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愫/文

這送上門的第一筆生意, 林文珺才不手，一本正經問江燁：“那你要幾盒？分男士士嗎？”

“五十盒吧，一半一半。”江燁套上鞋, 他現在知道了, 讓不乾, 絕不肯, 那就先讓折騰一會, 大著肚子還想跑業務, 真當生意這麼好做呢。

“我算好價錢之後告訴你, 先付定金啊。”林文珺高聲說。

江燁“呯”一聲把門關上了。

寧寧吃著碗裡最後一個小餛飩, 抬頭問：“媽媽收爸爸錢啊？”

“不是媽媽收爸爸的錢, 是媽媽的公司收爸爸公司的錢，知道嗎？”林文珺兒的頭，把吃完的碗收到廚房。

對著水槽皺眉，說是公司，其實還沒注冊，目前還拿不出注冊金, 一共就四萬塊, 了注冊金，就連啟的本金都不夠了。

江寧似懂非懂, 的注意力很快轉移：“媽媽我今天穿什麼子？藍的嗎？”

今天媽媽要帶去小熒星報名, 每次去學校參觀報名, 媽媽都喜歡讓穿藍的海軍，說那樣才大方。

“今天不穿藍，你不是有件紅的紗嗎？我們穿那個。”藝學校的小朋友一定都打扮得很漂亮, 那就讓江寧也穿得隆重一些。

那條紅的紗, 是為了參加江燁一個朋友的婚禮買的, 因為太隆重就隻穿過一次，再不穿，就顯小了。

江寧自己開櫃把子拿出來，泡泡袖，腰上有蝴蝶結，自己穿好對著鏡子照一照：“媽媽，我今天想梳公主頭。”

母倆都打扮好，一起出發去藝學校。

給江寧報名表的宋老師站在門口，接待引導各位來報名的家長，林文珺牽著兒的手一看，這裡每個孩子都打扮得整齊漂亮。

寧寧的長相隨江燁，濃眉大眼高鼻梁，隻有和皮像林文珺，已經是學校裡長得漂亮的孩了，到這兒來一看，個個孩子長相都出挑。

還有個小男孩穿著西裝背帶，頭發梳三七開，還塗了，整個頭油鋥亮，江寧一看見就捂笑起來。

林文珺江寧的手，走到宋老師麵前：“宋老師，我們報名表填好了，在哪裡費啊？”

宋老師還記得江寧，上下看了眼江寧，留住林文珺：“哎你是……演舞臺劇那個小演員吧！”

“是，我兒江寧。”林文珺把寧寧推出來，江寧不像原來那麼害，不敢說話了，自從演了舞臺劇，很敢表現自己。

媽媽一推，就站到老師麵前：“宋老師好。”

“你們留一留。”

林文珺帶江寧等在一邊，報名的孩子和家長滿了藝學校的大堂，宋老師忙了好一會兒才，把林文珺和江寧帶到樓梯口：“是這樣的，等會有個導演要來挑小演員，你們去試一試吧。”

要不是正好看見了江寧，也想不起這事兒來。

林文珺沒想到一天課都還沒上，就先有試鏡了：“是什麼類型啊？電影還是電視劇？拍攝周期長不長？”

宋老師沒想到林文珺還懂拍攝周期，笑了：“拍電視劇，來挑主角小時候的演員，拍攝周期不會長，我看江寧的形象合適的，你們去試一試吧，機會難得嘛。”

男主演兩岸三地都有，但小演員沒辦法從港臺選好帶過來，隻能在當地的兒藝類學校或者從年宮裡挑選。

年宮他們已經去了，今天來小熒星挑選。

導演的要求就是要長相洋氣的小演員，能跟電視劇主角長相相像的最好。

林文珺要是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來報名，都趕不上這場試鏡。

“你想試試嗎？”林文珺低頭問兒。

江寧點點頭，初生牛犢，什麼也不怕，想去試一試。

報完名，林文珺就帶著江寧去二樓的聲樂室外等著，走到門口看見十幾個像江寧這麼大的孩子，一半男孩一半兒，全都排隊等在走廊外麵。

剛剛江寧還一點都不張的，一看見這些小朋友，開始張了，拉住媽媽的手。

“怎麼了？害怕了？”林文珺隻是想讓江寧嘗試，要是不願意，也不強求，就當是來玩一玩，驗一下的。

誰知江寧說：“他們都有節目！”

每個孩子都在裡念念有詞，連剛剛那個穿西裝背帶的小男孩也有節目，他在朗誦詩歌。

宋老師從後麵走上來，對孩子們說：“彆張啊，每個小朋友問幾句話，念首詩或者唱首歌，都可以的。”

說完就又到前麵去，跟彆的家長說話，林文珺拉拉兒的手：“你不是也喜歡唱歌嗎？齊老師還說要選你進合唱隊的，要不然你就唱首歌吧。”

江寧豎起耳朵，聽前麵的小朋友準備了什麼，還有家長站在聲樂教室門前，過玻璃窗看裡麵的孩子在表演什麼。

還有的家長臨時在給孩子化妝塗口紅，還互相借用盒，孩們的家長有的願意借，有的不願意借，這都是自己孩子的優勢。

林文珺也手包，的盒口紅本沒帶出來，包裡就隻有策劃書和BB機，還有二十張名片，想了想，還是沒去借口紅。

也很想去看看那些有經驗的孩子都在表演什麼，但又怕這樣會給寧寧力，假裝不在意。

越到後麵，孩子們表演的花樣就越多。

江寧仰起臉，輕聲問媽媽：“媽媽，我唱什麼歌呀？”

林文珺看了一下，也低聲回：“要不然，你唱首英文歌吧，你不是會唱兩首嗎？”好像到現在還沒有孩子唱英文歌的。

江寧圓眼微張，已經開始學英文會話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和唱英文歌都沒問題，江寧開始飛快起來，無聲的用英文介紹自己，再唱一首歌。

聲樂教室裡突然傳出鋼琴聲，有個孩表演的時候彈了一段鋼琴。

江寧跺著小皮鞋：“我怎麼沒想到！”想到也晚了，那個孩彈的曲子比會的都難，最練最有把握的還是《小星星》。

林文珺從包裡拿出梳子，替寧寧把頭發整理一下：“是不是有好多優秀的小朋友啊？”讓過來見識見識，也好的。

到江寧，林文珺讓自己進去，就站在門口，隔著玻璃窗看。

裡麵一字排開，坐了三個中年人，兩個男人一位士，每人手裡都拿著本子，也看不出哪個是導演。

江寧臉蛋紅通通的，做了一段英文自我介紹，名字年齡和好，好裡幾乎把所有會的詞都說了，閱讀，唱歌，還有彈鋼琴。

接下來的事讓林文珺吃驚，就像江寧在舞臺上救場讓吃驚一樣。

江寧坐到鋼琴邊，開始彈起最練的《小星星》，張唱道：“Tar……”

教室外麵的媽媽們，都竊竊私語起來：“還是人家家長聰明哦，我們寶寶也會的，怎麼沒想到呢。”

想到也晚了，讓人家占了先機了。

林文珺還真沒教過！看見坐在最中間的那個男人點了點頭，旁邊那個略年輕一點的，在記錄本上飛快寫著什麼。

江寧唱完一段，自己停下了，表現的像是注意了表演的時間。

隻有林文珺知道，後麵半段的歌詞，江寧還不呢，這個小機靈是故意不唱的。

江寧很快從教室裡出來，拉著媽媽手往走廊上走，林文珺問：“你是自己想到的？”

“我想表演兩個節目。”江寧出兩隻手指頭，但還是好張，張得小臉通紅，心跳也咚咚的，開口第一句，口音差點拐出去。

“江寧媽媽！江寧媽媽！”宋老師從後麵追出來，“你們彆走啊，等一等。”

那個穿西裝的小男孩落選了，男孩的媽媽氣急，跟彆的家長說：“說我們長得太爺相了，他們是要選報。”

那男孩紅齒白，就算穿上布，也確實不太像報。

另一個媽媽就笑：“那好呀，下回有小帳房先生就挑你兒子了。”

林文珺坐到會議室裡，才知道為什麼選了江寧。

這是一部民國電視劇，臺灣導演來海市的影視城取景，就在當地找小演員演兩場戲，江寧要演主角一段小時候回憶。

穿著華麗的紗，坐在鋼琴前麵彈鋼琴，唱英文的樣子，正適合主角的家庭背景，可以用在劇當中。

林文珺留下聯係方式，等劇組安排拍攝，從包裡拿出名片，很自然的遞給那個作記錄的年輕人，走出門才知道，兩個都隻是副導演。

“導演哪會來選小演員呢。”宋老師也沒想到江寧能拿到角，隻是看外型合適才讓試一試的。

“謝謝宋老師，我們這還沒讀書，就先有實戰經驗了。”林文珺笑著謝宋老師，心裡記得要給宋老師送禮。

江寧暈乎乎坐進教室，開始學的第一堂影視表演課。

林文珺看好了時間，在學校外麵找了間咖啡廳，點杯牛，借電話打給馮蘭：“大嫂，咱們那兒有做禮盒的廠家嗎？”

馮蘭來勁了，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有啊，我找找去！”

馮蘭剛給主管送禮回來，自己跑海市去銷售的事兒捅到廠裡了，百般解釋就是個送貨的，彆人也確實沒有證據，隻是捕風捉影說薅廠裡的羊。

好話說了一籮筐，又送禮又賠笑，主管這才留下的的工作。

林衛東勸：“要不然算了吧，萬一工作丟了呢。”綢廠起碼每個月還能出半個月的工資呢，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就算一次掙得多，那也不如細水長流。

馮蘭不同意，出去一起算是見識過了，隻要肯辛苦，就能賺到錢：“怎麼就算了，下回有這種機會，我還得去乾！”

隻是苦於沒有門路，沒有人脈。

“我想做禮品生意，咱們本地有特的東西這麼多，分高中低三檔，再細分男士禮盒士禮盒，想先把樣品做出來。”

馮蘭大歎口氣，歎完就笑：“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做了呢。”

林衛東就是這麼說的，他還沒見過現在的林文珺，想到妹妹大著肚子，等要生的時候這事肯定不乾了。

“怎麼能不做呢？不是你說的嘛，賺錢有癮！”

要不是現在行不方便，真是想回一趟老家，把各個廠子裡能用的東西都打個樣！

“行，你說什麼，我去替你跑，再讓人把東西給你送過去。”連長途車都已經悉了，說句帶貨，再給點小錢，司機很願意乾。

“那你記一下我要的東西。”林文珺把想到的一樣一樣說給馮蘭，還有要求，東西不能太糙，最要的是致。

像水杯，臺曆這些，還要印上公司的名稱和聯係方式。

一通長途電話打了快二十分鐘，咖啡店的店員臉不太好看。

林文珺就說：“有什麼賣得好的小西點，你挑幾種，給我包一盒帶走。”

店員的臉這才好看起來，一直等到江寧下課，林文珺才接一起回家，路上就盤算著，還是得有電話！

買個大哥大一萬五，注冊金啟金……

江寧一直等爸爸回來，想告訴爸爸，就要去拍電視劇了。

可等到打瞌睡，也沒等到爸爸回家，噘著不高興！

林文珺把兒哄上床，又跟馮蘭通了一小時電話，馮蘭半天把珠廠廠的定製報價要來了。

兩人夾著電話對報價單，一起核算本利潤。

“廠裡倒是很爽快，樣品算的價錢也便宜的，就是不肯收定金就給做，要付全款。”們要的東西太，現在資金鏈一斷，貨品就全在廠裡，本銷不出去，這種私人小定單，更不肯隻收定金。

“全款就全款吧，這個錢上家也付了定金的。”

馮蘭更高興了，不知道上家就是江燁，還以為林文珺已經找到銷路了：“那行，明天我就去把錢給了。”

林文珺說：“這樣，我明天先給你打一萬塊錢，就在這裡麵扣。”

小茶壺什麼款式，巾什麼圖案，還得找圖冊，憑空想不行，總能照著樣子讓廠裡給做。

打完電話十一點多，林文珺還一點也不困，躺著想了半天禮品盒包裝。

家裡的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爬起來接電話，一看時鐘都已經十二點多了，誰會這時候打電話來？

“文珺！”田的聲音連同砸門聲，一起從聽筒那頭傳來。

程誌軍找到老房子去了。

“趕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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