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邊一騎,是一個高大威武的男子,年紀大約在三十歲左右。
二人雖都是一戎裝,但左邊的青年男子,卻是一上位者的氣質,不像個將軍,反而像個世家大族的公子。
而右邊高大威武的壯年男子,一彪悍的氣息,顯而易見是個勇猛的將軍。
正行進間,隊伍前方一騎策馬趕來,向著左邊的年輕拱手說道:「二公子,前方十裡已至葉縣縣城,校尉派我詢問,是否要城休息?」
青年微微頷首,對著士兵詢問道:「已經到了葉縣了嗎?距離襄還有多遠?」
士兵回答道:「葉縣在南最北邊,襄在最南邊,有四五百裡的腳程,荀令君病了,我們速度不快,起碼還要七天才能抵達襄!」
「七天?太慢了!令君的病拖不下去了,必須得日夜兼程才行。」青年沉一番,下令道:「傳令前軍,繞過葉縣繼續前行,開路兵馬,速速檢查休整道路,避免馬車顛簸!天亮之前,要行六十裡!」
「諾!」士兵聞言拱手領命,自去向前方校尉傳達命令。
男子隨後又向著前一騎下令道:「史阿,你帶一隊人前往江陵,將張機帶到襄,到時候咱們在襄匯合!記住,行事,一切小心!」
「諾,公子放心,你們跟我來!」史阿是一個壯年黑男子,他點了點頭,率領十來騎離了隊伍,先行離去。
「仲達,令君如何了?」青年又扭頭看向後方的馬車問道。
須臾,馬車之中鑽出一個青袍男子,他年紀大約三十齣頭,麵白凈並未留須。其長相非常普通,唯獨不普通的,是一雙眼睛,一雙狹長而銳利的眼睛,猶如老鷹的眼睛一般。
三國時期,字仲達的隻有一人!
鷹視狼顧司馬懿!
司馬懿搖了搖頭道:「令君已經睡下了,今日多吃了些東西,公子但可放心!」
「那就好!」青年鬆了口氣,對著司馬懿與長相威武的將軍說道:「仲達,伯仁,委屈你們兩個了,你們兩個家中夫人生子不久,如今該在家中陪妻兒的,卻要勞累陪我走這一趟。」
伯仁,是那威武將軍的字,三國時期,字伯仁的也隻有一人。
那就是為心腹,出當爪牙的曹魏八虎之一的夏侯尚。
夏侯尚是曹魏八虎之一,曹仁,夏侯淵等人在時,夏侯尚名聲尚不大,後來曹丕即位,夏侯尚便了了鎮守一方的大將。
夏侯尚與曹丕關係極為親厚,甚至曹丕曾想給予夏侯尚「作威作福,殺人活人」之權。與曹真,曹休,分別鎮守曹魏的三大要地,雍涼,揚州,荊州南。
然而夏侯尚並不是憑關係上位的膏粱子弟,他曾督徐晃攻上庸,鎮守南時期戰敗諸葛瑾,功勛卓著,其才其功已不下五子良將。
隻可惜這個夏侯尚,是個多種,其正妻是曹氏子,由於夏侯尚寵妾過於正妻,曹丕便派人殺死他的妾,夏侯尚也因此生病而逝。
歷史上有一句話,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個典故雖不是說曹丕與夏侯尚的,但用在他們二人上,卻也極為恰當。
也正是因為夏侯尚的故去,司馬懿才得以上位,執掌兵事,代替夏侯尚督荊州南。
而那青年男子自不必多說,被士兵稱為二公子,又有夏侯尚,司馬懿外出跟隨,自然是曹魏文帝,眼下的曹家二公子曹丕了。
聽了曹丕的話,司馬懿男子搖頭,淡淡道:「令君對我有舉薦之恩,此行能夠照顧令君,是懿的榮幸,公子能夠帶我出來,更是以心腹度之,談何辛苦?」
而夏侯尚卻是哈哈一笑,說道:「夫人給我生了個丫頭片子,有什麼好陪的,跟著子桓出來執行任務要啊。此次主公將這個任務給子桓你,若是順利治好了先生,想必就能那曹子建一頭了。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令君他反對主公稱公,如今病重,去了也就去了,主公為何還讓你帶他出來求醫呢?」
原來馬車之中,乃是已經病重的荀彧。
歷史上荀彧病逝於公元212年,正好就是今年。
原本按照歷史的軌跡,這一年曹會攻打江東,荀彧跟隨曹至壽春病重,無法繼續前行,曹隻好讓荀彧在壽春養病,然而天妒英才,荀彧卻在壽春一病不起,很快就病逝了,年僅五十歲。
如今的荀彧,已經與曹積累了矛盾。
在年初的時候,曹進爵國公,遭到荀彧的阻止。荀彧之所以病重,很大原因也是因為與曹發生矛盾,憂患疾的關係。
歷史上關於荀彧的死,還有另一種說法,說是曹賜予了荀彧一個空的食盒,荀彧因此服毒自盡。
不過這個說法,到底還是被事實給無的擊破了,二十年的主臣之誼,曹便是在如何兇殘,也捨不得殺荀彧。
由於劉禪以前用計奪南郡,導致曹與江東兩敗俱傷,曹在揚州壽春一線的兵力還沒有恢復元氣。因此今年,曹並沒有按照歷史軌跡攻打江東。
不過荀彧與曹的矛盾依舊,曹年初進爵國公,遭到荀彧的阻止,二人二十年的君臣之誼出現了破裂,荀彧見曹背棄誓言,漢室復興無,因而憂慮疾。
然而當荀彧病重,曹卻不忍心了,二十年的君臣之誼,荀彧更為曹立功無數,堪稱第一功臣,曹又怎捨得荀彧就此離去?
隻是荀彧之病,乃是心病,北方群醫皆束手無策,曹得知神醫張仲景在江陵,因此派遣曹丕帶著荀彧趕往襄,劫張仲景至襄,為荀彧醫治。
聽了夏侯尚的話,曹丕臉一變,連忙低聲嗬斥道:「伯仁,休要胡說,這些話不是你我該討論的!」
曹丕說完,看向司馬懿,對著馬車使了個眼神。
司馬懿會意,輕輕掀開馬車的窗簾,見裡麵的人未醒,放下窗簾,對著曹丕搖了搖頭。
見馬車之中的荀彧未醒,夏侯尚低聲嘟囔著:「本來就是嘛,令君好歹與主公相二十餘年,到瞭如今居然要做漢臣,他跟主公已經不是一條心了,還有什麼好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