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新鋪的砂石路麵,漢子臉龐立馬被硌出了,甚至有細小的碎石子鑽進臉皮裡。
然而,抓住他後頸的大手彷彿有千斤巨力,任他怎麼掙紮,都無法掙。
歐野將這人提起來後,反剪了雙手,直接撕掉其外套,用得到的破布堵住其口,又反綁了其雙手,這才罷休。
這時高強與四名護衛也跑了過來,歐野便將人給他們,道:「押回去。」
「是!」
出了這種事,歐野當然不可能繼續逛街,便直接帶著高強等人押著那漢子回往神木商行。
歐野猜測,這鎮子上大約還有這漢子的同夥,所以路上走得並不快,就是想看出其同夥的蹤跡,好一併抓住。
奈何直到進了神木商行大門,都未再看到類似的可疑人。
歐野並不失——既然抓到一個,他便可以從其裡拷問出有用的訊息來。
回到神木商行後,歐野先是將那漢子給幾名護衛拷打問。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歐野正在練功,負責此事的一名護衛便過來稟報:「幫主,那人得很,怎麼打都不肯說。再打下去,怕是便要將他打死了。」
歐野聞言收了功,淡淡道:「帶我去看看。」
「是。」
隨護衛來到審問那漢子的房間,歐野便見到,原來帶回來時隻是臉部傷的瘦漢子,此時渾上下都布滿了鞭痕,上下也都被破了。
其人低著腦袋,臉上汗水、水混在一起,垂著眼簾,氣息微弱,似乎真的要死了一般。
但歐野隻是一其脈搏,便冷哼了聲,道:「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離死還遠得很。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吧,是誰派你來的?為什麼窺探於我?」
漢子氣息低弱地道:「我說了,我隻是個普通江湖人,路過紀塘關,好奇之下纔多看了歐幫主幾眼。哼哼,不想歐幫主竟是如此多疑之人,一時猜疑就將我抓起來如此拷打,不怕傳出去讓江湖中人笑話嗎?」
「你若心中沒鬼,會在見我衝來的第一時間逃跑?」歐野反問了句,不待這漢子回答,便接著道:「你既然不怕死,那我也不強求,這就送你下黃泉。」
「但我不會讓你輕鬆死掉——聽人說,人被悶死時是最恐懼的,屎尿都會嚇出來,甚至死後都不能再投胎為人。你既然不怕死,今日我便拿你試一試,看看人被悶死時表現究竟如何。」
說完,歐野便讓人去準備工。
一疊比較吸水的草紙,以及一盆清水。
歐野讓人將那漢子放下來,在一塊床板上重新固定,然後慢條斯理地將一張紙浸,又仔細覆蓋在那漢子口鼻之上。
這名漢子雖然此時依舊抿著、綳著臉,但眉眼之間已經現恐懼之。
蓋完一張紙後,歐野又不不慢地蓋第二張,甚至有心思跟漢子閑聊起來。
他道:「記住,這種死法是有名目的,做『帖加』,也即是紙加蓋在五之上。到了曹地府,差問你怎麼死的,你如此回答便是。」
「差見你說話爽利,即使要你投胎畜生道,也能選個牛馬之類,而不是為沒活幾年就要被宰掉的豬羊鴨。你看,我這人還是很善良的,居然幫你把死後的事考慮得這麼周到。」
說話間,歐野將第三張紙也蓋在了漢子的臉上。
這時,漢子已經憋不住氣了,卻又因為紙蓋住口鼻,而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頓時瞪著眼睛掙紮起來。
可惜他手腳軀幹都被綁在床板上,額頭也被歐野一隻手死死按住,故而怎麼掙紮都弄不掉臉上的紙。
原先負責審問的幾名護衛看這漢子掙紮的樣子,再聽著歐野說的話,都不由臉發白,暗暗吞嚥口水。
他們作為旁觀者都到了恐懼,那漢子此時心態如何可想而知。
此外,這幾名護衛還是頭一次見歐野如此耐心地和人說這麼多話。
或許,因為對方即將是個死人,幫主才一改往常的子,大發慈悲?
嗯,如果親手殺掉一個人,並為其考慮死後之事能算是慈悲的話。
就在幾名護衛看這歐野斯文的刑訊場麵卻頭皮發麻、胡思想時,歐野卻注意到那漢子眼中已經開始充,滿布恐懼之。
同時,紙印出的其型也在不斷張合,發出沉悶而含糊的聲音:「我說!我說!」
「行,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歐野點了點頭,揮手揭掉了漢子麵上的幾層紙。
漢子大口的呼吸著,第一次覺到空氣與人而言是如此的重要。
等到呼吸均勻了些,也異樣也消解下去,他便注意到歐野正在看著他。
雖然歐野一臉的平靜,隻是口眼有點歪斜,並沒有做出恐嚇之,但漢子卻彷彿看到閻羅一般,不自地打了個寒。
不需歐野提醒,他便倒豆子般地說起來:「小人程輝,是奉了向家主向雲峰之命,前來探查神木幫虛實的···」
從刑訊程輝的房間出來,歐野一改之前平靜的麵容,微微皺起了眉。
他沒想到這麼快就引起了向家的警惕。
最重要的是,看向家的舉,以及向家一貫的行事作風,很有可能會在探明況後直接出手,在神木幫沒能真正威脅到向家之前,就將神木幫除掉。
想到上次鐵線門來襲擊時造的傷亡,歐野不眉頭皺得更了。
「等敵人來襲擊老巢太被了,或許我可以主出手,解決掉向家。一則可以減己方傷亡,二則可以避免向家集齊更強的力量。」
「隻是,向家父子皆是第三境,又有十幾個第二境,第一境的好手、高手更是有兩百多人。僅憑我現在的實力,便是主襲擊,怕是也力有未逮。」
「或許,該提前發另一個增加勢力值的計劃,讓勢力值儘快破千了。」
「那樣,到時係統若是獎勵功法,便是直接小;若獎勵武技,則是直接初窺門徑,都可以瞬間提升我的實力。」
念及此,歐野便有了決定,當即回往書房,拿出一張空白的信箋,揮筆著墨···
紀塘關,合山藥行。
合山會的會主陳三煨正坐在二樓的一扇窗前喝茶,他對麵坐得卻是曾經為歐虎治病的岑大夫。
看著下麵街道上新鋪的砂石路,以及被分割一塊塊的擺攤區域,行人車馬穿街過巷皆暢通無阻,陳三煨不由放下茶盞,問道:「賢侄在神木幫時應該與那歐野打過不道吧?覺得那歐野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三煨已是年過花甲的老者,言語間雖然稱岑大夫為賢侄,可語氣卻像對待平輩。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兩人都是醫者,而岑大夫醫不遜於他,甚至在某方麵還有超過,故得其尊重。
岑大夫也看著窗外與幾日前迥然不同的街道,聞言微微皺眉思索,旋即便搖頭道:「小侄也看不清楚。不過,北這小地方定是容不下他的。」
陳三煨還想再說什麼,便聽見有弟子在外麵敲門,道:「師父,神木幫歐幫主差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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