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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日常(2)
2.謠言止於智者,死於駱湛。
k大開學沒多久,繼「駱湛名草有主」的訊息後,又一波言論在學校裡傳了個沸沸揚揚。
各種版本層出不窮,但總結起來核心要義隻有一個——
唐染之所以能和駱湛在一起,就是因為臉皮夠厚,努力倒追,死纏爛打,是把駱湛磨到手的。
更有「知人士」,在兩人在一起後,唐染仍舊努力在做駱湛的狗。
這些話很快就傳進716寢生們的耳朵裡。唐染不太在意,許萱倒是氣得不行。
自化係大一新生的《大學理》課前,教室裡喧鬧一片。
坐在前排,許萱突然把顯示著論壇介麵的手機往桌上一拍,怒道:「們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是嫉妒、是抹黑、是惡意造謠!」
旁邊正在溫習書本的唐染被嚇了一跳,茫然抬頭:「出什麼事了?」
「小染你看看論壇那些人……算了你別看了,就是有一堆惡意中傷你的小人,說你死纏爛打倒追駱湛,還說駱湛是忍不了被你擾才和你在一起的——這什麼屁話嘛!」
唐染聽得怔了兩秒,莞爾一笑。
許萱氣鼓鼓地問:「你竟然還笑得出來啊?」
「隻是想象了一下我追駱駱的場麵,覺得有意思的。」唐染垂著眼笑,「不過他們不瞭解駱駱。他不是那種別人靠死纏爛打就能追到的格。」
許萱撇:「那肯定了啊。要是死纏爛打管用,這幫造謠的早不知道衝上去多回了。」許萱一邊說著一邊瞥了一眼手機。
結果這一看,剛下去的火再次冒了上來,手機再次被重重地拍在桌上:「日!」
唐染呆了兩秒,確定過手機和許萱的手都沒事,笑得眼角彎下來:「萱你的脾氣怎麼像個小炮仗,一點就炸……這次又怎麼了?」
許萱指著手機,咬牙切齒:「有傻叉一副幸災樂禍的臉,嘲笑你已經『失寵』,說你很快就要被駱湛甩了!」
唐染好奇地問:「為什麼?」
「因為他們好久沒見駱湛和你一同出現了。」許萱咬牙切齒地說完,擰著眉轉過來,「雖然他們的結論很智障,但行為沒說錯——駱湛他人呢?他有一個周沒在你這兒麵了吧??」
唐染無奈:「int實驗室平常還好,一遇上課題專案的deadline就會很忙。駱駱是int的leader,這種時候更離不開了。」
許萱狐疑:「確定隻是因為實驗室的事嗎?」
唐染眨眨眼:「不然呢。」
「……他要是敢在外麵有別的狗,我們716寢一定幫你廢了他!」
「噫,真恐怖。這都21世紀了,談上還有人搞威脅那一套呢。」
在突然安靜的教室裡,唐染還沒開口,一個聲音就從過道旁邊傳了回來。
唐染和許萱的流一停,回頭看向過道對麵。
那邊三個坐在一起的生顯然也沒想到這階梯教室裡的安靜來得這麼突然,最邊上開口的那個出了尷尬的神。
許萱反應過來,眉一豎:「你剛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啊。」生被許萱的表嚇住,本能地往回了。
旁的朋友卻懟了一下:「你慫什麼,我們又沒說錯。」那人說著就抬起頭來,「怎麼啦,實話還不讓人說了?現在都是自由,看不上自然就一拍兩散,怎麼就不準人提分手了……不就要廢了誰,一副大姐大的模樣裝給誰看?真搞笑。」
「砰!」
許萱也是暴脾氣,桌子一拍就站起來,瞪著那生:「別人分不分手關你屁事,你是太平洋第一八婆啊?!」
臨近課前,教室裡聲音本來就不高,許萱這一嗓子頓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過來。
那三個生臉微變。
左右兩個拉著中間那個小聲地勸了幾句。但中間那個生在這麼多人的視線下顯然有點下不來臺,梗著脖子也瞪回去了:「我就是看不慣你們死纏著人校草、還揚言分手就廢了他的耍橫模樣!」
這話一出,教室裡安靜幾秒,很快就驚訝地低聲議論起來。
許萱臉漲紅:「你——你說誰死纏著校草了!誰、誰說分手就要廢了他的,我那是說他要是敢在外麵胡來!他、他——」
眼見著越抹越黑,許萱氣都要氣死了。
唐染回神,忙起安:「萱,你先冷靜點,不要和們置氣……你要是氣昏過去,那兩個已經逃了課,我自己一個人可沒辦法揹你去醫務室。」
許萱氣到一半,又被唐染一本正經的表語氣差點逗笑,最後懊惱地瞪唐染:「我是替你出氣的,你不鼓勵我也就算了,還給我泄氣。」
「不要為這種事生氣,不值得。」
「那就聽們這樣造謠啊!」
「《荀子》不是說了,謠言止於智者。」唐染仍是一本正經的,表安然又認真,「頭腦淤塞到連這種沒據的謠言都相信、還要再去傳播的人,也不值得你為他們生氣和浪費時間。」
「……」
許萱一頓,若有所思地點頭:「你說的對哦。」
這兩方吵架就像蹺蹺板,唐染功按下這一邊,另一邊卻翹起來了。
「謠言??」過道對麵,坐在中間的那個生不顧旁的兩人阻攔,氣極地站起,「怎麼,死纏爛打追到了駱湛,你現在又想裝清高、不認了啊?」
唐染平靜地看向那個生:「我追的駱湛嗎?」
生冷笑:「學校裡現在有幾個人不知道這件事,你還想裝什麼啊?前幾天還有人見你特別殷勤地跑去實驗樓給駱湛送早餐呢——也是辛苦你了,談沒男朋友送早餐也就算了,還反過來要自己跑去買,int實驗室那邊是不是跟請了個免費保姆差不多?還說我們造謠,明明是你為了能一直纏著駱湛,完全一點麵子都不要了吧!」
「是麼。我怎麼不知道。」
嘈雜的教室裡,不知哪個角落響起個冷淡聲音。
「當然是了。我聽說不止送早餐這樣,連平常在一起偶爾去個食堂都是花錢呢。」生抱起手臂,鄙夷地看了唐染一眼。「為了跟駱湛談個就卑微到這份上,還反過來說我們造謠,真丟生的臉!」
「……」
生被激得頭腦發熱,說完話冷靜下來,才發現原本議論聲嘈雜的教室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落針可聞。
甚至目之所及,原本散地站在過道裡,靠著桌子的學生們,也都一個個安靜乖巧地坐回位置。
生影一僵。
突然想起來,剛剛問的那個聲音,好像有一點……悉?
猜到了什麼,卻沒敢回頭去看。
「除此之外,你還聽說什麼了。」
那個悉的冷淡聲音不疾不徐地走下階梯教室的過道,停在唐染的桌旁。
來人半靠坐到唐染後的空桌板上,才停了兩秒就俯下來,一副要耍流氓的節奏。
唐染嚇了一跳,連忙微紅著臉把那張禍害臉推開:「駱駱!」
駱湛不滿地把孩的手下:「我都被迫得待實驗室裡三天沒見太了,剛出來飯還沒吃就來找你……」
唐染如今再悉駱湛脾不過,知道他還有後半句,不說話地等著。
果然就見青年一改那副憊懶神態,熠熠著漆黑的眸子往近:「就親一下好不好?」
「不行。」小姑娘紅著臉,但拒絕得十分冷酷十分無。
「……」
生活不易,駱湛嘆氣。
等坐直,三天沒見太的駱小爺又恢復了那副大爺模樣,支著眼皮看那個臉難看的生。
頓了兩秒,他嗤笑了聲,佯作掏了掏耳朵:「你剛剛說什麼來著。」
見了正主,生張又難堪地語塞了。
許萱正覺著快意,在旁邊添柴:「們說小染對你死纏爛打,窮追不捨,又給你送早餐又請你吃食堂的,還說全校都知道了。」
「真的?」駱湛側回頭,「那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許萱哼了聲,冷颼颼地著那邊笑起來:「是吧?我也奇怪,當事人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怎麼有些人就跟開了天眼似的——造謠還理直氣壯的呢?」
「……」
唐染有點頭疼地看了眼教室的鐘錶,手拉了拉駱湛:「我們快上課了,你……」
「我太難過了,染染。」
唐染:「?」
「你都沒替我辯解兩句嗎?」
唐染更加茫然:「替你辯解?」
「嗯。」駱湛淡定點頭,「人是我死纏爛打才追到手的,表白是我來的,示是我先的,牽手擁抱親吻就更是我——」
最後一句話沒出口,聽不下去的唐染紅著臉一把給他捂住了。
駱湛順勢親了下孩手心。
「——!」
唐染嗖地一下回手,驚愕又控訴地著駱湛。
駱湛懶洋洋地笑著,起:「所以啊,」側向堆滿的一兩秒裡,他的視線和聲音一點點低冷下去,「明明是我離不開,怎麼會有糾纏我的謠言?」
那個生站在眾人的焦點裡,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難堪極了。
到此時聽見駱湛這樣說,終於忍不住反駁:「可、可學校裡確實有人看見唐染去刷的飯卡……」
駱湛輕聲嗤笑,打斷了生的話:「校園卡工資卡我樂意主上,這種事你們也要管?」
「……」
「謔。」許萱驚訝地湊到唐染旁,小聲問:「駱湛的校園卡工資卡都在你那兒呢?相當於以後家裡的財政大權主上啊,這也太聽話了吧?快給我瞧瞧駱小爺卡裡多錢,是不是數零要數好久的?」
唐染哭笑不得地把人推遠了點。
見那生語塞,駱湛懶洋洋地追問:「還有什麼謠言我沒說到,你一起問了,省得再來麻煩。」說完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過頭看了看教室後麵。
有幾個男生生飛快地收起了自己拍的手機。
駱湛角輕扯了下:「別收,繼續拍,錄下來記得發到你們那個論壇裡。我回去找版主,給你們置頂飄紅三個月。」
「嗯?今天什麼日子,教室裡怎麼這麼熱鬧?」
《大學理》的老師提著檔案包走進來,茫然地掃視著教室。
然後他目在站在前排的駱湛上一頓,隨即笑了。
「駱湛?你怎麼在這兒?」
駱湛淡定地回:「來蹭課。」
老師更樂了:「你還用上課嗎?你小子在年班上教學課那兩年,出勤率連10%都不到,在學校裡都出名了——現在跑來上什麼大啊?」
駱湛麵不改心不跳:「基礎欠缺,回來補補。」
「行行行,」老師好笑地擺手,「那你坐著聽吧——先說好,不準挑刺。早滋道你要來聽課,我這備課得打起十二分神才對……」
駱湛得了應允,轉到唐染旁,一副淡定正經的模樣低了低:「小同學,你旁邊這位置有人嗎?」
唐染紅著臉給他使眼,讓他先走。
駱湛忍住笑,一本正經地開口:「雖然小同學你長得確實很漂亮,但我聽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怎麼能這樣勾引學長呢?」
「……」
唐染鬥不過這禍害,憋屈又不安地把書本往許萱那邊挪了挪。
駱湛心滿意足地坐到小姑娘旁。仗著唐染在課上不好意思掙紮,他還把唐染的左手攥到了桌下,一手指一手指地親昵把玩著。
唐染起初還被鬧得臉紅,等投進去,右手單手做筆記也能寫出順暢漂亮的字跡了。
階梯教室從前往後是由低到高,最前麵有什麼作,後排不費多勁就能看到。
就這樣,一堂大課下來,最前排那冒著泡泡似的角落裡,狗糧給全教室學生喂得飽飽的。
下課時已經是中午,四散也不忘投來目的學生們間,駱湛打著嗬欠起,對許萱說:「我家小姑娘,我抱走了。」
許萱不平:「小染午餐我先預約的。」
「我家的。」
許萱:「……」
許萱:「我不介意吃你倆的狗糧。」
駱湛懶洋洋地支了支眼皮,同時把唐染摟到自己後先佔著:「我介意。燈泡太亮,晃眼。」
許萱:「……」
呸!
駱湛已經拉著唐染想走了,他們麵前突然從後麵飛來了一隻紙飛機。
三人同時怔了下。
駱湛垂手拿起,展開。
掃了一眼,他微皺起眉。
唐染好奇地問:「上麵寫什麼了?」
駱湛頓了頓,抬眸:「讓我想清楚要不要這麼維護你——說你們之前在教室裡放話,我敢分手就廢了我。」
許萱驚怒:「臥槽哪個賤人這時候還要挑撥離間!」轉頭去看,可惜教室裡人來人往,早就看不出誰扔的了。
唐染慢慢眨了下眼。
駱湛回眸,沒表地問:「真的?」
許萱這纔想起來,慌神回頭:「你別誤會小染,那話是我說的!而且我不是說分手是說如果你劈那我們716就、就……」
許萱沒說下去,生怕自己越抹越黑。沒敢耽擱兩人解釋,猶豫了下,找個藉口跑了。
等許萱離開,唐染遲疑地輕聲問:「駱駱,你生氣了嗎?」
「你覺得我生氣嗎?」
唐染想了想,誠實搖頭。
駱湛角一勾,偽裝嚴肅的眼神鬆了下來。他手了孩頭頂:「生氣其實有點——第一次知道這麼多人想把我們小姑娘從我邊撬走,當然生氣。」
唐染猶豫了下:「說反了,是想把你從我邊……」
「一樣。不管哪種目的,都是敵人。」
唐染:「嗯。你也別怕,萱喜歡開玩笑,就是說說的。」
「我不需要怕。」
「啊?」
「之前說的是什麼,分手還是劈?……算了,都一樣。」駱湛回眸,笑起來,「不可能發生的事,我為什麼要怕?」
唐染遲疑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剛剛這話的出發點。
駱湛想了想:「看來隻校園卡和工資卡還不夠。」
唐染茫然抬頭:「?」
駱湛拿出錢夾,把份證出來放到孩被他牽起的手裡。
唐染低頭,看了看證件照上仍舊禍害得很的那張俊臉,更加茫然了。仰起臉向駱湛:「你把份證給我做什麼?」
駱小爺知道小姑娘還沒被科普到這種「兩常識」問題上,一本正經地開口:「這是做某些『壞事』的必備品。」
「……?」
唐染陷迷茫。
駱湛良心還在,沒再繼續耍流氓。他笑著叩了叩小姑孃的手心:「在古代,這就相當於賣契了。」
「賣、賣契?」
「嗯。」駱湛握住小姑孃的手,笑,「賣契,不都是給主人的麼?」
「……」
唐染臉一紅。
幾秒後,小姑孃的手慢吞吞地挪回自己的揹包裡:「嗯。那,我就收下了。」
駱湛垂眸失笑。
【小劇場】
後來的某一天。
駱湛突然收到唐染打來的電話。
小姑娘在電話另一頭聽起來開心極了:「駱駱,我知道你說的做壞事是什麼了!」
駱湛一驚。
回過神來,駱家的醋王小爺立刻警覺:「誰告訴你的?」
「萱啊!」
駱湛沉下眼:「——」
唐染不好意思地輕聲說:「我也想去看看。今、今晚我帶你一起去吧。」
「——?」
駱小爺懵了。
晚上8點。
唐染把心複雜得魂遊天外的駱湛領到了學校門口。
然後停在了一家——
網咖前。
唐染轉頭,小臉興得紅撲撲的:「我還一次都沒來過。我們進去吧!」
駱湛:「……」
他該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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