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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日常（4）

4.籃球是校草必修技？

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一晃眼,唐染的大學四年就隻剩下一截小小的尾了。

進了六月，急劇升高的氣溫給校園裡的所有人下外套,換上了最涼爽單薄的夏裝。

各類運場裡的影也逐漸增多，尤其是k大的籃球場裡，已經隨可見打球打得汗流浹背而赤膊秀的男生們了。

而相比較熱通過流汗自我魅力的男，多數孩子在這樣酷烈的夏日下都更願意選擇溫度舒爽適宜的空調房——比如k大的寢室樓。

「啊啊啊還有1個月不到我們就要離校了！捨不得啊嗚嗚嗚……」

716生寢室,仰在床上的許萱展手臂,發出哀嚎：

「本姑娘還沒談、沒好好學習、沒認真玩遍所有想去的地方呢,怎麼大學就這麼過去了啊！」

對床的生笑：「還剩一個月，就別想那麼多了,越想越憾。不過你也還行了,至學生工作參與得不錯啊。早上我不是還見你們學生會的小學弟們跟你打招呼嗎？」

許萱翻了，哀怨地趴到床上：「那有什麼用,又不能當飯吃。」

「哈哈那可是你們育部的小學弟,論材論模樣都是秀可餐，怎麼不能當飯吃啦？」

「去你的！思想能不能純潔點！」許萱惱怒，一個枕頭飛了過去。

「哈哈哈哈……」

兩邊很快隔空打鬧起來。

唐染坐在鄰床的床下桌前。對這種場麵已經再習慣不過,此時也隻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直到寢室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床上隔空打鬧的兩人一停。

窗下的唐染也摘了耳機,茫然地抬了抬頭：「找你們的？」

「不知道啊,我沒約人。」

「我也沒。」

「嗯,那我去看看。」作為唯一一個在地麵上的,唐染自覺起，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麵孔陌生的生。

唐染扶著門，出清淺的疑緒：「你好？」

「啊,唐、唐染學姐好！」生似乎沒想到開門的是唐染，一副驚了一下的模樣，紅著臉打了招呼。

唐染怔了兩秒，眼角微彎：「你好。你是來找人嗎？」

「對，對，我我我是學生會育部的，我來找許萱學姐，在這個寢室吧？」

「嗯。」唐染回眸，「萱，找你的。」

說完以後，唐染又轉回來，朝那個不好意思的生淡淡一笑：「外麵熱，你進來說吧。」

走廊裡也逃不過的燥熱暑氣裡，這聲音輕和，猶如一陣打心間浮掠而過的浸著清涼意的風，吹得門外的小學妹懵了好幾秒纔回過神。

「好、好的！」連忙應下，然後有點慌地跟著唐染走進716寢室。

們兩人進來時，許萱正好奇地從床上探頭：「啊？找我的？」

「育部的小學妹，」唐染在床下一停，放輕聲音，「注意學姐形象。」

「哦哦哦，你說得對。」許萱連忙端正姿態，「學妹有什麼事嗎？」

「學姐好，我是育部的大一幹事，我、我們育部想趁畢業季舉辦一場籃球友誼賽，邀請本科生和研究生學長們參加。但是目前參賽員上出了點問題，研究生部那邊組、組織不起來，部長他就讓我來問問學姐您，他說您在這方麵有經驗有人脈，想讓我問問您有沒有什麼辦法……」

這個大一學妹顯然是有點向的那種格，一長串話說得有點磕絆，但總算功傳達了要旨。

許萱聽完皺了皺眉：「往年辦過友誼賽，但也沒有本科生部和研究生部啊。這兩不搭茬的，許青放怎麼想的？」

「……」

許青放就是育部現任部長，也是許萱這個前任育部長一手帶起來的親學弟，此時起名字來自然不含糊。

學妹聽得心裡抖，小聲解釋：「部長說，他已經在、在主席團那邊誇下海口了，這次請學姐您一定要幫、幫幫他。」

許萱表更差：「我都一個快畢業的退休『老人』了，他辦個活還得折騰我給他跑啊？」

小學妹臉發白。

「哎行了，我跟他打電話說，你先回去吧。」

「好、好的，謝謝學姐……」

小學妹算是得了赦令，連忙轉往外走。

快到門口的時候，慢下步子。到某一秒，似乎鼓足了勇氣，轉回頭對著站在自己桌前的唐染，紅著臉開口：「唐、唐染學姐。」

「嗯？」唐染意外地抬眸。

「我……我聽說過你和駱湛學長的故事，祝你們一、一定要幸福哦！」

唐染怔住。

沒等反應，小學妹已經轉紅著臉跑出去了。

床上，綳著臉的許萱破了功，笑著調戲唐染：「你們這cp發展得可以啊？都禍害到大一的小學妹上了——說吧，這是你倆誰的迷妹轉化過來的？」

唐染無奈，仰了仰臉看向上位的床：「我什麼時候有過迷妹了？」

「喲，可千萬別謙虛啊我的唐染小姐姐——你這四年在自化係，那績那履歷，再加上這臉蛋這氣質，都攢下多迷弟迷妹了？」

論口舌之爭，唐染從來沒想能贏許萱。此時也隻能示意了下許萱的手機：「你還是給你的學弟打電話吧。」

「哦對，正事要。」

「……」

許萱本來就上功夫厲害著，這四年在學生會更是沒鍛煉。一通電話下來，把對麵的親學弟奚落了好一頓。

等這邊臭著臉結束通話電話，對麵的室友忍不住笑：「這也就是許青放學弟出了名的縱著你——換了旁人，聽你這一頓奚落，還不得上門捶你啊？」

「他敢！我借他三個膽子！再說了，他自己辦事不力還有臉兒了啊？我早就跟他說我都快畢業了別再拿學生會的事煩我，他就是不聽——自己誇了海口還得我給他收拾爛攤子，你說他這是不是慣的病？」

「那你答應了嗎？」

「……」

「答應了嗎許大前部長？」

許萱哼了一聲，不自在地轉開臉：「這最後一次了，幫幫就幫幫吧。」

「所以啊，你自己給人慣的病，還說什麼？」室友不留地嘲笑完，抬頭，「不過咱院裡研究生部和本科生部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記得你和研究生那邊也沒什麼往來吧？你準備怎麼解決這事啊？」

「解決辦法麼……」

許萱的目慢悠悠地落下來，然後飄到了唐染上。

唐染一頓，抬眸。

許萱咧燦爛一笑：「唐染小姐姐，你這兩年沒往int跑，和不自化係的研究生學長都混了臉了吧？」

唐染無奈：「你學弟坑你，你就來坑我麼。」

「害，朋友之間的事，那哪能坑呢對不對？」

「我幫你問問千華他們吧，不保證結果哦。」

「好嘞！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們唐染小神出馬——那哪還有解決不了的事！」

「來。」唐染笑著睨，起去外麵打電話了。

幾分鐘後。

唐染推門回到寢室：「林千華那邊沒什麼問題，我讓他直接聯絡育部的許青放，可以嗎？」

「可以可以！完全沒問題！」

唐染走回來：「嗯，那沒事了？」

「額，其實還有一點點，小小的事。」

「？」

「就是，這次友誼賽比較匆忙，安排觀眾恐怕不夠熱場子的，需要一點宣傳名頭……」

許萱諂地笑——

「小姐姐你看，我們駱大校草，能有時間賞臉參加一下嗎？」

「沒時間。不去。」

「你這也太絕了湛哥，育部那邊的學弟學妹可是很努力地懇求你務必麵，哪怕隻是小小地秀上一手就行——」

「學弟學妹，你的麼？反正不是我的。」

「……湛哥，你真要這麼狠心？」

「。」

電腦桌前一直眼皮都沒抬的人冷淡地哼笑了聲：「這就算狠心了？看來最近int果然是清閑得太厲害。」

林千華一噎：「我收回，收回。」

駱湛回眸瞥他。

「但是湛哥，你真不去啊？這可是難得的我們研究生院和本科學弟學妹的互——」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麼。」

「啊？」

「從去年開始，我已經拿到博士學位，現在屬於博士後在校研修階段——和你們研究生院沒關係了。」

林千華：「……」

林千華：「你這個冷酷的男人，那那那，萬一唐染妹妹去看比賽呢，那你也不去參加嗎！室外籃球場上可是最不缺學弟們年輕的.了！」

駱湛不以為意：「染染不會去。」

「萬一、萬一呢！」

「萬一？」駱湛冷淡地笑，「那群小孩的.有什麼好看的。再說，我是那種連這種小醋都要吃的人嗎？」

「……」

一週後，k大室外籃球場。

烈日炎炎，場地都彷彿被炙烤出滾燙的膠皮的味道。

林千華領著他帶來的一行人走進籃球場，第一眼就看見還沒開場的籃球架下白得紮眼的孩。

林千華呆了兩秒，甩開幾人快步過去：「唐染妹妹，你——你怎麼也來了？？」

唐染聽見聲音抬頭，剛想解釋，就聽自己旁許萱哈哈一笑：「意外吧？驚喜吧？哈哈哈當然是我把小染強行拐來的——準備匆忙，必須得有人給我們畢業季的比賽撐場麵啊。」

許萱說著，胳膊大大咧咧搭到唐染肩上，歪過頭來笑得像個流氓：「是吧小染？」

唐染無奈地看向林千華：「大概就是這樣了。」

林千華表微妙：「你來這裡看比賽的事，和湛哥說過了嗎？」

唐染：「駱駱最近一段時間好像在忙什麼事，我沒打擾他。」

「唔，這樣啊……那你們先聊，我去那邊熱。」

「好，比賽加油啊。」

「嗯嗯。」

林千華轉走到準備區，卻沒著急熱，而是拿出手機來給駱湛打了個電話。

「喂，湛哥？你在忙啊？哦，我沒事，就是今天來籃球友誼賽的比賽場地，你猜我在場邊見著誰了？」

「……」

四十分鐘後，駱小爺「殺」到了現場。

他這邊剛一進籃球場，就先收到了站在場邊的林千華的「熱烈歡迎」：「湛哥，你不是在校外嗎，怎麼回來了？瞧這呼吸沉得，從停車場跑來的吧？」

「……」

駱湛沒理林千華的打趣。他目在場掃過半圈，最快速度鎖定了唐染的位置。駱湛鬆下呼吸，繞過林千華就直接往那兒走。

場外，唐染坐在觀眾區，正新奇地著場揮汗戰的學弟學長們的比賽，突然就覺頭頂罩下一片影來。

唐染茫然地側抬起頭，然後愣了下：「駱駱？你怎麼來了？」

駱湛垂著眼，神態懶懶的：「好看麼。那麼聚會神的，我過來你都沒察覺。」

唐染點頭：「確實很有意思，你要不要也坐下來看……」目轉了半圈，唐染這才發現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滿了人，沒有空位了。

駱湛彎下腰，提了提膝線條筆直利落的西，也不避諱地坐到唐染座位旁的過道臺階上。

唐染下意識問：「地上不臟麼？」

「還好。坐一會兒我就起來。」

「嗯。」跳過這茬，唐染又想起來，「你今天不是有什麼事在校外辦麼？怎麼突然回來了？」

「林千華的。」

「千華你來做什麼？」

「他說站在我家牆外麵，一抬頭就看見一隻小杏花快要探出來了。」

「啊？」

唐染怔了好幾秒，驀地反應過來。孩白皙的臉頰暈染上淺紅，也不知道是被逗得還是冤得：「我哪有？」

「沒有的話，怎麼看得那麼聚會神，連我過來都沒主意了？」

「明明是你走路太輕……」唐染小聲嘀咕。

「什麼？」

「沒，」唐染抬頭，眼神真誠，「沒什麼。」

駱湛嘆氣：「我們小姑娘也學會騙人了。」

「我沒有。」唐染安靜兩秒，放輕了聲，「明明是駱駱吃飛醋了，在惡人先告狀。」

駱湛一頓。

幾秒後，他撐著下頜轉向旁比自己坐得高了十幾公分的小姑娘。

盯了好幾秒後，駱湛垂眸一笑：「好吧，是我吃飛醋——學弟們比我好看麼？」

唐染聽見問題，本能地抬頭去看場中的學弟們。

駱湛瞇起眼：「這個問題看來還需要認真比較和思考一下？」

唐染收回視線，落到麵前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白襯衫和長西的男人上。莞爾一笑：「駱駱最好看。」

駱湛眼神稍鬆，但醋意未消：「看著年輕的小學弟們，沒有覺得你最好看的男朋友有點老了？」

唐染怔了兩秒，忍不住笑起來：「駱駱，沒有你這樣自誇的。」

「有，我。」駱湛勾過孩涼涼的手，托在臉側。他自己坐在臺階上，側半仰頭著小姑娘，「不許逃避問題。」

唐染笑：「沒有。」

「真沒有？」

「完全沒有，而且……」唐染笑彎了眼，「你明明是越活越稚了，一點都不會老。」

站在一群十八.九歲的年輕人中間，已經二十五六的「老男人」頓時覺危機消散，欣許多。

他們兩人的安靜裡，笑聲在駱湛後響起。

「湛哥，上週那是誰說得大義凜然——『我是那種連這種小醋都要吃的人嗎』？」

「……」駱湛懶洋洋地一回頭，果然就見林千華從他後臺階上走下來，然後繞過去，停在他下麵的臺階前。

駱湛握著唐染的手沒鬆開，此時也隻撐著臉，神態倦懶地半瞇著眼：「我說過嗎？」

林千華：「說了。」

駱湛淡定地答：「那就當我沒說吧。關乎我家染染，沒有小醋，都是大的。」

林千華忍不住嘖了聲：「太狗了湛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哪個以前？」

「還能哪個，當然是兩年前，不對，四年——六年前？」

林千華頓住，幾秒後他忍不住著後腦勺笑起來：「這不知不覺的，你們已經認識這麼久、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

「很久了麼。」駱湛不以為意地笑笑，他低頭，有點近無意識地在孩的手背上輕吻了下，「明明都像昨天。」

林千華心裡湧起好些複雜的慨，正在他不知道從哪說起的時候，一個歡樂的調子進他們的談話裡——

「啊，駱湛學長真來了啊！我還以為育部那群小子看花眼了呢！」

許萱跳到唐染邊，隔著唐染窺駱湛：「駱大校草，你今年陪小染一起離校對吧？你說你從14歲校，這麼些年這麼多屆學妹們，還沒一個有機會看你打場籃球賽呢——你就不想在離開之前，給我們解決一下這個憾，也算對得起好些為你碎了又碎的心？」

駱湛似笑非笑地瞥過去：「不想。」

許萱：「……」

許萱悲憤地轉向唐染，控訴道：「這個冷無的男人我們是解決不了了，姐妹們最後的希寄托在你上了小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