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長路與吳雨婷有目四顧,觀視戰場,滿目盡是沉悶,竟連個傷員的都沒有。
分明這麼多人都在,卻愣是如同空的曠野一般。
唯有由近而遠的一個個麻麻的大坑……
有許多地面基已經化作了浮塵,看上去完整無缺,也就比別的地方略低一些,實則卻是全然沒有質地的塵土,驀然一腳踩上去,輒就要陷進去幾百米的深坑……
左長路莫名的眼睛一酸,眼眶一熱。
仰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沙啞著聲音道:“今天這一戰……我一生之中,至爲慘烈的一戰……無數的兄弟……無數兄弟……今天,回家了……”
吳雨婷淚水簌簌而落。
“回去看看……戰損。”
這一瞬間,左長路甚至生出了不敢回頭的微妙覺。
他知道,損傷定然不輕,但再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那麼的嚴重。
回去之後,看著呈上來的名單,左長路臉煞白,兩隻眼睛瞪著,久久無語。
北宮豪,南正乾!
這兩個名字,令左長路心如刀割。
“南正乾……還有希麼?”左長路轉頭問道。
在一側的是李龍:“南叔叔況不容樂觀,命是保住了,但神魂幾乎炸了個盡淨,神識更是然無存……以現在的手段,能夠保證其一息尚存已經是極限。或許左老大的修爲能再進一步的話……可能有轉機。”
“就現有的救治手段,卻是徒勞。”
左長路仰頭,將淚水直接在眼中蒸發,冒起一青煙,幽幽道:“其他人呢?”
“淚長天老前輩與帝君大人,只是命元神魂耗損過甚,只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就能康復,但是……最近肯定是不能再上戰場了。”
“吳鐵江叔叔的況稍嚴重些,但是也沒到南帥的地步,需要長時間的療養。”
“琴煞姑姑重傷亦是不輕,所幸始終沒有失去意識,由本人自行導引,綜合各種療復手段,算是衆人中況比較好的了。”
“戰損可有統計出來麼?”
“按照現在報上來的數據彙總,星魂道盟加起來一共……”
李龍深深嘆了一口氣:“三億四千九百五十三萬兩千一百八十一人。”
之所以確到個位,乃是對這一戰之中,戰死的英靈的最最起碼的尊重。
“三億五千萬!竟然這麼多?”
聽到這個數目字,左長路只覺自己的心臟都要痛得迸裂了。
此一戰,幾乎將人族的銳,損傷了六有多!
之前構建的英魂關,在這種強度的戰爭之中,全數損毀,沒有任何一座能夠保留下來!
星魂人族的防線,可說已經全面打開了。
但是,無論是妖族還是巫族,都不會選擇繞路過去。
彼此之間,已經仇深似海,不死不休,避實就虛,攻擊大後方的戰已經沒有意義。
他們要做的,唯有正面碾過去,將這一片所有負隅頑抗的人類,全部碾碎!
在這裡戰勝了,就是奠定了大陸主宰的名頭了!
一片寂靜肅然。
無數的將士,在戰場上游,有巫族的,妖族的,也有人族的。
現在是休戰時間,三方默許這段時間裡不再有任何戰鬥,乃是僅有的安全時間。
將士們一隊隊的出來,在一片廢墟的戰場上,尋找同袍的,任何一點留在人間的痕跡。
從戰場到營地,一片平靜,寂靜。
以往每次戰後,仔細聽總會有低低的哽咽,以及悶聲的怒罵,還有賭咒發誓報仇等……諸如此類的各種聲音。
但是這一次,死的人比每一次戰爭死之人都要多幾百倍幾千倍,卻沒有一個人哭,甚至沒有一個人說話,連往日裡必然存在矢志報仇的磨刀聲都沒有。
就只有一片沉悶。
無數將士裹著繃帶,低著頭坐在自己營帳裡,或者坐在外面,菸的就默默地拿出自己的煙,低著頭點著,在地上一支,然後裡叼一支。
就這麼低垂著腦袋,默默地。
還有無數人回來後,往自己牀上一躺,拉過被子把自己整個人蒙在裡面,再也一不。
絕大多數人都是差不多的姿勢:坐在地上,曲起,腦袋低垂下來,雙手抱住,久久一不。
唯有大顆大顆的淚水,砸在地上發出極爲輕微的聲響。
上層的軍們也是一樣。
什麼戰後總結,鼓舞士氣,統統都沒有。
到自己所在部隊去戰場尋找了,靜悄悄接了命令,然後就是默默地往前走。
所過之,一個個垂著頭的將士自自覺的站起來,跟在第一人後,排好隊走出去。
無數沒有出戰的、值在家爲兄弟們準備熱飯的士兵端出來一排排雪白的饅頭,冒著熱氣。
目茫然的看著空的院子。
我的飯做好了,你們爲什麼不來吃?
不好吃麼?
淚水終於泉涌落下。
都走了,你們全都走了……
只留下我這個做飯的,留下那一個個巨大的籠屜,巨大的鍋,那可是給幾百人做飯的傢什,你們都不在了,將這些玩意留給我麼?
人既不在,徒留何用?!
冷風吹來,冒著熱氣的香噴噴的饅頭,慢慢的失去了溫度,在風中變得冰冷。
始終沒人來吃。
炊事班長拿著飯勺,孤零零站在飯堂門口,涕淚縱橫。
“我的兄弟們呢……”
……
左小多再次查看了一番南正乾等人傷勢,他思慮再三,將九轉金丹磨碎,融了一桶水中,每人餵了一碗,希可以有個僥倖,雖然明知此舉不過是求個心安。
然後拉了拉左小念,悄悄地走了出去。
“怎麼?”
“我們去找個人。”
“誰?我師父麼?”左小念眼睛一亮。
穆嫣嫣失蹤之後,左小念可謂魂牽夢縈,擔心不已,但曾經嘗試過許多手段,包括左小多的相法神通,卻始終是遍尋無果,也不知道師父哪裡來的本事,居然藏得這麼嚴實……
然而這卻也讓左小念越來越擔心了。
若不是有覺,師父一定還在人間,左小念都幾乎認爲穆嫣嫣已經尋了短見,不存此世了。
“不是。”
左小多道:“我們去地下一趟,去河。”
“你要去找冥河老祖的麻煩,可你知道位置在哪麼?”
“有人知道。”
左小多和左小念影一閃而逝,他們去找洪水,探尋河下落。
想要找到冥河的河,必須要找老一輩的纔能有可能知道。
“乾爹。”
“你們來做什麼?”
“乾爹你知道的,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解決戰爭的辦法,湊巧我還知道,乾爹也有這個意願,乾爹之前刻意營造的三方勻勢,各有忌憚,反而令到大規模的戰事不起,重現彼時三方抗衡之格,以一種看似危險實則平衡的態勢長久相持下去,將清天劫無限延長下去,豈非便是存下了三族共存之心。”
“呵呵……”洪水疲倦的道:“現在都已經打這個樣子,哪裡還能有什麼轉圜餘地?”
左小多道:“事在人爲,只要有一線機會,總要一試。”
洪水嘆口氣,整個人都似乎失去了氣神一般。
“其實我的世界,只差一步,就能完全型了,甚至……可以研究一下,留下一族在這個世界上,其他的各族,統統轉移到那個世界去……雖然是取巧的作法,但未必不可以規避清天劫。”
左小多嘆息:“只可惜,只差最後一步,無法完。”
洪水大巫眼睛一亮:“還缺什麼?”
“造化玉碟。”
“…………”
洪水大巫險些一口噴出來。
你特麼……這句話還真不如不說呢,剛給了一點希,就將希掐滅,希變絕。
任誰也知道,那造化玉碟在誰手中,想完,想屁吃呢?!
“直說吧,你來找我幹啥,幸虧老子地位夠高,也不怕被人安一個私通敵人的罪名,你小子膽子是真大……倆個人就敢跑到我們大本營來。”
洪水大巫很是有些沒好氣:“小心祖巫們幹掉你倆,乾爹可幫不了你。”
左小多嘿嘿一笑,左小念於是扳住洪水大巫胳膊撒:“乾爹才捨不得打我們呢。”
洪水大巫眉花眼笑,道:“還是得把那個‘們’去掉,乾爹也就是不捨得打你,可不會不捨得打這個皮猴子!”
說完又嘆了口氣。
按照現在戰場這個樣子,自己難道最終也免不了要和乾兒子手?
一想到這裡,不心煩意。
“到底幹啥來的?說。”
“想知道河在哪裡,也就是……阿修羅界的所在之地。”左小多道。
“嗯?”洪水大巫轉頭看著左小多,目凝重:“我差不多知道你的用意所在了,但你可要小心,若然真的是那一位在盤,你這麼貿貿然的去往阿修羅界……豈不是給了人家滅殺你的機會。”
“滅殺可能是滅殺,但誰滅殺誰可就真的不好說了。”
左小多呵呵一笑:“我這段時間又有所突破,而且念念貓亦有良多進……”
“又有突破?”
洪水大巫眼睛一亮,隨即又是黯然下去。
現在這種形,如何還能和左小多切磋?
“乾爹手了?咱們可以進滅空塔打一場?”左小多提議:“以滅空塔中的時間流速,最多也就幾秒鐘咱們就出來了。”
“還是算了。”
洪水自嘲:“乾爹還沒這麼厚臉皮。”
說著直接站起來:“你們在這裡別跑,我也得去問問,那阿修羅界到底在哪裡。”
……
一天之後。
左小多與左小念已然置在一個奇異的空間中。
此境正是傳說中的阿修羅界。
但目所及,眼看這個唯有死寂的空間,竟全然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原本的河所在,此際也呈現出乾涸裂的跡象……
“這,這是阿修羅界?”
左小多心下唯有不敢置信。
阿修羅界自空間,阿修羅族那麼多族人,都到哪裡去了?
那河大軍呢?號稱無窮量的神子呢?
還有河的主人冥河老祖呢?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左小念也是一片茫然:“難不咱們找錯了地方?”
便在這時。
一莫名的道韻籠罩整個空間。
一個儒雅溫和的聲音帶著淡淡笑意,說道:“不,你們沒有找錯地方。這裡,的的確確就是阿修羅界!”
…………
【八千一】
歸根落葉遇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戰袍雷動撼青冥。霸王歸來……
一覺醒來,陳飛穿越進了小說中的世界,成為了一個被主角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囂張大反派。你有主角光環,諸天氣運加身,我能未卜先知,逆天改命。作為幕後黑手大佬,且看陳飛如何搶奪奇遇,鎮壓主角,操控一切!
一代强者星尘大帝死于小人之手,意外陨落。醒来时,已是八万年匆匆过,物是人非。当年的收养的四个义子,早已成为大陆强者;曾经救下的一条野狗,更是成为妖界至尊……那棵柳树,据说两万年前得道成精,化作人形!那个小孩,据说四万年前超脱凡俗,踏入至尊!看着几万年前的小悲们一个个名动天下,杨尘感觉鸭梨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