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樹扛著箱子出門賣臭豆腐了,扔下呂小魚一個人去洗碗,呂小魚哼著歌,一邊洗碗,時不時還扭頭看一眼茶幾上放著的薯片。
等會兒洗了碗就能去抱著薯片看電視劇了,想象一下那個場景,都能讓呂小魚到由衷的快樂!
剛出門,李弦一又在隔壁院子裡練劍,呂樹這次沒有再扭臉就走,而是駐足觀看。
“老爺子,您這劍看起來很有意境啊,”呂樹打招呼說道。
李弦一心中驚喜了一下,這小子竟然資質高到普通人的層次就能看出自己劍法的玄妙?
事實上呂樹昨天晚上星輝覆的時候還在擔心李弦一是否能察覺到,然而事實證明,察覺不到。
這種東西就好像是一種最本源的生命核心一樣,與平常的靈氣、能量,都有所不同。
李弦一停下作:“想學嗎?”
這段時間以來雖說恢復的很好,可他仍舊有種迫。
基已壞,這是誰都無法無視的事實,李弦一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去正視它。
既然事已至此,他就必須早作打算。
呂樹一副很爲難的樣子:“我很想學,可是我的時間有點安排不過來,有點困難。”
李弦一微笑:“說說你的難,我可以幫你解決。”
在他想來,呂樹最大的困難應該是貧窮吧,一個孤兒需要拉扯著妹妹長大,哪怕再苦再累再丟面子,這年也從來沒有放棄過。
李弦一對大嬸說是因爲資質想要收呂樹爲徒,但這只是一部分,其實他更加欣賞的是呂樹的心。
只要呂樹答應肯練劍,他就能讓呂樹和呂小魚兩個人食無憂,這樣一來呂樹的困難迎刃而解。
金錢對他來說算是難題嗎?舉手之勞而已。
呂樹眼睛一亮:“真的嗎?能幫我解決?”
李弦一笑道:“真的!”
“不知道老爺子學文方面,怎麼樣?”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李弦一傲然說道。
“那太好了!”呂樹眼睛一亮:“是這樣的,我的難就是每天還得花很多時間監督呂小魚學習功課,晚上本不開,您要能白天監督呂小魚學習,那真是太好了!”
監督呂小魚學習?!
這就是你的難?!不是家庭困難要賺錢嗎?這和自己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一代B級大高手幫你看孩子?
李弦一:“???”
“來自李弦一的負面緒值,+291!”
B級強不強?當然強!
現在全世界都沒聽說有誰晉升A級可以通天地呢!現在,李弦一這個B級高手就要幫呂樹看孩子了!
然而其實呂樹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雖然現在呂小魚能夠修行了,可是沒文化不行啊。文化這種東西不是說那一直文憑,而是自的一種底蘊,他可不想呂小魚比其他的孩子缺點什麼。
可現在呂小魚的戶籍在孤兒院,自己又沒錢給辦借讀,而且借讀其實也要證明的。
現在最好的結果就是白天有人能幫自己看著呂小魚,不然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在家老特麼劃水,的看連續劇!
呂小魚剛洗了碗準備去吃薯片看連續劇呢,就聽到門外呂樹大喊:“呂小魚呂小魚,出來出來。”
放下薯片跑出去,正好看到呂樹和李弦一站在外面。
呂樹樂呵呵的對呂小魚說道:“我不在家你就老看電視劇,以後白天你就去老爺子家裡,他來監督你學習。”
正準備看電視劇的呂小魚忽然覺像是捱了晴天霹靂一樣:“???”
“來自呂小魚的負面緒值,+666!”
李弦一在旁邊眼瞅著呂樹瞬間就把一切都給安排好了,這特麼,自己還沒有答應呢好嗎。
呂樹轉頭就對李弦一說道:“真是麻煩老爺子了,您白天多心輔導一下的功課,我晚上回來就能好好跟您學劍了!”
呵呵,李弦一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你不用學了,你的賤道已經大了好嗎。
李弦一現在深刻覺得,他被套路了。
不是說呂樹比他聰明,也不是說呂樹比他那些曾經的對手要聰明。
而是他和那些對手,大家都還在一個規則裡玩,而呂樹呢,你都不知道他腦神經是怎麼個迴路!
“呂小魚,你要是不聽話,半年之都沒有番茄炒蛋吃!”呂樹威脅道。
呂小魚的小臉蛋瞬間就耷拉下來了。
呂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嬸和老爺子都是這麼久的老鄰居了,雖然老爺子沒怎麼接過,但大嬸好不好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弦一看著呂小魚瞪著自己的表就不由苦笑,得了,小姑娘還以爲是自己的主意呢?
呂樹去賣臭豆腐了,留下這一老一小隔著柵欄對峙,大嬸出來曬服,看到這景就樂了:“小魚,來,嬸蒸了紅薯給你吃。”
呂小魚一臉沒出息的樣子:“紅心的還是白心的?”
白心的含水比較多,但澱含量不夠,沒有紅心的甜,口沒有紅心的好,不過纖維素含量比較高。
但呂小魚不管那麼多啊,就認好吃還是不好吃,呂小魚始終堅持認爲,白心紅薯存在的意義,就是爲了反人類。不好吃的食,也配食?!
“紅心的,”大嬸笑了,一直都喜歡呂小魚這個孩子。
到了上午真正開始幫呂小魚輔導功課的時候,李弦一就知道幫忙看孩子這件事到底有多麼糟心了。這小姑娘的腦回路,也特麼不太正常啊!
李弦一甚至開始認真考慮,自己選擇教呂樹劍法,到底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院子裡支起了一張小桌子,上面攤滿了呂小魚的課本,這些都是呂樹曾經用過的。書本扉頁有人用工整的字跡寫著呂樹兩個字,書本里滿是筆記。
知微給大嬸說過,呂樹的績很好,從小就很好。
現在看來,那年確實足夠用功,這些筆記都能看出他的氣神來。
字是工整的,橫平豎直,然而太直了,總有一子倔強氣息。
李弦一無意中打開一本數學課本,只見扉頁名字下面比別的課本多了一行字:殺人須就咽著刀,吾輩爲學,當從心髓微用力,自然篤實輝。
句子必然不是呂樹原創的,可這是一個正在上初中的年人該有的心境嗎?
那個時候,他似乎還在爲生計而苦惱吧?
李弦一隨手一翻,只是閒起無聊想從這書中的筆記去窺探一下這個年的心,當他翻到這本書的最後一頁時,竟發現尾頁下方有三個極小的字。
活下去。
頓時間,那年抿倔強的模樣,彷彿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