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茂退朝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灰頭土臉的回到家中。
“老爺,今兒這麼早就回來了?”唐夫人看到丈夫回來,後還跟著幾名軍,“這是……”
“文德呢?”唐茂臉沉的說道。
“他去學校了。”唐夫人不解。
跟在唐茂後的軍拱手道:“如此就不打擾唐大人了,我等先告辭。”
說罷,帶著人往大學去了。
唐茂全力一般的倒在椅子上,那灰撲撲的臉,倒是嚇了唐夫人一大跳。
“老爺,出事了?”
“文德無證駕車的事被陛下知曉,我被停職罰奉,勒令在府中自省半年,文德則是罰款二十兩並以監三個月。”
“……”唐夫人膝下可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之前唐文德休息,把唐茂的電車開到街上,結果被防衛所的人抓到。
唐夫人肯定不能看著兒子丟了麵,隨後哭哭啼啼的讓唐茂去將人給帶了回來,並且給了對方一筆錢,誰知道現在居然落到這種地步。
“這,這……”唐夫人也急的臉發紅,“這可如何是好啊。”
說罷,眼淚就撲簌簌的落下來,低聲音哭的泣不聲。
“砰……”唐茂用力的拍打桌案,“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哭有什麼用?”
唐夫人被嚇得全一個哆嗦,知道是自己慣壞了兒子,以至於連累到丈夫,可現在這種況,除了哭,還能做什麼嘛?
長安大學裡,軍出示份令牌,進到校園裡,然後找人打聽,找到了唐文德。
此時的唐文德正在運館裡和同學打球。
“唐文德!”帶頭的軍頭目上前,“你於五日前無證駕車,被查後以銀錢賄賂防衛兵,陛下在早朝已經下了旨意,罰款二十兩白銀,並判你三個月監。”
唐文德原本還英姿發的,此時看到銀白鎧甲的軍,聽到他們口中的話,頓時雙喜發,一個踉蹌癱坐在地上。
“帶走!”軍頭目一聲令下,唐文德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了。
走出運館,迎麵看到謝宸和藺長安走過來,幾個人趕忙向謝宸見禮。
“參見殿下!”
謝宸看了他們一眼,“犯事兒了?”
軍頭目點頭,“回殿下,無證駕車,賄賂防衛所兵。”
“嗯,帶走吧。”
“是,末將告辭。”
兩人看著他們走遠,藺長安才輕輕嘆息,“無法理解這種人是怎麼想的,明知道朝廷又規定,明知道這是天子腳下,怎麼還能做出這等明目張膽的事來。”
“可能是覺得朝中有人,才會肆無忌憚。”謝宸對此無話可說,“總有人喜歡挑戰律法的森嚴。”
這次事鬧得不算大,卻也不小,給不的人敲響了警鐘。
尤其是宋青,二十廷杖下來,也算是皮開綻了,好在死不了人,當然也沒有打斷骨頭,不過還是需要靜養。
宋晷端著一碗湯進來,看到宋青趴在床上,眉頭蹙。
“大哥,好些了?”
宋青側首看了他一眼,“怎麼是你。”
“我來看看你。”宋晷將湯藥遞上去,看到他三兩口喝下去,繼續道:“大哥這些日子,也對防衛所有所鬆懈了吧?”
“是啊!”宋青點點頭,“京城都有這種況,其他地方想來也不乾凈。”
“陛下這人,對朝中的運作還是很瞭解的,同時對百姓也是真的好,大周幅員遼闊,京城都不安生,其他地方恐怕也會出子,如今大哥監管天下數十萬防衛兵,難免顧及不過來。”
“行了,你也別安我了,這次陛下罰的沒錯,至職還在,若是管不過來,陛下早晚都會換一個能管得過來的。”宋青還是看的很明白的,這次他的確是監管不力。
防衛所本就獨立於兵部之外,他也是正二品武將,與兵部尚書同級,僅次於上麵的兩位相爺,算是做到了最高位置了,職務越高,當然責任也就越大。
有了這次教訓也好,省的日後出了更大的子,到時候莫說職保不住,恐怕命都堪憂。
“生氣了?”回到勤政殿,周鈺將帶到榻上坐下,“現在懷著孩子,是不是覺得火氣很旺?”
“我還是能得住的。”謝瑯了眉心,“未來說孩子可能繼承了我的力量,所以才會覺得有點辛苦,生下來就好了。”
“孩子出生後會不會全纏繞著雷電?”周鈺煩憂的看著妻子,“我還能抱孩子嗎?”
謝瑯忍俊不的笑道:“剛開始你肯定不能抱,孩子剛出生什麼都不懂,自己沒辦法控製,我現在還發愁怎麼把孩子生出來呢。”
“用不導電裝置啊。”未來突然跳了出來,“就是不知道孩子到時候的能量有多大,反正像你這麼厲害的,任何不導電裝置都沒用,希這個孩子不要那麼厲害。”
“……”孩子爹孃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鈺突然覺得掌心冒汗,“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謝瑯還是有辦法的,“放心吧。”
天氣更顯得燥熱,環境沒有汙染的時代,四季分明,夏天的熱量不斷的過孔鉆到你的麵板下骨子裡,似要將你的點燃一般。
今年這個夏天,謝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即便是殿中擺放著冰塊,也得遠離些才行,更別說是吃冰沙了,充其量就是每天喝一碗梅子湯,還是常溫的,冰的都不行。
並非是太過謹慎,實在是這個時代的醫療設施太低端,與其後來麵臨各種險境,還不如提前自己調養好子,到時候還有力氣。
雖說比起之前,現在大周醫療已經上了一個層次,可死亡率依舊很高。
“陛下,你可是已經泡了好一會兒了,該出來了。”周鈺站在浴池外麵喊道。
過輕薄的紅紗,謝瑯的影在後麵若若現。
抬腳掀開薄紗上前,看到正靠在浴池邊緣,雪白纖細的背顯於眼前,“真的那麼熱?”
“是啊,孕婦的溫高。”站起,從周鈺手中接過浴袍穿上,然後踩著拖鞋,來到旁邊拭,換上薄衫,隨他走出去,“若不是況不允許,真想去北邊住著。”
“可以,我陪你,讓皇兄幫忙監國。”周鈺現在還是以謝瑯為重的。
知道酷暑難耐,大部分時間除了看奏章,都是幫打扇,如今殿也添了好幾個人,全部都是為謝瑯打扇的,比起冰塊去暑,打扇纔不會傷害他們母子。
尤其是晚上,謝瑯總是熱的翻來覆去,周鈺晚上一般隻睡上兩個時辰,其餘的時間都在幫扇風。
好在他現在格外強悍,不然長時間重復一個作,再強壯的男人也扛不住。
可能也是因為謝瑯懷孕,不能吃冷的東西,原本夏天最喜歡吃冰沙的謝宸,在宮裡的時候也會躲著謝瑯,免得勾起的饞蟲。
一輕薄的吊帶,在離開浴池沒多久,的纖細四肢就染上了一層薄汗。
周鈺將人帶到床上,讓午休,自己則是在旁邊給打扇。
“睡會兒吧,我給你扇著風。”
“你不累?”謝瑯雙手放在小腹上,“讓子衿和子佩過來就行,你去休息吧。”
“稍晚點,我陪你一會兒。”周鈺輕輕搖著扇,“閉眼睡吧。”
可能也是真的困了,不多時就睡過去。
周鈺起把子衿和子佩喊過來,他則是去了書房。
“姐夫!”謝宸從外麵進來,“二姐姐睡了?”
“嗯,剛睡,你不是要出宮?”周鈺給他倒了一杯冰鎮酸梅湯,“不去看小白了?”
“待會兒就走,今晚我和長安在歸一觀裡過夜,別等我用晚膳了,我再去歸一觀後山摘些新鮮的小菜帶回來給二姐姐開胃。”
“辛苦了。”周鈺含笑道謝。
歸一觀占據著整座凰山,因為大周沒有遷都,所以歸一觀也不用再跟著折騰一次,整座山其中有十分之一種植著新鮮的菜。
也不知道為何,歸一觀的蔬菜種植的格外好,新鮮水靈而且不管是涼拌還是熱炒,味道都比其他地方的好吃,可能是那邊的風水好?
又或者是玄道長本的功德普照?
站在外麵看了一眼寢宮,子衿和子佩察覺到謝宸,起無聲的向他福見禮。
他沖兩人擺手打招呼,然後輕手輕腳的關上店門離開了。
小路子開著電車,將謝宸和藺長安送到凰山腳下,然後被教導明天上午過來接人,目送兩人上山去了。
凰山前後有兩條石階路,在石階的兩邊都是翠竹幽幽,過隙灑落下斑駁的金,風也順著竹林穿過,涼爽通。
“二姐姐懷孕後,溫升高,在宮裡的日子不是很舒服,明兒回宮問問,不如來歸一觀養胎。”謝宸瞧著眼前的景喃喃說道。
藺長安笑道:“聽父親說,滿朝文武都盼著陛下生下繼承人。”
“二姐姐是想做母親才生的,不是為了繼承這個天下。”謝宸抬手扯下一片竹葉,“不過皇帝該做還是得做,還要看我小外甥以後的想法。二姐姐說至能活一百多歲,到時候指不定重孫子都出生了,誰做皇帝,那些大人們何必著急。”
“……”藺長安沉默許久,“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人的生命豈是能提早定義的。”
“二姐姐不是普通人啊,肯定能活很久很久的。”對於這點,謝宸似乎無比的自信。
經過大半個時辰爬到山是小吃攤,就連香燭紙錢等攤位也不見半個。
歸一觀是大周唯一的皇家道觀,其他的人哪裡敢來這裡折騰。
“嗚嗚——”剛來到觀門前,悉的小狐貍聲就傳過來。
兩人循聲去,瞧見狐小白此時正趴在觀門前的一顆翠鬆枝丫上,優哉遊哉的甩著九條蓬鬆的尾,自得其樂。
瞧見謝宸二人,它輕巧的跳下來,奔跑起跳,一頭紮進謝宸懷裡。
“小白,我來看你了。”
“嗚嗚嗚!”狐小白高興的晃著尾,再謝宸懷裡的晃。
不來來往往的香客見此,似乎也悉這一幕了。
小道士上前來,練的將兩位帶到後麵的房舍,然後給兩人送上熱茶,這才退了出去。
謝宸抱著狐小白倒在院中樹下的藤椅上,藺長安在屋中把帶來的東西安置好,也出來納涼。
不多時,觀的小道士送來幾樣瓜果再次離開。
“果然還是這裡最清凈,山下到都似火爐一般,隻有歸一觀清涼的不似盛夏。”
藺長安點頭,“嗯,這也就是小白願意留在這裡的原因。”
“是嗎小白?”謝宸點了點狐小白嘟嘟的鼻頭,“又給你帶來口糧了喲。”
狐小白兩隻呼呼的爪墊拍在謝宸的臉上,嗚嗚嗚的著,聲裡充滿了歡快。
“你們倆的還真是好。”玄此時從外麵進來。
兩人趕忙起來和玄見禮,然後請他座。
“道長,你知道我二姐姐有孕一事嗎?”謝宸期待的看著他。
玄輕著狐小白的脊背,“知道,在陛下還未有孕之前,就已經知曉了。”
謝宸對這點倒是不懷疑,“二姐姐在宮裡可難了,我上山前還想著,歸一觀清涼的很,不如讓二姐姐來這裡養胎。”
“可!”玄沒有拒絕,他之前已師傅教導的天衍之給謝瑯腹中的胎兒算過一卦,又是一位治世之君,本想衍算一下大周的命數,卻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
作為大周的皇家道觀,歸一觀歷任觀主都不是無能之輩,他在歷代觀主裡麵,比不得師傅的能力,卻也自認不是庸碌之輩,師傅說他能見證大周的崛起,如今他看到了。
可師傅沒有告訴他,大周自謝瑯之後的六代帝王,都不在天機之列,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算到了先帝的駕崩,算到了大周在姚太後的手中所掀起的雨腥風,可現在……
衍算不到謝瑯的天機,他覺得可以理解,可後麵六代帝王都是命盤模糊,猶如迷霧,這就令人費解了。
玄在這裡坐了一會兒,就被弟子請走了。
藺長安瞧見睡得滋滋的小白,輕聲道:“讓我也抱一抱。”
“給!”謝宸把狐小白遞過去。
小白因為作,睜開水汪汪的細長眼睛,然後察覺到抱著自己的人味道變了,卻依舊悉,隨後再次睡。
狐小白全茸茸的,抱在懷裡,說實話有些熱,可藺長安依舊不釋手。
他還不明白,其實這就是絨控。
一般人都抗拒不了這舒服的仙死的覺。
絕大多數的人,對茸茸都有種天生的喜歡。
次日上午,回到宮裡,謝宸就找到了謝瑯。
“二姐姐,你乾脆去歸一觀養胎吧,那裡氣候清涼,比在宮裡舒服多了。”
謝瑯一聽,倒是來了興致,“那好的。”
周鈺對此也表示贊同,“距離很近,正好我可以陪著你,宮裡給皇兄。”
“好!”
次日朝堂上,謝瑯就把要去歸一觀養胎一事,告知了前朝。
“皇兄,朕和宸親王一起過去,朝政這段時間就給你了。”
敬王點點頭,“不知道陛下何時回宮?”
說實話,敬王監國並不反,畢竟朝中要事現在主要都集中在兩位想過和六部尚書手中,他能做的就是多聽取他們的意見,然後在適時提出贊同和反對。
“秋再回宮,住個三兩月。”
“臣領命。”
即便如此,朝中大臣也不敢鬆懈,歸一觀離京城也就前腳後腳的距離,陛下幾個呼吸就能飛一個來回,京城裡稍微有點風吹草,歸一觀那邊就能接到訊息。
再說這些年他們已經勞習慣了,偶爾鬆懈下來反而會覺得全不得勁。
當天夜裡,謝瑯就帶著周鈺,一塊飛到了歸一觀。
此時的玄正在房中看道家典籍,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開啟房門走了出來,一眼看到頭頂那團雷雲。
“恭迎陛下!”他彎腰見禮。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