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連環計的第二環,不由得西爾不接招。
“如果這樣還簡單,至蘇啜部沒損失什麼,還賺到了一個強援!”徐大眼搖頭,嘆氣。“可阿思藍的兒子和卻禺兒的婚姻要在十五年之後,這十五年發生什麼,誰也說不清楚。所以,從一開始,卻禺就本沒付出什麼,憑着一句口頭承諾,就讓長老們鑽進了他的套!”
“口頭承諾?”李旭的眼睛愈發圓了起來。在他心中,已經不忌憚把阿史那卻禺想得十分詐,卻萬萬沒想到此人的詐程度遠遠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蘇啜部能夠在半年把積蓄了這麼久的實力全部釋放出來,你和甘羅功不可沒!你又隨手落了阿史那卻禺的雕,在他心中,你已經是蘇啜部未來的棟樑!不得不盡早除去,以免蘇啜部真得壯大到不好控制!”徐大眼的笑聲越來越冷,讓帳篷外呼嘯的風聲都爲之停滯。
“你和陶闊的纏綿模樣,瞎子都能被噁心到。阿史那卻禺第一次遇到的霫人就是你們兩個,沒理由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係。他剛一離開,突厥使者就來提親,明顯使者就是他親自指派的!所以,連環計的開頭,針對的就是你。長老們不知道中計,還順着人家的意思對你下黑手!”
李旭的大大的張了開來,他在心中怨過長老們的無,怨過晴姨的涼薄,就是沒想到,阿史那卻禺從進部落的那一刻起,把矛頭就對向了自己。在危險之中而毫無覺察,無怪乎遇到問題時一點辦法都想不到。
“走或殺死你,聖狼的威力就大打折扣。蘇啜部對你失信,其他幾個霫族部落未必不會心存疑慮。靠甘羅建立起來的聯盟瞬間土崩瓦解,縱使西爾族長能在突厥人的支持下取得矇昧以求的王冠,他這個帶了套索的天鵝還能飛麼?還不是人家突厥人怎麼牽,他就向哪邊撲棱翅膀!”徐大眼搖着頭,分析的話中已經帶上了欽佩。
這是一條非常毒辣的連環計,如果在開始的時候,長老們就把阿史那家族求婚的事通知他,他未必不能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可長老們不相信任何外來人,唯恐他和李旭聯手攪了蘇啜部的“大好時機”,所以本就沒有讓他這個“智慧比月牙湖還深的徐賢者”參與決策。等他聽到李旭出走的事,計謀的每一環都已經套在了蘇啜部的脖子上。
“這樣一個部落,不值得我再浪費心!即便你不走,我也會自己離開!”徐大眼拍拍手,做出最後總結。他多有些不甘心,如果是卻禺和自己面對面出招,蘇啜部未必輸得這麼慘。
“他至沒算到,你會放棄蘇啜部,陪我離開!”李旭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剛剛懂得一點謀略,就遭遇了卻禺這個對手,這一仗,他輸得一點兒都不冤枉。現在想起來,恐怕連拼酒認輸,都是卻禺計劃之的步驟。可笑的是,自己當初還爲拼酒獲勝,挽回了部族的氣勢而得意洋洋。
“他也沒想到,你會把銀狼留給陶闊,獨自離開!”徐大眼輕聲嘆道。這是阿史那卻禺的連環計中唯一算了的。他算盡了人的暗與貪婪,卻算了李旭來自中原,上沒有狼的。他算盡了人的冷酷與勢利,卻沒沒想到李旭爲了陶闊,可以捨棄自己的一切。
“主人,對不起!”着帳外飛雪,有間貨棧的掌櫃阿芸兩眼涌起盈盈淚。李旭手拉自己上馬的那一幕,又緩緩浮現在雪霧中。那天,年的懷是如此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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