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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哭》 64、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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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藍景謙的話說完,倚在沙發裡的駱湛眼皮沒抬,隻角輕勾起來。這無聲而懶散的一笑帶著直白不加掩飾的嘲弄意味。

「父母?」駱湛聲線薄涼冷淡,「如果的父母真關心,那也不到我來管。」

藍景謙意外抬眼:「還是個原生家庭不幸的孩?」

駱湛沒說話。

他指腹間拈著薄胎的紫砂杯轉過半圈,漆黑眼底緒浮沉。

避忌藍景謙和唐家那點不為人知的恩怨,駱湛沒跟他提過半點唐染的份。

藍景謙隻當駱湛是被勾起什麼不太愉快的記憶,也不介懷。

他將手裡杯子擱下,說:「這種家庭出來的孩子無論外表看起來如何,心思都比普通孩更敏些。你以後可不要傷了那個小姑娘。」

駱湛抬眸,表依舊懶洋洋的,但眼神認真:「確實敏,好卻自卑。因為以前我不在的時候,被太多惡意傷到過,所以從今以後不止是我,誰傷都不行。」

「……」

藍景謙著開口時在倦懶裡滿藏了年鋒銳的駱湛,像是失了神。

「男神,你這麼看我們湛哥幹嘛?」

譚雲昶一貫自來,藍景謙又從來沒有長他們十幾歲的架子,所以他和藍景謙說話早就沒什麼顧忌了。

見藍景謙回神轉過來,他更笑得促狹——

「雖然我們祖宗是太帥了點,男通殺,但您也不差啊。」

見過幾次,藍景謙早就悉譚雲昶這嬉皮模樣,他搖頭而笑:「隻是有點慨。」

譚雲昶:「慨什麼?」

「他說話的模樣,神氣……」藍景謙拿起茶杯,順勢示意了下駱湛的方向。

譚雲昶立刻憤慨點頭:「我懂你啊,男神!是不是一看見駱湛開口那種什麼都不在意誰都不搭理、我不針對任何人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模樣,就有種想找出他的短板往死裡捶他,但找來找去都無從下手的覺!?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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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捶我?」

旁一句話飄過來,涼颼颼的,似笑非笑。

「那你平常掩飾得不錯啊。」

譚雲昶心裡一激靈。

幾秒後,他僵著脖子扭頭,尬笑:「哪能啊祖宗,我多尊敬你?我每次看見你那種雲淡風輕碾全場的模樣,就恨不得立刻變你迷弟,真的。」

駱湛冷淡地輕嗤了聲,顯然不信。

藍景謙此時「聲援」譚雲昶,他淡笑點頭:「確實有點。」

「!」譚雲昶眼神裡寫滿「知音」,但迫於駱湛在旁,還是很懂事地沒說話。

駱湛懶掀起眼皮:「當初國際流會上,藍總可是主來找我攀談的。」

藍景謙笑起來:「我當然記得,我說我很欣賞你。那時候列席的全是國ai領域的專家和大拿,所有跟著導師同去的學生都小心翼翼,有的上臺後張到英文都不會講了……」

著杯子,手指隔空點了點駱湛,笑得無奈又慨嘆:「唯獨你不同。當時豈止是我,流會上列席專家席的人裡多在討論你?」

「雖然我沒去,但隻想象那幅畫麵就夠了……」譚雲昶在旁邊直咂,「要是我人生裡也能來這麼一次高時刻,那可圓滿了。」

駱湛:「你就不能有點追求?」

譚雲昶委屈:「我怎麼沒追求了,誰跟祖宗你似的啊?人生裡隨便拎出來哪一幀都行,全他媽高時刻。」

譚雲昶說完,轉過去同藍景謙找認同:「男神你說是吧?」

不等藍景謙答話,他又嘆氣:「不對,你年輕的時候肯定也是小男神,和我們祖宗估計有一拚。」

「沒有。」

「?」譚雲昶意外抬頭。

藍景謙靠在沙發裡,淡淡地笑:「我那時候對駱湛印象深刻,也是因為羨慕吧。」

譚雲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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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駱湛都有點意外,抬眼看過去:「你功名就,羨慕我什麼?」

藍景謙沉默。

不知道及了他哪一段舊事,那人麵上笑意淡了下去,本裡那點清冷也顯現出來。

過去十幾秒,他才恢復笑意。

「年有為和水到渠,雖然殊途同歸,但終究是殊途啊。」

駱湛眼神微明,似乎聽懂了什麼。

譚雲昶卻茫然地撓了撓頭:「啊?可結果不都是一樣的嗎?男神你現在多好啊。」

藍景謙笑,也不介意點明:「水到渠那一條路上,終究會因為力所不及,有太多錯過。」

他又向駱湛:「不知道多人看見你的時候要像我一樣羨慕,畢竟這世界上真沒幾人配得上『得天獨厚』這四個字。」

駱湛聽出藍景謙話裡若有若無的提醒意味,他習以為常,隻懶散地一勾角:「小人是躲不開的。」

藍景謙問:「躲不開,那你想怎麼辦?」

「走自己的路,讓他們塵莫及就好了。人還會怕一隻螞蟻嗎?」

駱湛沒什麼正經地說完,喝了杯裡終於涼些的茶。

然後他皺眉,輕嘖了聲,嫌棄地看向藍景謙:「你年紀又不大,怎麼跟我爺爺似的,喜歡這種飲品?」

藍景謙被年人這逗得哈哈一笑,「我樂意。」

譚雲昶在旁邊靜默許久,哀怨開口:「男神,還有祖宗,你倆可真是忘年得快手帕了啊?我想話都不進去。」

藍景謙笑意未盡,眼角帶著一點極淡的紋:「有嗎?」

譚雲昶:「男神你多冷靜自持還穩重一人啊,再看看剛剛,都笑什麼模樣了。」

駱湛冷淡地哼:「無藥可救的迷弟心理。」

譚雲昶:「……」

譚雲昶痛定思痛,又朝藍景謙示好:「但是男神,知心話你還是得找我聊——駱湛技能點全點給外貌和頭腦了,上他是lv.0的小白。」

駱湛:「?」

譚雲昶:「你看,比如剛剛你說那兩段話,我就已經整合出一件事了。」

藍景謙含笑:「是嗎?你整合出什麼了?」

譚雲昶朝他眉弄眼:「男神你年輕的時候是不是傷?」

「……」

藍景謙笑容一頓。

駱湛原本不以為然,此時真見藍景謙停頓,他才瞥向譚雲昶。

「你怎麼得出的結論?」

「啊呀,祖宗你好好聽聽我男神的話嘛。」譚雲昶得意洋洋,掰著手指給駱湛數:「什麼這種孩子無論外表看起來如何,其實都比別人敏——你品,你細品。」

駱湛角一勾,「再呢。」

「再就是剛剛嘛,殊途這慨,那歌怎麼唱的來著?」譚雲昶閉著眼哼哼,「假如我年有為不自卑,懂得什麼是珍貴……」

駱湛沒聽完,向藍景謙。

正見藍景謙回神,無奈對他說:「你這個同學,做我們工科這行是屈才了。」

譚雲昶:「哈哈哈哈……男神我就當你是誇我了啊。」

駱湛回頭,微挑眉:「所以你還真傷?一直沒聽你提過。」

藍景謙笑起來,難得帶著點嘲弄的玩笑:「和你一個二十歲卻連初都沒有過的人提?」

駱湛不以為意:「現在有了。」

譚雲昶在旁邊「殘忍」提醒:「祖宗,不管是單箭頭還是沒挑明沒開始的雙箭頭,我覺得都不能算初。」

「……」

駱湛懶洋洋地瞥過去。

幾秒後,他勾,笑意嘲諷:「算不算這件事,還真不到隻能旁觀的單狗提。」

譚雲昶:「…………」

譚雲昶:「呸!」

譚雲昶還想說什麼,三人間卻有手機鈴聲響起來。

空氣一靜。

譚雲昶下意識張口:「不是我的。」

駱湛懶洋洋地垂著眼:「我的調在靜音。」

「啊?」譚雲昶走神,「那萬一小……額,那個小姑娘找你怎麼辦?」

駱湛眼皮都沒抬,淡定說:「的是特別提示音。」

譚雲昶:「……」

得,自找的狗糧。

藍景謙笑著看完兩人,此時已經拿出手機:「不好意思,是我的電話,待會回來。」

「嗯嗯,男神你儘管去,正事重要!」

駱湛:「太諂了。」

譚雲昶心虛回頭:「有嗎?」

「嗯。」

「……」

藍景謙走到包廂門外,後聲音隔絕,他笑意未盡,接起電話時也語氣輕鬆:「家院長百忙之中,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景謙。」電話對麵家俊溪難得地語氣沉凝。

藍景謙笑意一頓,慢慢收起。

和家俊溪相識多年,他自然聽得出老友此時話音裡的緒不太對。

藍景謙走去長廊角落:「我在聽,你說吧,出什麼事了嗎?」

家俊溪沉默片刻:「你還記得你上週來,我跟你說過的話吧?」

「嗯。」藍景謙說,「你說有件事需要確定一下,如果沒打來電話那就當做沒發生過,我記得。」

「……」

電話對麵,家俊溪站在自己的辦公室,低頭看著麵前的dna鑒定單。

他表晴不定地糾結許久後,慢慢舒出一口氣:「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藍景謙無奈道:「我們之間還需要顧忌這種小事嗎?」

「這不是小事。」家俊溪嘆氣,他把自己手裡的鑒定單扣回桌麵,「你回國以後,還打聽過唐家的事嗎?」

藍景謙表

片刻後他低下頭,淡淡地笑:「唐家對我來說已經是往事故人了,對過去的事,我沒那麼小心眼。」

家俊溪問:「唐世新有個兒,你知道吧?」

「是唐珞淺?我記得。在我出國之前,還隻是個小嬰兒。」

家俊溪:「那你知道唐家還有第二個孩嗎?」

藍景謙一頓:「第二個?」

家俊溪:「嗯,私下裡有人傳言那個孩是唐世新在外麵的私生,7歲那年才被接回唐家。」

藍景謙本能察覺不對,皺眉:「唐家真心想接回去的兒怎麼會在外麵流落七年?」

家俊溪嘆聲。

「我請人查了唐世語的醫療記錄。17年前你出國後不久,查出了三個月的孕。」

「而唐家那個孩今年……剛好16周歲。」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大概能有9w營養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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