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婚最新章節
紀昱恆的車是b級車,空間夠大,塗筱檸躺後排隻需稍稍蜷,然後他將副駕駛坐往後放了一些,自己睡在副駕駛座。
塗筱檸覺得他這長長的一米八幾大個在副駕駛坐睡肯定不舒坦,便半跪著探頭到副駕駛座誠邀他,「老公,你還是跟我一起睡到後座來吧。」
紀昱恆剛闔眼,也沒睜直接拒絕。
塗筱檸知道兩人是空間小了,「沒事啊,我瘦,咱倆。」
「不了,醫院有監控。」
「啊?」塗筱檸還下意識地頭看看,之後才明白他的意思,臉立刻紅了,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我又不是那個意思。」
「哪個意思?」
塗筱檸又揮手一下,不跟他說話了,臉也燙的不行,他就仗著比聰明老欺負。
重新躺回後座,上蓋著他的西裝,他自己則披著放在車裡的一件薄外套,擔心他冷,又喚,「老公。」
「嗯?」
「西裝還是給你吧,我怕後半夜會冷。」
「我比你結實,睡吧。」他聲音微低,聽起來有些疲憊。
塗筱檸沒再打擾他,很快就聽見他輕淺的呼吸聲,又輕輕爬起來湊過去,清朗月下,他眉英鼻,即使睡也俊逸非凡,心絃,他應該是累極了,又像還有心事,眉頭輕蹙。
塗筱檸很想手將之平,但最後也隻是在他的眉眼輕輕,如同一件緻且珍貴的件,讓小心翼翼。
不知保持這個姿勢凝了多久,直到覺麻才了,可眸又眷地遲遲不肯移開,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薄,一個沒忍住就低頭吻了他一下,猶蜻蜓點水般地,然後就像做了壞事立刻躺了回去,把通紅的臉埋他的西裝裡,如竇初開的心臟狂跳不已。
耳邊仍是他有規律的呼吸,鼻尖是他西裝上那悉的薄荷味,雙臂收西裝就像抱著他,狠狠地嗅著那特有的專屬於他的味道,剛剛得逞的小機靈漾著一甜在心裡就要溢位來,彷彿隻要這樣就能滿足了似的。
因為,因為這是老公的味道啊。
一夜多夢,塗筱檸並未睡得很踏實,天剛矇矇亮就醒了,再無睡意,不知是紀昱恆也淺眠還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吵到了他,他很快也醒了,第一件事睜眼,第二件事回頭看。
「是我吵到你了嗎?」塗筱檸也在看他。
紀昱恆抬手擋了一下微的晨曦,「沒有,是生鐘。」
塗筱檸坐坐好,手上給他整整西裝,「你最近是不是很忙?」
「嗯,年關將至又要無對接旺季營銷開門紅,部門很快會進衝刺狀態。」
猶豫了片刻,又問,「你,真的會是新城區支行的行長?」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拓展一部?」他毫不否認甚至很直接。
「所以,拓展一部隻是你的一個跳板?」
他將副駕駛座調直,「可以這麼說,但也不全是。」
塗筱檸也跟著往前靠靠,「小趙哥說部門最近在競標一個政府純存款專案。」
紀昱恆疲憊的眉心,「是修建鐵路上麵撥下來的款,一共十幾家銀行競標,據利率優勢最終選兩家銀行。」
「我們行勝算大嗎?」
「難說,相對國有銀行有針對的定製存款,我們行的產品比較單一。」
「這塊你親自在弄?」
「你們的工作重心是年前的專案儲備投放,這筆金額較大加之競標這種事有經驗,我親自刀比較穩妥。」
塗筱檸不由心疼地手幫他按按肩,「你估計是dr第一個親手做投標書的部門老總。」
「事總要有人做的,誰做不是做?」
塗筱檸又給他脖子,聲音也了下去,「小趙哥說若競標功,你會把存款分給部門每個人,而我是最多的那個。」
「你小趙哥還說什麼了?」紀昱恆反問,塗筱檸從後視鏡裡正好對上他略帶狡黠的眼神。
塗筱檸不敢再賣隊友了,「沒,沒說什麼了。」
紀昱恆眸斂斂,「看來趙方剛管不住他那張,回頭要好好說說他。」
塗筱檸又湊上去,「別,別啊!那你不就把我賣了?」
他坐直,從後視鏡裡看不到他表了,隻覺他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是你?」
塗筱檸揮手打他一下背。
兩人鬧了會兒塗筱檸又認真地跟他說,「存款你還是平均分配吧,我不想做一個特殊者。」
確切的說是想靠自己去爭取,也不想在日後給他留下什麼把柄。
紀昱恆安靜看頃,抬手的頭,什麼都沒問,隻說了一個字,「好。」
稍後紀昱恆先去醫院門口買早飯,塗筱檸則去病房找母親,果然也是個心思重的,早早就醒了。
「也不知道你爸昨晚睡得好不好,麻藥過了疼不疼。」母親還在擔心父親,眼下明顯黑了一圈。
「那主任不是說了有護工照應著?」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們又沒花錢請人家,哪能盡心儘力的。」母親說著又拍拍大,「唉!昨天我疏忽了,應該跟主任打聽一下是哪位護工當班,然後去icu那兒給人家塞點錢的。」
「護工也要塞錢?」塗筱檸一點兒沒有看不起護工的意思,隻是以為醫院需要打點的隻有醫生。
母親斜倪一眼,「虧你還是服務行業的,這點社會覺悟都沒有。」母親又做做撚錢的姿勢,「雖說這個不是萬能的,可沒有這個啊,是萬萬不能的,不管做什麼總歸還是花這個最好使。」
母說著話紀昱恆已經買好早飯回來了,看他一正裝儀錶堂堂卻手拎早飯的不協調樣,這要擱行裡估計所有人要驚掉下了。
醫院門口隻有豆漿油條,塗筱檸覺得油條太油,沒吃幾口就要往一邊放。
節儉慣了的母親瞪,「你是千金大小姐吶?才吃幾口就要扔?別浪費!給我吃下去。」
塗筱檸憋著有些勉強地收回作,但是看著這油條實在再難下口,還在糾結紀昱恆已經從手上接了過去,同時把豆漿遞給,「喝豆漿吧。」然後他把剩下的油條吃了下去,作自然得一氣嗬。
指腹傳來豆漿的溫熱,耳邊是母親的埋怨,「昱恆你不能這麼慣著,這人心裡沒個數的,隻會變本加厲越來越無法無天。」
紀昱恆隻對母親笑笑。
他的笑就像塗筱檸今天早上看到的第一縷晨曦,清朗又明亮,讓口跟手中的豆漿一樣暖,捧起喝了一口,明明就是一杯普通的豆漿,卻從甜到了心底。
吃完早飯他們一起去icu門口等候,果然過了會兒躺在移病床的父親就被護工推出來了。
母親直接沖了上去,了聲老塗眼眶就紅了,父親也從被中手去抓母親的手,兩人的手握在一起。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了!」明明心裡張的要命,母親上卻還是在嗔怪父親。
父親此刻也像個孩子似的認錯,隻是還殘留著後的虛弱,聲音暗啞,「不喝了不喝了,結石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啊。」
「好了好了,別堆在門口,快送病人回病房去。」護士出來說。
他們趕往後退退讓路,紀昱恆去按電梯,護工推著父親進電梯的時候跟他笑著點點頭打了個招呼。
塗筱檸掃到了這個細節,但當時注意力都在父親上就沒多留意。
等父親回到病房一切安頓好,塗筱檸看看時間便跟紀昱恆說,「爸沒事了,你先去上班吧。」
紀昱恆說,「不急。」又陪了一會兒直到一連線了幾通電話,才被母親催著走了。
「你快去忙昱恆,這裡有我們。」
紀昱恆看著塗筱檸,「那你照顧好爸媽。」
塗筱檸點頭,他這才握著手機開啟病房門。
「等等。」塗筱檸追過去。
他駐足,踮起腳尖給他拉好領帶,又平他的襯衫,然後抬眸凝著他。
「好了。」
他眸底承載著的影子,又立了一會兒。
塗筱檸抬手推推他輕聲提醒,「該走了。」
「嗯。」他收回視線轉離去。
直至他的影在長長的走廊裡再也看不見纔回到父親病床邊。
母親看看,「要不你也上班去吧,我看昱恆累得很,年底銀行忙的吧?」
「年頭跟年末,銀行裡幾乎是沒有白天跟黑夜的。」塗筱檸找了個椅子坐下來。
母親擰著眉,「這世上哪有什麼容易的事,收穫總是跟付出正比的。」又嘆氣,「要我說啊,你倆錢夠用就行了,什麼百不百萬的又怎麼樣?歸到底最重要,沒了健康賺再多錢有什麼用?回頭你跟昱恆講讓他別那麼拚了。」
塗筱檸聽著卻沒作聲,這世間又有哪行哪業是容易的呢?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罷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饒靜,便到走廊上去接。
「昨晚手機被我小侄拿去玩的時候掉廁所了,在米缸裡了一夜才又能開機了,一看你連打我3個電話,怎麼了?」饒靜在電話裡問。
「我爸在仁濟第二次腎結石手,昨晚出了點小狀況,我想你做過這兒的代發興許能問到什麼人,不過現在沒事了。」塗筱檸長話短說。
「啊?」饒靜有點自責的語氣,「怎麼偏偏就是昨晚我手機進了水,你爸現在怎麼樣?」
「就後一個小指標不正常,虛驚一場,這會兒已經恢復了。」
「那你上午就別來了,我幫你跟紀總請假。」
「嗯,謝謝饒姐。」
「沒事,照顧好你爸。」
結束通話電話塗筱檸回到病房,正好看到剛才那護工換班又來推隔壁床去手室,他看到母親就很客氣地笑,還問,「剛剛那小夥是你兒子?」
母親說,「那是我婿。」
「婿啊?」那人還有略顯詫異,又很快恢復,豎了豎大拇指,「你婿靈啊,昨晚就像蹲點逮我似的,一看到我就問是不是icu的當班護工,裡麵有沒有一個塗石安的病人。」
母親一愣,護工又繼續說,語氣有點邀功的意思,「反正您人昨晚在裡麵一點兒沒苦,我給他蓋了三次被子,喂他喝了兩次水,還有上廁所我都給他捧尿壺,照你婿的叮囑,弄得呀清清爽爽,乾乾淨淨的。」
這架勢一看就是收過紀昱恆錢了。
塗筱檸此刻跟母親是一個反應,母倆互看一眼,一時半會兒裡都沒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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