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的傷既然不是槍傷，理起來便容易了許多，而且沒傷及臟腑的話，隻需要簡單的合包紮，這種小手不用去大醫院，一般的小診所就能做，自然了許多麻煩，若是正規醫院的話，這種明顯的刀傷肯定不好糊弄過去。

商務車直奔城郊方向開去，四十分鐘之後，已經離開了市區範圍，最後在路邊的一家小診所前停了下來。

國這種私人小診所隨可見，其實有一多半都是沒有行醫資格的，隻是這種時候也挑剔不了這麼多，等我攙著小九進診所之後，把四十來歲的中年大夫下了一跳。

「什麼都別問，幫我朋友理一下，一萬塊！」我冷著臉甩了一句，最後三個字明顯起了作用，中年大夫聽到一萬塊之後，神為之一振，二話不說便把診所的門給關上了。

小九的傷看起來嚇人，實則隻是傷了皮，加上這小子壯實，傷口合包紮之後也就沒什麼大礙了。

中年大夫理起傷口來極為迅速，特別是合的時候，讓我想起了當初的老廖，看來這人倒不是個庸醫，說不定也是在部隊上混過的，然而我卻沒有多問，等他把小九的傷口理好之後，便掏出一疊錢遞了過去。

中年大夫隨手把錢塞進屜之後，從葯架上拿了兩盒消炎藥，連同幾卷紗布一起塞給了我，隨即又趕把門開啟。

從始至終中年大夫一句話都沒說，從許多細節上也能看出來，他是個聰明人，我相信等我和小九走了之後，中年大夫會報警，這是在所難免的，不過此刻我也懶得計較這些。

等再次回到商務車上的時候，栓子已經去加油站給車加滿了油。

「寧總，現在去哪？」

聽到栓子如此問，我倒是愣住了，眼下快夜裡十一點了，雖說順利救出了小妖們，可靜鬧得有點大，而且還死了個兩個人，再加上早前奚謹的死，BJ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小妖和姐姐都保持沉默，連馮笑笑半天都沒說話，不過幾人的目全都落在我上，這讓我上力頓增，帶著一群人逃亡？

這念頭剛剛從心底冒出來就被我否定了，就算能躲得了一時，難道還能躲一世？逃本解決不了問題，還會讓整件事變得更加複雜化，若是有心人從中作梗，說不定還會又更多的髒水潑到自己上。

自首？這或許是個辦法，可要是在BJ自首，那基本就等於落在了奚家手裡，要是那位奚老爺子真的發起狠來，我這麼做與送死無異。

「先回SZ！」良久之後我才長長的籲了口氣。

「回SZ？」栓子愣了愣。

「回SZ自首！」

聽到自首一詞，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過等我耐著子解釋了一番之後，小妖們又再次陷了沉默。

「開車！」見沒人反對了，我沖栓子使了個眼。

夜當中，賓士商務車一路朝南駛去。

整整一夜車都沒停過，中間又加了一次油，等東邊的天空亮起一抹魚肚白時，商務車終於駛進了SZ地界，一夜未眠的栓子早已萎靡不振，我隻得讓他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剛停下沒兩分鐘，這小子便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小妖跟姐姐靠在一起，馮笑笑與小九一團，四人都在昏睡，於是我悄悄開啟車門下了車。

路邊不遠有家超市，似乎剛開門，清晨的風帶著些許涼意，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走進了那家小超市，隨手拿了幾瓶水，又要了兩包煙。

「老闆，能借下電話嘛？手機沒電了……」付完錢之後，我隨口問了一句。

店老闆瞥了我一眼，掏出手機遞了過來，「別打長途！」

我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市話……」

店老闆皺了皺眉，偏過頭又開始嗑起了瓜子。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撥了一個號碼，八位數字的固定電話，這年頭已經很有人用了。

電話鈴聲剛響了幾下就接通了。

「喂！哪位。」低沉而悉的聲音傳耳中。

「老爺子，是我……」沉片刻，我才開口。

「你小子，在哪呢？」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一。

「剛回到SZ！準備自首……」

電話裡還沒有什麼反應，耳邊突然嘩啦一聲，我扭頭去，正好瞧見店老闆麵古怪的盯著我，瓜子撒了一地。

「你小子……就會給我惹麻煩，行了，地址告訴我，我讓人過去接你！」

有了胡老爺子的這句話，我頓時鬆了口氣，不管如何，在SZ這片地界，甚至整個JS省，現如今這位老爺子還是說得上話的，奚家再如何勢大，終歸沒到一手遮天的地步，手再長也不到千裡之外的SZ來。

同樣是自首，換了個地方那可就是天壤之別了。

告訴胡老爺子地址之後，我便掛了電話，等把手機還給店老闆的時候，對方明顯客氣了許多。

走出超市，天已經大亮，站在馬路邊點了煙，剛兩口，就看見賓士商務車門被人推開，接著小妖從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