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個「覺得」,讓歡子連拒絕的理由都沒了,要不說葶薴這丫頭說話總是讓人苦不迭。
歡子無奈下樓坐鎮去了,我對葶薴暗暗挑起大拇指。
出了DS的大門,深秋的夜風讓人神為之一振。
上回帶著夭小妖夜遊SZ城是為了小吃,這次葶薴來又是為了小吃,我實在不覺得那些小吃有什麼人的地方,或許孩子們就是貪圖個新奇。
有了上回的經驗,這次當導遊順利許多,沒有多走冤枉路,六七種小吃都嘗了個遍,也就花了一個來小時。
其實葶薴並沒有吃多,每樣也就一兩口,偶爾覺得特別對胃口的,才會多吃幾口,所以大部分東西都進了我的肚子。
邊走邊分著食,偶爾說笑幾句,看上去就像一對,以至於一位賣棗泥麻餅的大嬸由衷誇讚了幾句,最後還特意買一送一,讓我小小的滿足了一下虛榮心。
葶薴隻是笑,並沒有否認什麼。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我把送回了酒店,臨別前一再叮囑我,明天請半天假,下午跟一起去拜訪爺爺的那位老戰友。
我不太明白葶薴去拜訪他爺爺老戰友為何一定要拉上我,看如此鄭重其事的份上,我第二天中午放學前還是請了半天假,匆匆趕到酒店的時候,葶薴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不過當車經過幾道檢查崗開進一座綠樹蔭的大院時,我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等會把這個送給胡爺爺。」
葶薴遞給我一個紙袋,我開啟看了看,裡麵放著一個半明的禮盒,禮盒裡是一罐極品龍井。
龍井雖有名卻不算珍貴,可這一罐卻是著名的前八棵,我對茶道瞭解不深,僅知道前八棵每年的產量也就區區幾兩之數,而這盒中足足小半斤的樣子,也不知葶薴這丫頭如何弄來的,不談價格,僅從稀罕程度來說,對於一個好茶道的人,絕對是無法抵擋的。
「胡爺爺?就是你爺爺的那位老戰友?他到底什麼人?」我耐不住好奇的問道。
「什麼人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是能給你帶來幫助的人就行。」葶薴狡黠的笑笑,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提問。不過過車窗瞧著這大院裡隔著三四十米纔有一棟的獨門獨戶的院落,而且每戶都不太相同,總共不過十幾戶的樣子,我也能猜到一二,裡麵住的肯定非富即貴。
車在一幢類似四合院的門前停了下來,葶薴看來以前是來過,門路的跑上前去按門鈴,我提著紙袋也下了車。
不多會,裡麵傳來腳步聲。
「誰啊?」大門吱呀一聲開了條,一位看上去年近七十的老人探出半個頭來,朝外瞅了瞅。
「胡爺爺!是我啊。」葶薴笑嘻嘻的蹦到老人麵前。
「唉喲,你這小丫頭啊,你怎麼來了,你爺爺呢?」老人看到葶薴後,麵一喜,急忙左右瞧了瞧。
「爺爺最近不太好,要不然肯定自己來了。」葶薴趕挽起老人的胳膊,又幫著推開大門,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跟上去。
「那老傢夥,我都去看過他三回了,他才來一回,每次都讓你這個小丫頭替他跑,看我等會電話裡怎麼罵他。」老人絮絮叨叨的,我跟在後麵大氣不敢出。
「胡爺爺,你怎麼自己跑去開門啊?您又把安排照顧你的人轟走了?」跟著進了屋之後,葶薴先扶著老人坐下,又拉著我坐到了對麵的藤椅上。
「有胳膊有的,要人照顧幹嘛,什麼時候等躺床上不能了再說。」老人明顯不服老的樣子。
「怪不得爺爺意誌說您脾氣倔,陳呢?」葶薴四下看了看問道。
「啊,在屋後那塊菜地忙活呢,比我還不消停。」老人朝後麵指了指,出無可奈何的神。
「那我去看看陳,胡爺爺,這位是我的好朋友,讓他陪你聊會。」說完,也不等我發表意見,這丫頭直接穿過客廳朝後麵跑去,留下我一人獨自麵對這位氣勢十足的矍鑠老人。
「年輕人,你什麼名字?」老人笑著搖了搖頭,又扭過臉來看了我幾眼,這才開口問道。
「寧浩。」我急忙坐直了,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今年多大了?」
「馬上十八了。」
「哦?這麼年輕!可比起我當年強多了,我十九歲那年參軍,本想著能趕上抗援朝,哪想到新兵訓練還沒結束,朝鮮戰爭就結束了。」老人有些驚異,說著又瞅了瞅我手裡的紙袋,神一正問道。
「怎麼,還給我老頭子帶了禮?」
我趕忙把那罐極品龍井拿出來放到桌上:\"聽葶薴說,您老喜歡喝茶,這不弄了點還算不錯的茶葉給您嘗嘗。」
這套說辭都是路上葶薴教的,我也是現學現賣,至於茶葉,那就純粹借花獻佛了。
「我退下來很久了,這麼多年早已是門前冷落鞍馬稀,年輕人有這樣的好東西不去結別人,為何卻要送給我這個糟老頭子。」老人一眼就看出了那罐茶葉的來歷,渾濁的雙目突然放出彩,果然如葶薴所說,這老頭視茶如命。
「您老說笑了,我就是以晚輩份跟著葶薴來看看您。」我慌忙解釋道。
「行了,檯麵上的話就不說了,既然是葶薴那丫頭帶你來的,我也不和你見外,茶葉呢我留一半,另一半呢你帶回去,至於你到底是真心來看我這個老傢夥,還是想結,都沒關係,今後有什麼事,能替你說上一句的,我不會吝嗇的,不過違法紀的事,你可別找我。」
老人說話很直,我知道,這絕對是看在葶薴的麵子上。我忙不迭的點頭。
「會下棋不?」老人忽然開口問道。
「象棋會點,圍棋……」我有些不好意思,就算象棋也是先來無聊電腦上剛學會沒多久。
「那正好,我也不會圍棋,咱兩殺兩把象棋。」
聽老人這麼一說,我慌了,似乎小說裡或者電視裡經常都有士或者大能喜歡找人下棋,要是對弈幾局讓對方看得上眼,那日後肯定另眼相待,可我這臭氣簍子……
老人本沒注意我的張,已經把棋盤擺好了。
「紅先黑後!」老人說著,順手就把紅子擺在了自己一邊。
我差點吐,您老都這年紀了,起碼幾十年的棋藝了,開局就這麼欺負晚輩,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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