敢耽擱,直奔宮裡來。
謝瑯看完奏摺,微微思索片刻,道「瀘州府境是否還有山賊土匪?」
奏摺中瀘州知府說有可能是山賊土匪所謂,可是不是,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無法斷定。
在看來,這絕非山賊土匪所謂,他們即便再如何的窮兇極惡,也不會如此的喪心病狂,一夜之間屠殺七百多人,若是如此,這幫山賊土匪的人數絕對不在數,瀘州知府在奏摺中也不會如此的模稜兩可。
「臣不知!」蘇潁搖頭。
「依朕看,要麼是府作為,要麼就是外賊的手筆。」
「……」蘇潁豁然抬頭,「外賊?」
大周邊境線,匯最長的是南離,餘下的不到四分之一匯是西楚,而瀘州正是與西楚匯,出事的村子就在匯點。
「陛下的意思是……西楚?」
「現在還不好說。」謝瑯手指輕點榻扶手,「派人去查查吧。」
蘇潁沉片刻,「陛下想派誰去?」
「趙崇。」謝瑯敲定了人選,「你下去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