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是不喜大廳那種嘈雜的氛圍的，不過夭小妖明天就要走了，既然想去，我也隻能捨命陪君子了。

我任由拉著來到一樓，於偏僻的角落尋了一位置，剛坐下歡子就屁顛的跑了過來，幾個簡單的手勢之後，他已經知道我要什麼，其實夭小妖喜歡喝什麼，幾乎整個酒吧都知道。

不多會，幾杯頤達吧和一瓶芝華士就擺在了麵前的桌子上，作為老闆，還是有特權的，歡子又人給弄了一桌小吃水果拚盤之後，才眉弄眼的沒人群之中，我不用看也知道，這貨多半躲到某個角落裡盯著呢。

夭小妖今晚有些特別，不過又說不清特別在何，一改往日冰冷的麵容，總是笑嘻嘻的著我。

幾杯酒下肚之後，夭小妖臉上漸漸起了紅暈，從我坐的位置去，翹的秀鼻，紅潤的，長長的睫，勾畫出一個幾近完的側臉。

忽然，夭小妖了，不知對我說了幾句什麼，在巨大的音樂聲掩蓋下，我一個字都沒聽清。

我無奈的攤了攤手，掏出手機示意打字，夭小妖搖了搖頭，眼中亮晶晶的，突然了我心底的某種緒。

夭小妖喝的有點多，我勸了幾次之後便不得已隻能放棄，最終醉了。

不得已我又學著上回那樣把送回了酒店，不同的是這次夭小妖安靜許多，並沒有再拿出那把小刀行刺我，替蓋好被子，我又趕回了醫院。

還沒到病房，在走廊裡我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此刻已經十二點了，儘管繼母特意低了聲音，我還是聽得清清楚楚，正藏在走廊拐角，對著電話說著什麼，我趕後退了幾步，著一扇病房大門。

「你不是說看不出來嘛？我也按照你說的，每天隻放一點點在菜裡，怎麼醫院還是查出來是中毒，我不管，他已經有些懷疑了，你得想辦法擺平這件事……」

隨後電話應該被結束通話，腳步聲響起，繼母回病房去了。

我心裡冷笑，果然被我猜中了，我想起了幾年前曾轟一時的高校投毒案，後怕之餘又有些心寒，即便眼前這個人私底下再如何來，我也隻不過有些生氣而已，而這次，過了我心底的那道紅線，我再也不能任由為所為了。

還有那個男人，不用猜我也知道是誰，一對夫婦，就是現代版的潘金蓮與西門慶，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對，這樣以來豈不是自己老子了武大郎了。

又站了一盞茶的功夫，直到心理的怒火被完全製下來，我才進病房，父親睡得安穩，我與繼母隔床相，心思各異。

第二天早上，回家補了一會覺，不到中午，我就被電話吵醒，一看，是夭小妖打來的。

「我要走了！」

「嗯。」

「以後或許很難再見了。」

「嗯。」

「我師父想見見你。」

「嗯，嗯？什麼,你師傅要見我？」我趕追問道。

「是啊，我和師傅說了你的事，他興趣，想臨走前見見你，我也不知道師傅怎麼會想見你，平時他可是很主見什麼人的。」夭小妖好像也覺得有些不明白。

「什麼時候？在哪裡？」既然能教出夭小妖這樣的徒弟，那應該不是普通人，連曹胖子都拜在其門下，可見這位公羊老先生應該還是有些道行的，不管從誰那論起，我這做晚輩的都不該失了禮數。

「現在，酒店大堂。」

我掛了電話，從床上跳起來，連同洗漱出門，一共用了不到十分鐘，等趕到夭小妖住的酒店後，在大堂的歇息區一眼就看到了夭小妖，還有對麵坐著的一位老先生。

說是老先生，卻又看不出實際年齡，說他六十也可，說他年過八旬也像，一青長褂，麵紅潤神矍鑠，滿頭銀髮盤在腦後，若是散開，再立於崖邊的話，山風吹來，那就活一個仙風道骨。

夭小妖招了招手，我走幾步迎了上去。

「這是我師父。」夭小妖指了指對麵的老者給我介紹道。

「老先生您好。」我笑著打著招呼，卻不知是該握手呢，還是抱拳，似乎又都不合適，最後無奈，我鞠了個躬，引得一旁的夭小妖笑連連。

「坐吧年輕人，沒那麼多講究。」公羊胄神溫和的指了指旁邊的沙發示意道。

等我規規矩矩的坐了下來，他才又繼續說道：「最近月餘，倒是要謝謝你了，我這劣徒給你添了不麻煩吧？」

一聽這話，我又趕站起來，這話打臉啊，讓人家徒弟當了一個多月的免費保鏢，結果師傅還來謝，慚愧，慚愧的無地自容。

「嗬嗬嗬，別這麼拘謹，今天你過來呢，就是想見見你。」

「見我?老先生，聽說您會看相？不是想走之前給我卜一卦吧？」看公羊胄一點高人的臭架子都沒有，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看相？」公羊胄一怔，把目轉向夭小妖：「小妖，這話是你說的？」

夭小妖瞪了我一眼，急忙擺手否認道：「師傅，我哪會說這種話，您又不是不知道，比起曹師弟來，我的可嚴實了。」

我差點笑出聲來，這丫頭讓人踢自己背鍋都用這麼委婉的方式，明明是前些時日自己告訴我，公羊胄給說那個徐子銘是什麼六煞地劫的，這會又甩鍋給曹胖子，不過我可不敢穿此事。

「哦，這樣啊。」公羊胄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看樣子也是沒怎麼信。

「師傅，你看寧浩這人怎麼樣？比那個姓徐的如何？」夭小妖一屁坐到公羊胄旁邊，拉著他的手就開始賣萌。

「你這丫頭，還說不是你說的，真把師傅當算命的神了？」看樣子公羊胄很疼這個徒弟，雖說話裡是在責備夭小妖，可語氣卻是和藹可親的。

公羊胄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我一番，又問了我生辰，之後便緩緩合上了眼，一旁的夭小妖趁機做了個鬼臉，我才發覺這個平日多數時間都冷若冰霜的丫頭也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麵。

半晌之後，公羊胄纔再次睜開雙眼。

「這倒是奇了！」公羊胄目灼灼的盯著我，夭小妖子急，趕催促道：「怎麼了師傅，您看出什麼了？」

六吉天魁的命數，紫微鬥數與那六煞地劫正好相剋。

劫空命，作事虛空，不行正道，天魁正道，與法為恆。

公羊胄說了半天，什麼紫微鬥數，劫空六煞我是一句沒聽懂，就知道個天魁，這還是當初看水滸傳，那位穩坐水泊樑上頭把椅的宋江宋公明，就是三十六天罡之首的天魁星，當然，小說裡的那套說辭我是不信的，眼前公羊胄神叨叨說了一堆，我也沒當回事。

見我聽得雲山霧罩，公羊胄輕咳兩聲換了一種我能聽懂的言語說道：「年輕人雖然一生坎坷，磨難多多，卻常能得貴人相助，披荊斬棘，終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