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直勾勾地盯著向晚，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把清然害這個樣子，讓來參加這個生日宴會就是對高抬貴手了，你怎麼還讓跟在你邊？你就不怕這個殺人犯趁你不注意的時候，給你在香檳裡下點什麼藥？”

這話說的尖酸而刻薄，不過在場幾人並不覺得過分。

換他們，向晚要是把他們完的兒撞殘，他們也不會對有什麼好臉！

於靜韻低著頭，更覺得尷尬難堪了。清清嗓子，想要替兒辯解幾句，卻無從開口。

趙瑜笑了笑，說得漫不經心，“我這兩天剛好有點冒，但又不想喝藥，嫌難喝。晚晚這孩子一向人，可能會在我飲品裡下點冒藥吧。”

說完，偏頭看向向晚，“香檳跟有些冒藥不能一起喝，你可得注意點，不然我出了什麼事，又該有人說你故意殺人了。”

“您不喜歡喝藥，那就熬點紅糖薑水喝吧，我記得您喜歡甜的。”向晚順著給的臺階下。

趙瑜輕笑一聲，眼角魚尾紋浮現淺淺漣漪，“難為你記我口味記得這麼清楚。”

兩人一唱一和，把江母噎得氣不順，面漲紅。

於靜韻站在一旁，更覺得疚和難堪了，抬頭看了向晚一眼，“晚晚，快給你林阿姨道歉，以後不許跟長輩這麼說話了。”

“向夫人這話讓我不解，我剛剛說錯了什麼嗎？”向晚淡淡問道。

於靜韻眼睛瞪得大大的，已經紅了一圈，徹底被向夫人三個字驚住了。

“沒說錯，可能小於年紀大了，耳朵不大管事，聽岔了。”趙瑜拉著向晚的手，安地拍了幾下。

向晚低垂著眸子沒出聲，只是腔裡似是堵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憋悶，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這種親媽袒護別人，而無緣關系的長輩偏袒自己的覺，實在太難了。

見趙瑜這麼護著向晚，江母臉上烏的一片。

氣氛著實尷尬，沒人出聲，和一旁喧鬧的人群格格不。

“哎，小林這麼不高興，我要是再留你在邊，恐怕這心裡要有疙瘩了。”最後還是趙瑜開了口。

聽此，江母的臉才好看了些，“這事讓你為難了，我跟你道歉。可向晚差點害死我兒，我實在不想見到，也請你諒解。”

於靜韻已經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了，眼圈紅紅地看著向晚，有叱責，還有不解。

向晚微垂著眸子，並不看。

“姐妹這麼多年，不用說這麼見外的話。”趙瑜勾了勾角，沖不遠的賀寒川招了招手，“寒川，你過來了下！”

賀寒川偏頭看過來，眉梢微挑了一下，跟旁邊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走了過來，“怎麼了媽？”

“你林阿姨不喜歡向晚，讓留在我這邊不合適，你帶著吧。”趙瑜很是憾地說道。

聽此，向晚心裡咯噔了一下，抬頭剛想說不用麻煩賀先生了，便聽賀寒川說道：“走吧。”

“先告辭了。”向晚跟眾人說了一句，心中忐忑地跟在賀寒川後。

江母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一口鬱氣堵在嗓子口，咳不出來又咽不下去，說不出的難。

“真不知道你給我媽吃了什麼迷藥。”賀寒川回頭看了一眼，便重新目視前方，期間有人給他打招呼，他便沖他們點了點頭，或者打聲招呼。

那些人見向晚跟在他邊，有些驚訝。

兩年前他出現的地方倒都是有向晚的影子，但自從開車撞人的事發生後，便再沒見過，而且聽說兩人之間的關系現在並不好。

不過驚訝歸驚訝，沒人傻到過來問什麼。

向晚不知該怎麼回話，斟酌了半天，小聲說道：“不打擾您了，我去找幾個朋友。”

哪有什麼朋友，就算以前是朋友，現在也不是朋友了。這麼說，不過是擔心跟在他邊，引他不滿而已。

“去找幾個朋友，還是想去找江戚峰？”賀寒川停下腳步，垂眸看著，俊臉上一片冷漠，帶著幾分嘲諷。

向晚跟著停了下來，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

他不高興了，能看出來，可並不知道哪兒惹到他了，而的解釋也許會讓他更不滿。

賀寒川也沒等回答，轉繼續往前走。

向晚站著沒，不知道該跟上還是離開，他的想法永遠琢磨不看不穿。

“跟著我吧，給我擋酒。”賀寒川沒停，也沒回頭，像是後長了眼睛。

向晚低低應了一聲，苦笑著看了眼胃部，跟在他後。

今晚可能又要去醫院了，也不知道這樣下去會不會發展胃癌，如果得癌癥自然死亡的話，賀寒川應該不會為難哥哥他們吧……

來跟賀寒川攀談的人很多，酒杯的人也很多，可基本上沒人會跟賀寒川勸酒。

沒人勸的時候，向晚就端著香檳站在一旁裝傻，也不主喝。沒有自癥，如果可以，會盡量好照顧好自己。

但勸酒的人也有，那種時候，向晚只能端起香檳，一幹到底。

自己沒察覺到一直有人看，賀寒川卻注意到了。

他目越過人群，落在時不時看向這邊的江戚峰上，端起香檳，抿了一口，口不是很好。

一天過去，向晚沒喝多，但即便如此，夜幕初上的時候，的胃部還是一陣陣火辣辣的疼。

“賀總，我能先去下洗手間嗎？”向晚臉蒼白，額頭上已經起了一層冷汗。

賀寒川掃了一眼，眉頭幾不可見地皺起，然後點了下頭。

向晚說了聲謝謝，捂著腹部，步履艱難地朝洗手間走去。

“先失陪一下。”賀寒川看著的背影，眸中閃過一抹暗，轉跟旁的幾個人說了一句，然後走向洗手間。

只是在快到達洗手間的時候，江戚峰急匆匆，端著一杯清水先他一步進去了。

他腳步頓了一下，跟著走向洗手間，卻沒有進去，而是站在外面，拿出了一煙夾在裡。

“嘔！”

向晚沒吃多東西，吐了幾下後，便只剩下胃裡的酸水了。

胃不好，基本上不喝酒，酒量自然也就不好。沒喝多，可又惡心，胃又疼，難得要命。

有腳步聲靠近，也沒理會，想來也沒人願意理會這個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