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坐在屋裡跟裴家這婆媳倆寒暄了半天,一直就刻意迴避說自己兒的名字。
這個兒,在這附近的十裡八鄉,不一定人人都見過,但一定都或多或的聽過的名字。
能以死相把親嫂子回家的,這也算是五柳村阮家獨一份了。
雖然如今兒已經把嫂子請回來了,但金氏還是有點於提及兒的名字,怕把人家這好年給嚇跑。
可對麵這好幾雙眼睛盯著,等著回答呢。
「我那兒……小名囡囡。」金氏說著,頭都垂下去了,心中咚咚直跳,忐忑不已。
阮家的……阮囡囡?
竟然是。
裴殊有些意外,朝朱子雲掃了眼。
很明顯,朱子雲對那丫頭有好。
朱子雲也愣住了。
他與裴殊對視一眼,神有些複雜。
「原來是阮囡囡啊。」雲佩溫笑道,「我倒是聽過這姑孃的名字的。」
「對,我也好像聽雲兒的娘說起過的。」裴笑著說,「佩娘,說什麼來著?」
裴老太太的記明顯不太好了。
雲佩笑道:「也沒什麼,說過幾件這孩子有些頑皮的事。」
金氏和慧娘聽了心中暴汗。
那能「有些頑皮」嗎?
本就是頑劣不堪,屢教不改吧。
這雲佩是給們麵子呢,沒把事當場說出來。
金氏有點如坐針氈。
來之前,本想著如果對方條件差,或者已經有妻室的況下,也許會看在當年的救命之恩上,娶了囡囡。
可如今看來……
可能不大了。
裴老太太笑道:「小孩子嘛,活潑些好,跟塊木頭似的有什麼趣?」
金氏訕訕的笑:「我們家囡囡現在也大了一些,比從前安靜多了。」
這兩天那孩子確實安靜許多,沒有鬧騰過一回,還親自去道歉求來了大嫂,這麼仔細一想……
也許真是孩子大了就好了?
金氏正恍惚,又聽裴笑道:「這門親是我訂下的,那就算數。」
雲佩朝兒子看了眼,開口:「雖然是娘定的,也得看看阿殊的意思,不能強迫這孩子,娘您說呢?」
裴老太太看向玉樹臨風的孫子:「阿殊,你願意嗎?」
裴殊朝金氏拱手,溫爾有禮說道:「嬸子對的救命之恩,裴殊不敢忘,將來無論阮家有任何需要,裴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婚姻大事,不能用恩來補償,還嬸子理解。」
金氏的臉有點燒得慌。
也是,救了人家的,就想讓人家的孫子以相許,也有點沒道理。
何況這老太太也是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的,說話哪裡能作數。
金氏和慧娘站起,紅著臉說道:「老太太莫怪,我們也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隻是來還給老太太這個手串。」
把佛串拿出來。
裴老太太見了,眼睛微亮,手接過來,嘆道:「沒想到還能看見這佛珠……阿殊,你不聽的話了是不是?」
裴殊笑道:「,您放心,阮家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替你報答。但不能用這個方式。況且人家阮姑娘也不一定願意嫁給我,您這樣豈不是讓阮姑娘為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