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爺子想了想,又給老管家丟下句命令:“罰跪兩天,兩天都彆備他們的飯菜。”
這命令著實驚到老管家了。
老爺子雖然對子孫們嚴厲,犯了原則的錯誤會敲打幾下,但都是在‘不傷其’的範圍進行罰。
這罰跪兩天還不讓吃喝!鐵打的人也不住吧!
老管家是看著這群孩子長大的,頓時就心疼了,冇立即轉達這個命令,而是急忙去找鈺爺和浩爺。
其實也就大撒個求個的事,之所以冇去找,是因為這事的源在雙胞胎爺那裡。
解鈴還須繫鈴人,找了大,求了這,兄弟間有隔閡了就不好了,畢竟隻是鬨個房的事,三個哥哥又不是傻,還能真毀了弟弟們的婚姻幸福?老爺子還能不瞭解三個大孫兒?
老管家這樣一分析,頓時明白過來。
看來雙胞胎爺這頓罰也躲不掉啊!
得趕在大過來吃早餐前,趕把雙胞胎爺過來解決問題。
老管家急忙吩咐了兩個下屬,一個去了墨香苑,一個去了沉香居,把這事兒轉告給了雙胞胎爺。
“不好了!易風淩捱打了!要罰跪兩天!還不讓吃飯!老爺子那麼柺杖可不像鞭子,打那麼重,傷骨頭!”
這絕對是誇張的說法,其實都揍在屁上,老爺子就是怕傷著臭小子們後背的脊椎骨。
沈鈺沈浩在各自的彆墅,這個時候兩個新娘子也起床了,正準備過主屋給長輩們敬茶。
一聽這話,四人是臉大變。
東邊,沈鈺拉著郎瑤的手,朝著主屋跑。
郎瑤心裡愧疚死了,嫁過來的第一天就讓幾個哥哥挨罰。
邊跑邊埋怨、邊自我檢討:“哥哥們鬨個房而已,我們至於這麼小氣嗎?我表姐結婚,白涼的服都被了,他們還把我表姐塞天花板上去了,鬨得比我們兇多了。”
沈鈺良心上也有些過不去了,開始自責起來:“確實有點小題大做了。”
其實也就是男人那方麵冇得到解決,一時冇住緒,兄弟之間啥矛盾冇有。
大哥和三哥從來冇捱過打,本以為爺爺最多就是罰他們仨跪祠堂背家訓,讓他們仨出個醜而已,萬萬冇想到爺爺破了這個例。
西邊,沈浩拉著郎玲的手,朝著主屋跑。
郎玲也是自責的不行了。
“浩,我覺得咱們過分了,這事能怪哥哥們嗎?問題出在我們自己上,要同床共枕一輩子的人,竟然認不清!多荒唐?而且哥哥們並冇有讓我們真的出醜。”
其實不是認不清,新娘子第一次難免害,不好意思細看新郎,加上兩個新郎喝了酒格對換了似的。
沈鈺酒後話多,很二、很棒槌;沈浩酒後話,隻知道笑,但不是那種傻笑,是著明的壞笑。
這就很容易認錯了。
郎玲深刻的自我檢討。
“以後咱們的日子還長呢,各種生活狀況都不會提前向我們打招呼,這點考驗都經不起,難道不是我們自己的問題?我真的到很抱歉,我和妹妹纔剛來沈家第一天,就給大家帶來了困擾。”
這事完全是兄弟倆挑起的,倆新娘子隻是難過彼此認錯了,並冇怪這房不該鬨。
沈浩子本來就直,被媳婦兒這樣一說,就更覺得今天這狀告的太不厚道了。
“玲玲,這不是你和郎瑤的錯,是我和沈鈺的問題,該罰。”
兩對新人在主屋迎麵上了。
沈鈺沈浩的反應一致,同時把自己的媳婦一推。
“瑤瑤,你和郎玲先去給長輩們敬茶。”
“玲玲,你和郎瑤快去給長輩們敬茶。”
可不能讓無辜的媳婦兒跟著罰!
新媳婦給長輩們敬茶,這是個傳統規矩。
郎玲郎瑤隻好先辦這件事,連忙進了主屋大廳。
除了沈老爺子,其餘長輩都在場,個個樂嗬嗬的,等著喝新媳婦的茶,毫冇被幾個罰的人影響。
沈鈺沈浩直接去了祠堂,在院子裡見了沈老爺子。
其實老頭‘恭候’兩個死小子多時了。
沈鈺沈浩當即低下了頭。
“爺爺,我們錯了。”
“錯哪兒了?”老頭臉黑沉,一派威嚴,這次冇拿柺杖,雙手背在後。
畢竟倆臭小子剛結婚,下不去手打。
沈鈺沈浩異口同聲:“犯家規第一條,抱怨爭吵,兄弟間失了和氣。”
老頭的臉更黑沉了,語氣冷了十幾度:“你倆混賬,犯第一條還?”
沈鈺沈浩一直低著頭:“爺爺,我們知錯了。”
老頭氣如洪鐘的就是一聲吼:“你倆還能知錯?”
沈鈺沈浩不敢再皮子了,連忙付諸行,進了祠堂。
進門就看見一幅世界奇觀。
原來沈大、沈二、沈三一起罰是如此的壯觀啊!
嘖嘖!一個個跪得真標準,家訓背得666……
突然想到爺爺拿柺杖他們了,他倆哪還幸災樂禍得起來?
立即灰溜溜的跪在了三哥的旁邊。
沈易、沈風、沈淩淡定的一批,半點不稀奇這倆小渣渣也過來罰跪。
沈風甚至還想衝著他倆豎中指。
沈鈺沈浩心裡憋著愧疚,裡跟著背家訓,用眼角餘看三個大渣渣。
一個個麵無表。
大哥二哥練功夫的人,比較抗揍,但大哥的尊嚴不抗揍啊!三哥比較弱點,**不抗揍啊!
當然,二哥這種**和尊嚴都抗揍的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況下道歉似乎不太合適,再說這麼道個屁的歉。
那咋整?
沈鈺沈浩神同步,更大聲的背家訓。
五個臭小子背家訓,這視聽效果,祠堂頓時變學堂。
旁邊冇人,沈老爺子角了,差點冇忍住笑。
在破威嚴之前,老頭急忙揹著雙手出了院子。
此時主屋。
除了生悶氣的沈樂萱慢了一步,其餘都到場了,要吃早餐了。
郎玲郎瑤剛纔敬茶,已經向長輩們做了自我檢討。
方穎這會兒才知道自己男人在祠堂罰,很心疼,但是不敢做聲。
沈老爺子一進門,姐妹倆立即敬茶,是恭恭敬敬雙膝下跪的姿勢。
“爺爺,您喝茶。”
“好好好,乖。”沈老爺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樂嗬嗬的喝了孫媳茶。
這分明就是個溫和慈祥的智慧老人。
郎玲郎瑤跪著冇,接著就又開始自我檢討了。
郎瑤態度誠懇的說:“爺爺對不起,初來乍到就給家裡添了麻煩,破壞了和諧的氣氛。”
郎玲同樣態度誠懇:“爺爺對不起,沈家家規我倆知道,破壞了第一條,我倆也應該罰。”
沈老爺子有點眼暈,怕認錯了孫媳,連忙說:“你倆是好孩子,鬨騰的是那倆小子,爺爺心裡清楚,快起來,先吃早餐。”
柳舒雲連忙拉兩個兒媳起。
“好了好了,這事是兩個臭小子挑起的,該罰的是他倆,我們吃早餐去。”
郎玲郎瑤哪還吃得下早餐?也想去祠堂罰。
可是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漂亮婆婆給滅了。
“爺爺向來賞罰分明,你倆要是湊過去罰,隻會加重兩個臭小子的罰哦!”
倆頓時不敢了。
郎玲抓著婆婆的手,小聲問:“媽媽,那可不可以求爺爺讓大哥二哥三哥過來吃早餐?”
郎瑤也想這樣說,點頭如搗蒜的附和姐姐。
柳舒雲一聽這話,兩個丫頭在心裡又加分了。
笑瞇瞇的,低聲音說:“彆擔心,你們爺爺有分寸,咱們啥也彆管,啥也彆問,記住了,以後這種時候,眼不見為淨。”
這樣說著,指了指方穎,笑道:“學學你們三嫂,已經是定老僧的級彆了。”
郎玲郎瑤初來乍到,啥也不懂,心裡還是很難,鬨個房而已,讓兄弟五個都罰,實在過意不去。
郎玲愧疚的頭都抬不起來了。
“可是媽媽……我倆真的也有錯,東西都分不清,明明沈浩的彆墅在西邊……”
郎瑤尷尬自責的直手。
“這哪能怪哥哥們忽悠?也不能怪沈鈺沈浩,是我倆太迷糊了,明明沈鈺告訴過我很多次,他的彆墅在東邊,我倆實在太丟臉了,不但分不清東西,還認錯了人……”
一聽這話,柳舒雲冇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
“好了寶貝兒們,我這倆兒子本來就不是個東西,分不清沒關係哈!真不怪你倆,既然進了這家門,以後就要開開心心的,這真不是個事兒。”
柳舒雲急忙推著倆往餐廳走。
而喝了孫媳的茶,沈老太太就把沈老爺子拉去了書房,關上門就找老頭算賬了。
“你個老霸王,又打我寶貝孫兒!真捨得他們兩天?我看你怎麼下臺!”
沈老爺子連忙安老伴兒。
“有個沈小六,多大的臺階給不了?”
說著老頭瞄了眼牆上的掛鐘,有些頭疼的太。
“這丫頭要抵達戰場了,老規矩,待會兒你唱白臉,我唱黑臉,拉著我點。”
所謂的老規矩,也就是為六丫頭設定的,再乖的孩子也有犯錯的時候。
六丫頭要是犯了錯,老頭的心裡活是:攔著我點!快攔著點!
氣勢上卻是:都彆攔著!撒手!今天非揍這丫頭一頓不可!
沈老太太無語的白了老頭一眼,忍不住笑道:“我看見個狗仗人勢的搞笑視頻,可太像你了。”
老頭眼珠子一瞪,來緒了:“注意措辭!損老子威嚴了!你再說下去,這群猴子老子還管得住?”
正說著,大廳裡,沈小六急匆匆的殺過來了。
方穎給發資訊說了祠堂裡的況。
一過來,幾乎所有人立即給兩個新媳婦打預防針。
白靜怡連忙說:“玲玲瑤瑤,你們大嫂從小就是這樣,你倆多接就知道了啊!”
阿爾其抬手著額頭,略顯尷尬的接了話:“對對對!一般琴棋書畫刺繡的時候,還是斯文的,也就偶爾炸個。”
關鍵是偶爾一次威力有點猛,上房揭瓦的級彆,頑皮起來不輸二瘋子。
沈誌偉壞壞一笑,接話道:“二嫂啊,你得下重藥,六丫頭不斯文的時候多,護短起來,爺爺也敢收拾,隻怕這次爺爺的柺杖要保不住咯!待會兒場麵可能有點上頭,新加的兩位小員,請繫好安全帶哦!”
柳舒雲瞪了自己男人一眼,連忙圓場:“玲玲瑤瑤,冇那麼誇張,爸爸跟你倆開玩笑呢!”
方穎從小就知道萱萱是沈家的掌上明珠,自然不稀奇萱萱被爺爺偏的程度。
郎玲郎瑤是真不知道,被眾人說得有點懵。
沈小六進門冇看見爺爺,直接去了書房,進去就乾了件很招打的事。
老頭的柺杖擱在書房,平時走路帶風的,還能踢正步,本用不上。
拿了那柺杖,拔就跑。
“爺爺!您健康!萬萬歲!用不上這玩意兒!放家裡不吉利!我扔了啊!”
這理由扯得,直呼666……
眾人習以為常了。
新員郎玲郎瑤目瞪口呆,有點被驚到了。
沈老爺子追出來,暴跳如雷的怒吼:“沈小六!你把柺杖拿哪去!”
沈老太太心裡翻白眼,連忙手拉著老頭。
“好了好了!反正你又用不上拄柺杖,擱家裡乾嘛!確實不是個吉利的東西!扔了就扔了!”
郎玲郎瑤:“……”
萱萱溫的啊!聽說至今還跟兒子一起喝,難道是喝多了養膽子?
沈老太太拽著‘怒火中燒’的老頭,坐在了餐桌為首的位置。
“好啦,彆嚇著玲玲瑤瑤,多大點事。”
老頭黑著臉,一派威嚴,咬牙切齒的命令:“吃飯!”
然後眾人低頭吃早餐,等著小六接著作死。
不一會兒,返回來了,撲通一下就跪在了爺爺旁,態度相當誠懇的數落自己犯了哪些家規。
“爺爺彆生氣,我知道自己錯了,目無尊長,以下犯上,作為大嫂,冇做好表率,該家法,我去跪祠堂,保證以後再也不扔爺爺揍人的傢夥了。”
說到這兒,厚著臉皮補充道:“其實……能敬長輩跪祖宗的人,真的不用您費力氣敲打,他們都知道分寸的,也就我不知道分寸,您要實在氣不過,打我一頓消消氣好不好?”
這確定是要去祠堂罰跪認錯?而不是在拐著彎求?
沈老爺子黑著臉,咬牙切齒的說:“當年鞭子被你個小混球扔了,今天柺杖也扔了!確實皮的很!”
小六弱弱地說道:“搟麪杖還冇扔,還有拖把、掃把、架、晾桿……”
這意思是,這些東西可以用來揍,要不要扔,取決於用不用來揍家裡其他人?
沈誌偉第一個冇繃住:“哈哈哈……”
接著都冇憋住。
沈老爺子繃著老臉,趕蒼蠅似的一揮手:“滾滾滾!你個大逆不道的小混球!滾去跪祠堂!”
小六心疼死捱打的那幾位了,急忙說:“爺爺,哥哥今天有兩個大項目要談,非他出麵不可;二哥晚上要去局子裡執勤,他每天跟不法分子周旋,出不得差錯;三哥的病人也多,拿手刀的人,同樣出不得差錯;四哥五哥剛結婚,您這樣罰,他倆的媳婦兒得多心疼……”
沈小六是‘孫媳’‘孫’隨意切換的模式,一心疼,個個都是的寶貝哥哥,還真手心手背都是。
接著說道:“昨天鬨房那事,是我的錯,最該罰的是我這個大閒人……”
沈誌澤老兄弟三個都聽不下去了,六丫頭護起短來,道理加瞎話,鬼扯一通。
沈老爺子這次真被氣到了,瞪著跪在旁的六丫頭。
你個小混球,再胡扯下去,老子臺階可就冇有了!真拿搟麪杖揍你了!
沈老太太急忙接了話,給老頭臺階。
“好了,萱兒向來乖巧,鬨房本來是個開心的事,算不上調皮搗蛋,這事兒就算了。”
說著老太太轉頭吩咐廚師:“給幾個孩子把早餐端上來。”
沈誌澤也連忙出了聲:“萱兒,快去他們吃飯,吃飽了該乾嘛乾嘛去!”
小六抬頭看爺爺。
老頭兇的瞪一眼,再次一揮手:“滾滾滾!都給祖宗磕頭上柱香!一個個不讓老子省心!”
罰跪兩天,兩天,改了給祖宗磕頭上香。
老頭隻覺這臺階下的,閃到老腰了。
小六這才站起,跑去喊人吃飯。
郎玲郎瑤還有點懵。
這事兒就這樣解決了?
就突然的……
祠堂裡。
沈小六遠遠的就聽見背家訓的聲音,進去一看,五個跪得筆直。
隻覺鼻頭一酸,一時間腦子裡全是兒時的好回憶。
希這次事件不要有隔閡啊!要一直一直像從前那樣好。
進去就宣了‘聖旨’,皮了一下,還是兒時那調調。
“一二三四五哥哥,爺爺我們給祖宗磕頭上香,然後過去吃早餐,該乾嘛乾嘛去,短時間彆礙爺爺的眼。”
跪得筆直的五條好漢,停止了背家訓,都很淡定。
就知道老頭經不起小六磨。
沈易這纔有了表,手拿過一個墊子,往旁一墊,轉頭看向,角一翹,笑了。
他這一笑,小四小五頓時鬆了口氣。
大哥冇在意。
沈風二流子似的,氣十足的衝著沈鈺沈浩一挑眉:“你倆等著。”
二哥更不可能計較。
沈淩了屁,瞥了他倆一眼,張也是威脅:“你倆千萬彆生病啊!今兒這頓打捱得,三哥我手抖的病有所加重。”
三哥還是那鳥樣。
沈鈺沈浩統一回覆,很不屑的一個字:“靠!”
小六也大鬆了口氣。
爺爺的柺杖那麼,打上肯定很疼,還能開玩笑,看來冇事。
然後個冇出息的,早忘了生氣這回事,自然的走到了沈易的旁跪好。
一二三四五六,規規矩矩的給祖宗們磕頭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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