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讓司機調轉方向,朝歡子住開去。
歡子的住我去過兩趟,早前的時候跟人合租,後來表弟栓子來了,我就讓餘經理在DS附近幫忙找了一戶小套,租金便宜,平時上下班也方便。
二十來分鐘後,到了歡子的住,歡子住在一樓,敲了半天門,才聽到裡麵有些靜,片刻後,又歸於寂靜。不得已我再次重重敲了幾下,又喊了幾聲,這才聽到裡麵腳步聲響起。
歡子把門開啟一個,探出頭朝外看了看,才一把把我拽了進去,隨即又一把把門關上,歡子的臉有些鐵青,手也在發著抖。
「出什麼事了?」從沒見歡子如此張過,我的心咯噔一下。
「寧總,我……我可能殺人了?」歡子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殺人?殺誰了?」我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驚駭之下我的聲音大了些,歡子一把捂住我的,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朝裡間指了指。
「就是那個方烜。」
「他?他不是那天被咱仍在荒郊野外了嘛?我還說怎麼這兩天虎子那邊沒任何靜,你……你不會那晚上又回去把他……」
一聽說是方烜,我就知道這下事麻煩了,我本以為那天晚上已經把歡子勸服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是……
「前天的事你怎麼現在才說?」想了想我又覺得有些奇怪,要是那晚上歡子跑回去了,怎麼這兩天一直緒穩定,反而這會變得如此慌張了。
「不是前天,是今早!你不是讓我這幾天盯著虎子那邊的靜嗎?」歡子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說道。
「這話是我說的,怎麼了?」我點了點頭說道。
「按理說方烜回去的話,虎子那邊不可能一點靜沒有,我覺得奇怪,今早實在忍不住,就開車去前晚咱去的地方又看了看,你猜怎麼著?」
「姓方的死在那了?」這下我也慌了,姓方的一死,不歡子,我也是共犯。
「沒死,還在泥地理躺著呢,這小子斷了,胳膊那晚上在後備箱裡也顛骨折了,又被揍了一頓,本沒力氣爬上來。」歡子著氣,聽他這麼說,我稍稍放心了些,人沒死就好,即便隻有一口氣,那和殺人還是有本質去別的。
「我看這混蛋在泥地裡哼哼,頭上眼罩也沒掉,就把他拖上來,又塞回後備箱給弄回來了。」
「你弄回來幹嘛,這不是自找麻煩嘛?」我眉頭一皺,有些惱火的問道。
「我想著這混蛋躺在那也不是一回事,沒人發現的話遲早得死在泥坑裡,就想著弄回來,等晚上往虎子那附近一丟,等姓方的活過來,也能把咱演的戲進行下去。」
歡子這麼一說,我倒是愣住了,這小子說的沒錯,要是不把人弄回來,就方烜那狀態,估著肯定會死在河邊,這樣以來不當初的設想沒法繼續之外,弄不好還得攤上人命司。
想到這我點了點頭說道:「這點是我考慮不周,人既然弄回來了,怎麼你又說自己殺人了?」
「倒黴就倒黴在這裡,人弄上車的時候還有氣,可等我拽回房子的時候,就死了。」歡子一屁坐在了椅子上,抱著頭不說話了。
「死了?!死在家裡了?」我大驚失,慌忙問道。
歡子沒抬頭,再次用手指了指裡間:「就在裡麵,栓子還看著呢,說是想看看能救活不,氣都沒了,還怎麼救。」
我的心瞬間沉到底了,腳步沉重的走到裡間推開門,看到栓子正跪在地上,他麵前橫躺著一個人,上泥濘不堪,頭上戴著黑的眼罩,鼻子角都是鮮,右已經變形,正是方烜。
聽到靜,栓子抬起頭來,看到是我,又低下頭去。
「怎麼樣了?還有救嘛?」抱著最後一線希,我張的問道。
「俺也不知道,隻能試試了,隻是……」栓子腦袋,也不確定。
「這都沒氣了,既然還能試試,那就趕的。」我不知道栓子在猶豫什麼,不過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還沒到完全絕的時候。
「這人看著像是死了,其實是心脈不通,臟腑鬱結,一口氣不上來造的。」栓子著方烜的脈搏說道。
「那就是還沒死?」我看到了一希,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死也差不多了,用師傅傳的法倒是可以試試,不過……要是沒用的話,那就真的死了。」
我這才明白,栓子在猶豫什麼,原來是怕真把這還剩一口氣的方烜給徹底弄死了,可眼前就隻有兩條路,要麼等方烜自己徹底嗝屁,要麼讓栓子冒險嘗試一下,反正送醫院是絕不可能的。
「栓子,你儘力試試吧,要是萬一沒救回來,不管以後出什麼事,我與你兄弟兩一起麵對就是。」
考慮一會之後,我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道,這會不能再猶豫了,既然歡子方寸大,栓子又不敢貿然施手,那隻能我來做決定了。
栓子驀然抬頭,看我到我不是開玩笑之後,他鄭重的點了點頭。
「寧總,你得先出去一下,這法不能讓外人看。」栓子有點不好意思。
這種事我倒是明白,小說裡也常看到過,一些江湖都是一脈相傳,決不能讓外人學去的,我悄悄退了出去,順手關上門之後,點了一煙,蹲在地上了起來。
我的心裡很很慌,若是姓方的真的死了,那以後該何去何從。
半小時後,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我猛然回過頭去,看到栓子一臉晦暗之,我苦笑一聲,知道自己可能就要走上一條逃亡之路了。
「人死了?」儘管沒意義,我還說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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