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家,隨意找了家街邊店吃了晚飯,就準備去找夭小妖。
時間比約定的早了些,不過在那複式套房裡打發會時間總比回去直麵繼母強上幾分。
敲了半天門,才聽到有腳步聲響起,夭小妖還是那副睡眼迷離的樣子,我真懷疑這丫頭是不是晝伏夜出的江洋大盜,白天總跟丟了魂似的,夜裡反而神十足。
「怎麼這麼早?」夭小妖打著哈欠不解的問道。
我當然不會說沒地方去,想來這裡打發時間的話,
「這不是一放學,飯都沒吃,就來這裡候著了。」
夭小妖顯然沒信,丟了一個白眼之後,轉朝樓上走去。
「那你在這候著吧,我回房再睡個回籠覺。」
我……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怎麼樣一種心,要是也能把匕首耍的出神化的話,此刻一定要找切磋一番。
十分憋屈的坐在樓下看完晚間新聞,又看了一遍重播,夭小妖才施施然從樓上下來。
這丫頭一改昨日的休閑打扮,換上了一長,窈窕的材更顯得凹凸有致,若是我沒看錯,臉上還有施了淡妝,睫彎曲上翹,水靈靈的一雙大眼更顯得神采飛揚,看上去人味十足。
「看什麼看,再看挖你眼珠子!」或許被我灼灼的目在全上下巡視了一遍的有些不好意思,夭小妖臉一寒,那柄小刀再次以出現在小手之中,人味瞬間化為烏有。
我訕笑的撓了撓頭,當然不敢把心中那點雜念告訴。
「非要去AsiaBlue?其實還有幾家夜店不必AsiaBlue差,不如……」我做著最後的努力與掙紮。
然而夭小妖本沒理這茬,一聲不吭摔門而去。
真是位難伺候的主,我在心裡又把那個死胖子咒罵了幾遍,總算是緩解了一點心中的鬱悶。
也不知是曹胖子臉大的原因,還是專門打過招呼的,一出酒店大門就有專車等在門口了。
夭小妖像位公主似的鑽進後排,而我這名僕從很有自知之明的坐到了副駕的位置。
酒店離AsiaBlue也就十幾分鐘路程,等到AsiaBlue的時候十點剛過,正是客人雲集的時候。
剛下車,就看到不遠聚集著一群人,看穿著都是AsiaBlue的員工,似乎十幾個人正圍著一個人揍。
我在這裡的時候也不是沒經歷過這種事,偶爾到挑事不聽勸告的客人,就隻能用這種暴力的手段去解決。
正琢磨今天又是哪個蠢蛋白白挨一頓揍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來,踉蹌著跑出去十幾米,在我麵前不遠重重摔倒在地。
「歡子?!」儘管那人臉上幾烏青,角帶,服也有幾被撕爛,我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住手!」眼瞅著一群人追了上來又要手,我急忙上前兩步,擋在了歡子前麵。
「寧浩?」
「浩哥!」
「浩子!」
十幾個人齊齊抬頭,等認出我後,的更是五花八門。不過我從中也看到了幾張陌生的麵孔,有些不明所以的冷冷盯著我。
「怎麼回事?大家不都是同事嘛?」我的目在一群人上掃過,有些不解的問道。
「歡子剛被開了。」其中一個外號冬瓜的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開了?開了也不能打人啊!」
「寧浩,我們也不想啊,隻是歡子他招惹誰不好,非要去招惹新老闆的朋友,所以……」
這下我明白了,雖說不知道歡子為何去突然招惹虎子的朋友,不過以虎子的格,揍他一頓都是輕的。
「同事一場,意思一下就行了,人都打這樣了,也算是有個代了。」瞭解了大概形之後,我也隻能做起了和事老,又朝冬瓜使了個眼。
「大家回去吧,寧浩當初對咱們不錯,這點麵子得給。」冬瓜在這群人裡有些號召力,他這麼一說,除了那幾張生麵孔多看了兩眼之外,十幾個人很乾脆的回了AsiaBlue。
「出什麼事了歡子?」等一群人都進了酒吧,我這才又仔細打量了歡子一遍,這小子滿泥土,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顯然被揍的不清。
「寧浩!我看到姓卓的了!他還好好地。」歡子抹了一把角的沫子,神狠厲。
我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什麼時候見到的?在哪見到的?」
「就在二樓,你知道的,二樓有幾間包房,偶爾才會開放,今晚我上去巡視,正巧看到那混蛋在其中一間包房裡。」歡子恨恨的說著,眼中噴著怒火。
「和他在一起的是不是還有個瘸子?」
「瘸子?都坐著喝酒,裡麵有沒有瘸子看不出來,不過新老闆在裡麵。」
聽歡子這麼說,我的心沉了下去,看來我早前分析的果然了現實,這三人湊到了一起,似乎還在謀策劃著什麼,針對誰更不必說。
「姓卓的不是瘋了嘛?不是關在神病院嘛?這到底怎麼一回事?」歡子著我,寄希從我這得到答案。
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難不告訴他那些都是假象,姓卓的隻不過在神病院宅了幾天,實則屁事沒有,有他那老子在,你還是安分點,別總想著報仇什麼的,你本沒那能力。
這話我說不出口。
「你這又是怎麼一回事?」我指了指他臉上上的傷問道。
「還能怎麼一回事,看那混蛋竟然屁事沒有的摟著個姑娘在那唱歌喝酒,我怎麼能嚥下這口氣。」歡子又吐了一口水,接著說道:「我氣不過,就衝進去了。」
「你揍姓卓的了?」我忽然替歡子有些擔心,以姓卓贇睚眥必報的格,歡子以後就危險了。
「我要是能揍到他,還能活生生的躺在這裡?我剛衝進去,就被兩個年輕人攔住了,本沒到姓卓的一寒。」
看來歡子對姓卓的為人也有著清醒的認識。
「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我把歡子從地上扶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我後站著的夭小妖,搖了搖頭。
「不用,一點皮外傷,回去弄點酒就行了。」
見他拒絕,我也不再堅持,又代了幾句之後,攔了輛計程車把他攙了上去,車還沒,我心裡一。
「歡子,我過陣可能要開家酒吧,你現在丟了工作,要是願意的話,到時候來我那幫忙?」
歡子先是一呆,見我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立刻變得激起來。
「寧浩,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什麼時候開業,我隨隨到!」
我點了點頭,又安了他幾句,直到計程車消失在夜當中,我才記起,已經把那位夭大小姐冷落半天了。
「還要進去嘛?今晚似乎……\"
「你怕了?」夭小妖角出一抹笑意,有些玩味的看著我。
「怕,我是怕萬一出點什麼事,等會可沒功夫照顧你。」被如此搶白一句,我哪能不找回點麵來。
夭小妖二話不說,轉朝AsiaBlue走去,大話都已出口,著頭皮也得跟著進去了,不過想想樓上那一窩禍害,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畢竟在AsiaBlue工作了近一年,對於我的到來,很多麵孔還是表示了歡迎,隻是那種覺似乎有些牽強。
夭小妖可能第一回來夜店,被轟鳴的音樂和舞池裡的瘋狂嚇了一跳,直到我帶著在吧檯尋了一位置坐下,纔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喝點什麼?」我湊到耳邊大聲問道,或許離的太近,夭小妖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往後躲了躲,於是從那一臉茫然的表我就明白沒聽見我說什麼。
無奈,我掏出手機,在記事本上打出這四個字。
夭小妖笑笑,一把搶過手機,摁了半天,又遞了回來。
螢幕上多了一行字:「隻要是酒就行,我還從來沒喝過,這次難得師傅不在邊看著,我要試試。」
沒喝過酒?那豈不是很容易醉,等會萬一喝醉了,我如何把這位祖宗弄回去。
學著餘姚堂哥那樣,直接抱起來塞車裡?若是這丫頭醉意朦朧間認為有人非禮,我上不是要瞬間多幾個窟窿。
想到這,我不住的打了個哆嗦,急忙在手機上回復了一句:「還是喝點飲料吧,你萬一醉了,我可不知怎麼把你弄回去。」
夭小妖偏著腦袋湊過來看完之後,臉就沉了下來,又出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無奈扭頭給點了杯頤達吧,這款尾酒在夜店很年輕孩的青睞,雖說基酒是伏特加,可裡麵加果茸還有糖塊,口還是很甜的,當然,也不能多喝,畢竟伏特加的度數在那擺著。
夭小妖凝視著手中的那杯淡黃尾酒,輕輕轉著酒杯,良久之後,才端起湊到邊,隻是淺嘗輒止的一口,立時讓眉頭皺,襯托著那稍施黛的臉龐,眼中彷彿蘊含著些許憂愁。
我笑了,隻是笑容還沒展開,就僵在了臉上。
初次嘗試之後,夭小妖忽然一仰頭,那杯頤達吧全部灌進裡。
隨後把酒杯往吧檯上一擱,又朝杯中指了指。
再來一杯!
即便夭小妖不說話我也明白那作的含義,我苦笑搖頭。
就這樣,夭小妖讓我見識了什麼真正的喝酒,酒到即乾,豪爽的堪比東北漢子,不到半小時,喝了七杯頤達吧,竟然毫沒有醉意,連吧檯酒保都投來吃驚的目。
就在我以為這丫頭是不是酒仙下凡時,夭小妖醉了,醉的突然,前一刻還好好地,後一刻突然直的朝後倒去。要不是我一直盯著,眼疾手快攬住了的腰,這丫頭就得從高腳椅上摔下去。
在倒下去的一瞬間,我看到夭小妖的臉上寫滿了惆悵與悲愁,我不知道經歷過什麼,心中藏著什麼,隻覺得這一瞬,略顯憂傷與無助。
原本以為要折騰到半夜,沒想到屁坐下不到一小時,就可以收工回家了,隻是怎麼把這丫頭送回去我又讓我犯了難。
我嘗試著攙著往外走,好在這丫頭腳底下雖然拖遝,倒還沒完全變一灘爛泥,這讓我鬆了口氣。
「這不是寧浩嘛?來了怎麼也不說一聲。」剛出AsiaBlue大門,背後忽然傳來極為悉的男人聲音,我卒然回頭,時隔一年之久,再一次看到了那張冷峻肅殺的臉龐。
「虎子。」瞧著不遠那個做事狠辣,翻臉如翻書的男人,我從牙裡出這兩個字。
「喲,怎麼著也得句虎子哥吧。」虎子並沒有上前,臉上掛著笑意,卻讓人覺得寒冷。
正當我琢磨虎子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一輛很明顯是政府牌照的奧迪車引起了我的注意,它緩緩從停車場方向開了過來,與我肩而過的時候,車窗微微搖下一道隙,後排座位上是兩張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麵孔。
卓贇!驍瘸子!
我的手驀然收,或許太用力的緣故,懷裡的夭小妖痛苦的發出一聲。
卓贇麵有些蒼白,依然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妖異笑容,過窗那道隙,他右手輕抬,對著我做出一個瞄準擊的作。
他旁的驍瘸子,一臉殺意,瞧那樣子恨不得跳下車來把我當場撕碎。
奧迪開的很慢,似在挑釁,又像是一種宣告,宣告某些人的正式回歸。
我瞬間就想拿出電話報警,可想了想,又頹然的放棄,對方既然敢這般明目張膽麵,那就肯定不會擔心這個,我要是把對付這兩個混蛋寄托在警察上,恐怕是白日做夢了。
奧迪漸漸遠去,虎子依然站在原地,我這才明白,與他相遇純屬偶然,他隻是出來送卓贇二人的。
「上去喝兩杯?」虎子指了指AsiaBlue二樓方向,做出邀請,彷彿是在釋放一些善意。
「我得送朋友回去。」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與他坐在一起喝酒。
「可惜了!」虎子點了點頭,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轉朝AsiaBlue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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