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跪在文太後麵前時,玉梁和宮嬤嬤趕到了王府。
王府中,王周定康四十仗刑後引發舊疾,起了高熱。他年紀不小,這一病就顯得兇險。王妃急得守在床邊垂淚,一步都不敢稍離。
外麵有人報說家的二郎玉梁求見,王妃想到王爺會這副模樣,都是玉秀引出的禍事。有心不見,可想到王說過家是恩人,若醒來知道自己竟然不見家人,隻怕會怪罪。
猶豫再三,讓人將玉梁請到客廳,自己整理妝容後出去見他。
玉梁是第二次見到王妃,他看王妃雙眼紅腫地走進客廳,比起頭一次見麵時,了那份祥和熱絡,帶著疏離的客套,帶著排斥之意。
他路上聽宮嬤嬤說了這兩日的事,知道王妃心裡肯定是覺得大姐連累他們家了,看來想求王妃進宮救大姐是棘手了。
可是,大姐被帶進宮,這是十萬火急之事。
王妃的作為,看著一向是恪守婦道,嚴守著三從四德,從不逾越本分。這樣的婦人,該怎麼說呢?他心中沉著,恭敬的行禮問安。
王妃坐下,看玉梁臉上那焦急的神,他們家又出了什麼事?
心中隻覺不喜,可對著一個十歲的孩子,還是扯出了一抹笑,“玉梁,不知你求見我有什麼事?我們王爺如今高熱臥病在床,我也無心理會……”
“王爺病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病了?病得如何了?”玉梁驚訝地連問了三句。
何氏聽他說好端端的四字,心中一陣堵悶,“是傷引發了舊疾。”
“那可怎麼辦?我聽說有人要對王府不利,趕著想找王爺報信,王爺不能起床的話,那可怎麼辦?”玉梁驚呼一聲,滿是焦急的神。
何氏聽說“有人要對王府不利”,吃了一驚,問道,“這是從何得知的傳言?”
“王妃,恕我大膽,想問一下,聽人說王爺昨夜在宮裡因為勸諫天之事怒聖上,刑了,可是真的?”
“確是如此。”王妃聽到天二字就皺眉。
“我在國子監都聽說天傳聞了,有離譜的還說我大姐是天。王妃,我們家隻是普通人家,誰會心積慮來害我們?從世子和我大姐定親的訊息傳出,就出了天的傳聞,隻怕這是有人要害王府,我們家遭了池魚之殃。”
玉梁這話也有道理,王妃微微垂眸,家兄弟兩個,玉棟微言輕,玉梁還未仕,冇人看得上。早先也冇什麼天傳聞,怎麼從子賢要和玉秀定親時,就有人將玉秀給推到了武帝麵前?
玉梁看王妃冇有剛纔隨意打發的樣子,有了深思之,暗中籲了口氣,又接著說道,“王爺和王妃慧眼,必定能看出來,我們家都是本分人家。我大姐在京中這麼久,除了上家中鋪子看看,逛街都不去。就連去城外寺廟上香,還是王妃帶著我大姐去的。深居簡出,京中認識我大姐的寥寥無幾。”
王妃不由點頭。
當初初見時,是拗不過王父子兩個滿意才點頭的。私下心裡,是覺得娶妻娶賢,玉秀容貌太過妍麗。但後來見了幾次,對玉秀倒是逐漸喜了。玉秀沉穩大方,子和順,就像玉梁說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王妃,您請細想想,是誰說了天之事?又是誰打著天的名號在找人,又是誰獻了天圖?”
玉梁見王妃點頭,又接連問道。
國師王丹是文家文九爺舉薦的,而他提了後,文國公打著找天的名義,從北往南走了一遭,接著就有李承恩敬獻天圖。
何氏略一思索,“你的意思,這是文家安排的?”
“王妃慧眼,的確如此。昨夜您和王爺派人告知,讓我大姐快點離京,可剛剛,宮中文太後來人,將我大姐傳進宮去了。”玉梁急迫地說道,“王妃,王爺因傷引發舊疾之事,很多人都知道了吧?為何王爺昏迷不能理事時,太後孃娘將我大姐傳到宮裡去了?”
太後傳人之事王妃並不知道,此時順著玉梁所說的一想,隻覺此事危急,可又一時想不明白險在何,口問道,“他們想做什麼?”
“聽說靖王府二公子獻上的天圖,是暗藏玄機的。太後孃娘現在召見我大姐,肯定是趁著王爺病著無法理事,他們要手腳了。要是我大姐見到聖上後,聖上出點什麼事,不就危險了?”
“我趕著來王府,本來還想著若王爺冇事了,還能跟王爺商議一下,現在可怎麼辦?”
王妃一聽玉秀若見到武帝,可能就會出現危險。若是聖上出了什麼事,那王府怎麼辦?
“王妃,您得快些想想法子,將我大姐弄出宮來。至,不能讓見到聖上才行。不然,周世子出征了,王爺又病著,可怎麼好?”
“那……那怎麼辦?這事,可怎麼置纔好?”何氏焦急起來,一急卻又冇了主意。玉梁聲音急迫,讓無法靜心沉思
“那是太後孃娘,也不知誰能從太後孃娘手裡救人。還有要是真有人要謀害聖上,也得找人。我聽國子監裡的師兄們說,現在文家一支獨大,冇人能抗衡……”
“那倒也不見得,宮裡,可還有皇後孃娘!”王妃一聽國子監學生說文家無人能製,反駁了一句,福至心靈,站了起來,“對,這事得告知皇後孃娘!我得馬上進宮去求見皇後孃娘。”
“王妃能見到皇後孃娘嗎?”玉梁有些質疑地問道。
“我為王府的王妃,皇後孃娘還是得給我些薄麵的。”何氏傲然而立,輕聲說道。
“那王妃,您得快些了。這時辰可不等人,越拖得久就怕事就來不及了,搞不好他們都要來王府抓人了!”
“不錯,你說得不錯!”王妃一點頭,吩咐管家快點套車,準備遞牌子進宮。
“王妃,我陪您去吧。我們在皇城外等您,萬一有事您也可我吩咐一聲。”
何氏看玉梁還微帶稚氣的臉上,一片誠摯,隻覺心中一暖,點點頭,牽了玉梁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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