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我唱了嗎？

第三杯酒竟然敬了柳柳，小百靈心的火氣再也不住了，一個做飯的婆子能與班主和這個當家花旦同桌已經是天大的賞臉了，怎麼班主還要給單獨敬酒？這是要讓知道自己已經不再是萬千寵了嗎？難道當初班主對自己的保證不作數了嗎？

“班主，有件事您可能不知道，這柳柳可是在眾人麵前起過誓的。”轉頭對羅溪說：“柳柳不會不記得了吧？”

段良才知道這小百靈一定使用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迫柳柳什麼事了，已經殘害了戲班裡不小花旦的苗子。以前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那些苗子還要等上好幾年才能上臺，再說他們的天賦確實不行。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柳柳已經得了二公子的喜歡若是這個時候被小百靈迫害了，他豈不是要失去一個壯大朝班的絕佳機會？

他很鄭重地問：“誓言？什麼誓言？我怎麼不知道？”

小百靈：“您不知道不代表他們都不知道，你問問他們去，冇進城的時候柳柳是不是當著咱的麵起誓了？”

段良才著臉問眾人：“真的嗎？”聽著像問，其實就是告誡班子裡的人：我看你們誰敢說聽見了！

小百靈在朝班確實地位很高，卻依然高不過班主，更何況現在柳柳的地位已經上來了，雖然八字還冇一撇，眾人已經把柳柳歸為二公子的人。一個背後是公子，一個背後是管家，誰大誰小大家心裡都冇數嗎？所以在場冇有人吱聲。

小百靈從來都是一呼百應的，哪裡過這等委屈？站起來說道：“怎麼了？都啞了？剛纔看你們拍馬屁時候不是說得歡嗎？這柳柳當初可是在大家麵前起過誓的，說來這朝班絕不學戲，絕不唱戲。若有違背誓言，五雷轟頂，他弟弟不治而亡。”

“若是你現在退出尚且罷了，若是還敢妄想其他，你不怕五雷轟頂，就不怕你弟弟有個三長兩短嗎？”

段良才大怒，他覺得這個小百靈真的是太過分了：“小百靈……”他還要說什麼，被旁邊的人攔住了。

“班主彆生氣，小百靈說的冇錯。”說話的是羅溪。

班主聽了這個生氣，他這麼為對方遮掩，就是為了讓有個往上爬的出路，怎麼自己這麼不識好歹呢？不過接下來他聽到的話確實很舒心啊。

小百靈冷哼了一聲說道：“你們看看，自己都承認了。”

不過接下來羅溪說的話讓小百靈氣歪了臉，“你也說了，我的誓言是不學戲，不唱戲。我做到了啊！你們學戲的時候我去聽了嗎？你那麼多眼線若是看到我學，早就把我打出來了吧？再說我演的這出巧打笨匪是你們朝班的劇本嗎？若是之前就有，怎麼冇見使出來呢？”

老旦演員其實是個年紀不太大的姑娘。原本不想演老太太，想演個旦角，以前偶爾也客串一下。不過自從小百靈了戲班，就一次旦角的機會都冇有了，就連練嗓子都不被允許。每次練嗓子，都有小百靈的打手跟在邊，深有說：“可不是麼，這小百靈的眼睛可是最靈的，不管在哪個角落，可是都能發現呢。再說這齣戲確實好，你看那滿堂彩，嘖嘖嘖。”

小百靈氣急：“你？哼，就算你冇學戲，你總唱戲了吧？這總是違背誓言了吧？”

羅溪反問：“我唱了嗎？從頭到尾我隻有唸白，冇唱過一句。在這裡坐著的都是這行的老人了，我有冇有一句唱腔，他們心裡冇數嗎？”

眾人回想了一下，還真是一句唱腔都冇有，都是唸白，再不就是段，哪裡有唱過一句？紛紛點頭確認說道：“可不是？還真冇唱過一句呢。”

唱戲，其實是唱腔，唸白，段等綜合在一起的統稱，之前說的，小百靈以及眾人都以為是這個廣義的唱。可是到了現在，羅溪解釋為狹義的唱腔，眾人完全故意忽略了羅溪換概念這件事。也怪這小百靈平日裡仗著得寵太囂張跋扈，明裡暗裡把人都得罪了。到了關鍵時刻，絕大多數人都不幫了。

一頓盛的晚宴，大家吃得各懷心事。散場之後，小百靈攔住了羅溪，說道：“彆以為你唱過一場戲就以為自己個角兒了，還差得遠呢。”

羅溪無語，這不過就是為了任務作掩護的份，堂堂王妃不是好嗎？犯得上和你搶這麼個拋頭麵的位置嗎？“還是那句話，我是來給弟弟看病的，能進普濟堂就是為了給弟弟看病。至於其他，跟我一錢關係都冇有。不過順便說一句，我在這裡的時間若是誰讓我或者我弟弟不痛快，我也絕不會讓他痛快。”

小百靈竟然發現自己冇有維繫到這個人，心中很是生氣，可是看著對方毫不在乎的背影，自己竟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難道這個人真的不在乎角兒這個份嗎？

份格局不匹配的人是無法聊天的，因為他們所的環境，心境都不一樣，視野就更不一樣了。

擺了小百靈的糾纏，羅溪換了夜行服跟著麥小七找到了紅袖和鳴幽的住。隻是進了門後，他忽然被一風捲走了。

“駱駝，你怎麼在這裡？”

“怎麼？我不能來嗎？”

當羅溪看到了拓跋曜，簡直不敢相信，這個人不是應該跟著軍隊一起嗎？“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和紅袖他們一起。”

“和他們一起？那小七怎麼冇告訴我？”

“彆說他們了，好幾天了，你想我了嗎？”

“想了，你想我了嗎？”

兩人幾日冇見，竟像分開了幾個月一般。相互又說了一會兒話才從屋子裡出來。

出來之後，看著麥小七正和那隻紅獅子玩得歡。小獅子看到羅溪，立刻拋開麥小七向真正的主人奔去。

“獅子？你怎麼來了？小白呢？”

“小白在外麵練兵呢。”

“你們怎麼到一起的？”

“讓紅袖給你解釋吧。”

羅溪看到紅袖，慢悠悠地問：“你怎麼來了？”

紅袖知道當初羅溪是不讓出軍營的，這次捆綁著鳴幽可是揹著羅溪做的事。“主子，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再說我這不是也想儘一份力嗎？”

羅溪看著他們的打扮問：“你們是什麼份進來的？怎麼弄的？居然還能帶兵？不錯啊！”

鳴幽雙手抱拳說道：“王妃，這次多虧紅袖小姐。”

“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紅袖就把之前他們救人，躲人，帶人報仇的事繪聲繪地講了一遍。

羅溪問：“後來斯爾哈的那些家奴呢？怎麼理的？當時你們帶的人不夠，王爺的人距離又遠，想要悄無聲息地完任務恐怕是冇那麼容易吧？”

紅袖自豪地拍了拍小獅子的頭：“這就要多虧小獅子和小白了。”彷彿獻寶一般說道：“你不知道現在小白有多厲害，領著百十頭狼就把那些人給滅了，骨頭都冇剩下。”

鳴幽接著說：“我們本想派個人回去報信，紅袖姑娘說把這件事給小獅子，冇想到這小獅子比戰馬跑得還快。本以為王爺他們三天才能到，結果一天半王爺帶著人就到了。”

拓跋曜心道：要不是得照顧你們這幫人，本王半天時間就到了。

羅溪說道：“後天朝班要進普濟堂唱戲。”

紅袖拿出兩張請帖說道：“我們也收到請帖了。說那天是老太太過生日的正日子，他們要在全府上下熱鬨熱鬨。”

拓跋曜說道：“既然是熱鬨，咱們就有機可乘。明日鳴幽和紅袖姑娘帶著人配合王妃在普濟堂與蕭無痕彙合，本王和麥小七到這城裡四週轉轉，看看他們的兵力設防。”

“好，就這麼辦。”

幾人剛商量好了，卻發現又有客人了。

鳴幽警覺地發現了來人：“誰？”

羅溪用知探悉的氣息：“冇事，自己人。”

“蕭無痕？你怎麼會來？”

蕭無痕看到大家顯然非常高興，給羅溪施了個大禮，其他人隻是抱拳點頭，說道：“我今日聽到有一頭紅怪進城了，就知道你們來了。幾方打聽，才知道你們在這裡居住。”

羅溪問：“你住哪裡了？”

蕭無痕歎了口氣：“一言難儘。”

羅溪給他倒了杯茶：“冇事，慢慢說。”

“上次我費儘心力讓鳴幽大人回去送信，已經引起了堡主的懷疑，他把我起來了。”

紅袖問：“那你怎麼出來的？”

蕭無痕冷哼了一下：“就他們那幾個人還想纏住我？真是笑話了。”

想起此行的任務，羅溪說：“對堡主家裡你瞭解嗎？老太太生日那天，我們就要進普濟堂了。”

蕭無痕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風息堡的堡主名司慶乾，四十多歲，他有兩個夫人，分彆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也就是風息堡的大公子和二公子，他們經常在堡裡活。隻是你們說的那個老太太，我到現在也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