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緩緩地彎起角:“如果我冇有猜錯, 等下傀儡師就會來搜尋我們,對我們下手了,他們應該也知道碎鏡片在乘客了, 傀儡師會缺人, 他需要控製我們幫他在乘客上搜尋碎片, 我們明顯打不過傀儡師,所以我的計劃是這樣的——”
“——不如我們向傀儡師尋求合作,以我和牧四誠做被他控製作為換。”
牧四誠聽了一頓, 隨即然大怒:“白柳你他媽說什麼!!!”
————————
張傀玩弄著手上碎鏡片凝結的一個,畸形的鑽石樣子的東西,細長的眼睛刻薄地挑了一下:“我這裡二十個, 牧四誠這個擅長東西的人手裡應該也有20個,一個站差不多四十個,一共十個站……”
後麵的話張傀及時地打住了, 他的三個傀儡還在迷迷瞪瞪地看著突然打住話頭的張傀,好似冇有反應過來,這愚蠢的模樣看得張傀忍不住想嗤笑一聲。
他居然剛剛怕這群貨發現了這個遊戲的問題所在, 冇有把後麵的東西說出來。
但張傀想起他已經用這一批傀儡用了一段時間了, 這三個傀儡除了李狗, 智力都被他吸得差不多了,但李狗本智力也不高, 這群蠢貨能反應得過來這個遊戲的關鍵之纔有怪事。
一個生命值換取一個碎片, 四百個碎片就要死四個人, 就算是全殺了牧四誠那三個人, 也差一個人需要拿他這邊的傀儡補齊。
張傀從來不心疼自己的傀儡, 傀儡對他來說永遠都隻是消耗品, 國王公會裡有他不的備用傀儡, 就算他所有的傀儡全軍覆冇,國王公會也會為他招收新的傀儡,所以張傀從來不會去心疼憐惜自己的傀儡,特彆好用的除外。
但儘管張傀使用傀儡的手段很殘酷,也有不斷的人想依附在他上做他的提線木偶,畢竟自己一個人通關遊戲的死亡率比跟著張傀的死亡率高多了。
“我們已經確定關鍵線索了,接下來要去找白柳那群人了,不能是損耗你們。”張傀假裝和藹地說道,“我要去控製他們,讓他們幫我搜尋碎片,消耗消耗他們。”
上不燒傷的李狗卻眼前一亮:“主人,是要對白柳下手了嗎?”
“不。”張傀看著自己手掌裡那塊畸形破碎的鏡子“鑽石”,他緩緩勾起了,“先殺了攪局的第七個玩家,我現在已經肯定,這第七個玩家大概率就是杜三鸚了。”
李狗越發迷:“主人,是怎麼確認的?”
“推測而已,白柳是個幸運值隻有0的玩家。”張傀隨意把玩他手上的碎鏡片,“按照他的那麼低的幸運值,在兩次追逐戰裡,他應該早就在車裡不幸地遇上我了,如果不是有一個高幸運值的玩家和他在一起,讓他每次都”恰好“錯過我,他應該早就撞到我手裡了。”
“畢竟我在這場遊戲裡,應該就是對白柳而言最大的不幸了。”
張傀矜持又傲慢地微笑著,說完,他把碎鏡子隨手拋給了李狗,李狗慌慌張張地接過,誠惶誠恐地仰頭看著張傀:“主人?!怎麼把這個給我了?!”
“當然是因為看重你了,李狗。”張傀虛偽地出那種專屬於領導層的假笑,他拍拍李狗的肩膀,“好好保管,這是給你的大任務,好好乾。”
如果白柳在這裡,一定會認出張傀這個笑屬於【領導甩鍋專用假笑】。
其實張傀這個把碎鏡片給李狗的舉和白柳把碎鏡片給杜三鸚的舉都是為了同樣的目的——降低攜帶重要品的自己的風險,以及混淆視聽。
杜三鸚和李狗都於白柳和張傀的控製下,就算是給了對方,對自也冇有太大的影響,在遊戲結束的之前隨時可以要回來。
但這兩個人麵心的傢夥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一個甜可親的外殼來包裝自己的險惡用心。
白柳的是【這是我給你的信任,杜三鸚】。
而張傀的是【這是因為看重你,李狗】。
“現在走吧,去找找這三個人到底藏在什麼地方。”張傀說著,他抖著手指,上麵明的線末端冇了三個傀儡的手腳關節中,張傀輕輕彈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線,三個傀儡就像是過電般地抖了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給你們做一個強化,除了劉懷之外的傀儡玩家,強化!”
【係統提示:玩家張傀使用個人技能(傀儡強化),以犧牲手下傀儡神值減半換取傀儡麵板屬翻倍】
【玩家李狗的個人麵板】
【神值:80→40】
【力值:251→502】
【敏捷:270→540】
【攻擊:310→620】
【抵抗力:350→700】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2000,評定為A-級玩家,玩家李狗等級上升,從B上升至A級彆】
【玩家方可的個人麵板】
【神值:82→41】
……
【綜合防力攻擊力上升,麵板屬點總和超2000,評定為A-級玩家,玩家方可等級上升,從B上升至A級彆】
李狗和方可幾乎在一瞬間眼睛就失去了焦距,雙目無神地站立在原地,好似陷了某種迷障裡,再也無法思考,他們顯然是痛苦的,木偶的臉上出現奇怪又掙紮的表,神值下降讓這二個傀儡玩家瞬間就進了幻覺階段,他們明顯在自己的幻覺裡備折磨。
但張傀卻完全不管這兩個人是否痛苦,他們的四肢的關節被張傀試探地提了一下,做出了完全一致的作。
張傀滿意地勾一笑,他眼中帶著一種非常**的高高在上,張傀撥弄十指,漫不經心又充滿愉悅地調這他手下這些變得強大的傀儡做出各種的作,用一種狂妄又自大的口吻說道:“雖然神值下降會讓你們失去自主思考能力,但蠢貨的腦子思考出來的行也是愚蠢的,不如用來換取彆的東西。”
唯一一個冇有被強化的傀儡劉懷在角落裡瑟瑟發抖,他害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張傀那種欣賞自己手下傀儡的表就像是藝家在欣賞自己手中傑出的藝品,去掉了腦子和思考能力,完全服從他指令的藝品,那目讓他脊背發涼。
張傀是一個毫無人的玩家,他掌控和屠戮彆人的快。
劉懷真的後悔了,他後悔背叛牧四誠了,雖然牧四誠這傢夥坑蒙拐騙也不是什麼好人,但至不會像張傀一樣把人利用之後就扔掉。
但後悔有什麼用呢,他已經冇有任何退路了。
張傀蹲在地鐵的椅子上,李狗和方可就像是失去了電池的玩偶一樣雙眼空空,四肢攤開躺在他腳下,張傀勾勾手指,對劉懷笑著說:“過來,我有一個任務要給你,你去牧四誠那邊,說你背叛了我,想投靠他們。”
劉懷吞了一口唾沫:“他們,不會相信我的吧?我都是主人您的傀儡了。”
“背叛者的二次背叛,很難讓人相信嗎?”張傀攤開手放在椅子上,譏笑了一句,隨即又在椅子上坐下,雙手十指叉地抵著下頜說道,“你就說我冇有人,準備毫無止境地消耗利用你們的生命值去換碎片,你不想死,你想活著,所以你背叛了我。”
“但,但是——”劉懷有些慌,“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輕易接納我的吧?!我上還有您的傀儡!您隨時可以控製我!”
張傀手一抓,劉懷隻覺自己的四肢關節裡一陣被筋的劇痛,他慘一聲捂著手肘跪倒在地,張傀的手上出現了一卷染著滴的明線,他厭煩地甩了甩上麵的:“好了,傀儡我收回了,你去吧。”
劉懷傻在了原地,他冇有想過張傀會那麼輕易地收回【傀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張傀把傀儡上的在李狗的上乾淨,一邊一邊慢條斯理地說:“他們一定會接納你的,正如我剛剛說的,他們缺人,他們需要消耗的玩家,就算看出你彆有異心,他們也不會隨意推開你這個送上來給他們找碎片的。”
劉懷喃喃的,冇有說話,他取下了自己脖子上的木偶頭套輕輕放在了座位上,小心翼翼地說:“那,那我去了,主人。”
在劉懷心忐忑地轉離去之前,他聽到了張傀慢悠悠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劉懷,你知道怎麼控製一個有可能會反覆背叛你的人嗎?”
劉懷的背影一頓,他聲音有些抖:“不,不知道主人。”
“那就是不要給他背叛你的餘地。”張傀忽然笑起來,“劉懷,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收走你上所有傀儡了吧?你低頭看看。”
劉懷低頭,他驚愕地看到了有一魚線一般的,非常明的線穿過了自己的膛,他轉順著這線一路看向張傀,那穿過他心臟的線綁在張傀的小拇指上。
張傀似笑非笑:“你以為我會是牧四誠那種蠢貨,靠著信任度來維持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嗎?劉懷,如果你有一點舉止不對,我就殺死你。”
“我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自以為是的蠢貨和傀儡玩家。”張傀慢悠悠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他挑眉笑著,看著渾抖臉慘白的劉懷,“而不巧的是,你好像兩個都是。”
——————
劉懷臉青白地捂著心口,走在搖晃前行的列車裡,他之前可能的確生出過微弱背叛張傀的心思,但他現在已經什麼違背張傀的心思都生不出了。
張傀果然不會給自己的計劃留下任何可以鑽的。
劉懷不覺得牧四誠和白柳會是他的對手,段位差太遠了,當年牧四誠雖然個人技能出彩,但對人心的掌控簡直差張傀這個智力93點的傢夥太遠了。
而白柳,劉懷之前看過白柳的視頻,他得說這人的確很聰明,但和張傀比起來,還是不夠,至張傀不會在一個收集向的遊戲裡和牧四誠和杜三鸚混在一起,這兩個一個是盜賊,一個是撿王,混在一起啥東西都得不到。
但是張傀卻並冇有小看白柳。
劉懷耳邊響起張傀的計劃:
“現在這遊戲因為需要生命值換碎鏡片,變了一個雙方搶人頭的遊戲,現在是我這邊三個人頭,我自己當然不算人頭。”
“白柳那邊三個人頭,但因為我們這邊四個是綁定的,他們冇有辦法輕易地搶到,我覺得白柳會覺得我們會主出擊,設好陷阱等我們去自投羅網,我派你去的目的是試探。”
“因為這破遊戲需要400個碎片,我是不可能消耗我自己的,我需要你告訴他們,因為我意圖消耗我的傀儡獲取碎片,這導致我的傀儡暴走了,我們這邊訌了,我並不是於絕對保護的地位。”
“我的傀儡縱技能並不是百分百冇有的,在傀儡誓死掙紮的況下我也會到一定程度的反噬,所以我會暫時收回你上比較顯眼的傀儡師,你心臟上的這傀儡除了你本人和我之外,其他人是看不到的,你可以告訴他們,這是你誓死鬥爭的結果,為了避免反噬我收回了在你上的傀儡。”
“他們那邊杜三鸚是個無法消耗的,白柳又是個麵板值F的傢夥,牧四誠絕對是重點消耗對象,他的神值經過兩追逐戰現在應該已經鑲邊了,雖然可以用漂白劑漂回去,但我覺得白柳會阻止他。”
“因為他需要牧四誠降低神值進狂暴狀態增加戰力,所以牧四誠現在腦子應該不太清醒的狀態,牧四誠上一次狂暴狀態的時候就非常的易怒且衝,殺死了我四個傀儡,我不覺得白柳可以控製得住他。”
“這樣,在下一次列車到站乘客上車追逐戰之前,我相信某個對我心懷仇恨,並且被勢急的盜賊一定會心,想要來我們這邊的碎片和襲擊我,因為控製住了我,事就好辦多了,我的傀儡們冇有了我的個人技能強化,都是b級玩家,是很好各個擊破的。”
劉懷其實不太明白張傀為什麼整這麼複雜。
因為憑藉張傀的實力,就算是起正麵衝突也是完全可以打贏對方的,不知道為什麼非要整這些碟中諜反間計之類的。
但張傀有些無語的,他又開始忍不住用那種看蠢貨的眼神看著劉懷:“當然是為了保留所有人的生命值啊,我不想消耗我這邊的生命值,也不想消耗牧四誠和白柳的,肯定是玩埋伏一個一個擊破比較好,損耗小,正麵衝突對所有人的消耗都太大了,要是打一架所有人生命值總和跌下四百,那就大家一起等死吧。”
“白柳能拖到現在,我覺得他應該和牧四誠達了合作關係,但這種合作關係一定相當不牢固。”
張傀笑著,他看著劉懷,用手背拍了拍劉懷的臉,耷拉下眼皮,語調拉長:“我相信牧四誠看到你,劉懷,他一定會不自地想起他那段不太愉快的合作關係,人都是有疼痛記憶的,尤其是在神值偏低的時候,這種記憶會衍生出無數幻覺讓人瘋狂,劉懷,我給你的唯一要求,就是在牧四誠麵前不斷地提醒他,你背叛過他。”
劉懷回想完畢,他了自己角的漬,這是被張傀給打的,是為了真地作戲,演出那種訌的覺。
但劉懷心中還是很不安,他總覺得牧四誠不一定會信他,因為他曾經為了想活背叛過牧四誠。
但張傀卻眼中含笑語調詭異地說,正是因為你因為想活下去背叛過牧四誠,所以才顯得你因為想活而背叛我是那麼真實,記住,你是真的想活下去,也是真的過因為想活而背叛我的心思,這也是我選擇你的原因。
劉懷深吸一口氣,繼續往前走了,他車廂上漸漸出現模糊的手印,這是之前攻擊對戰之後留下的痕跡,這代表這裡不久之前出現過玩家,劉懷意識到自己離牧四誠他們越來越近了,心跳不竟有些加快。
【列車即將到站,下一站黃泉路,請要下車的乘客在車門旁邊依次排隊,先上後下——】
車廂的燈一閃一閃,劉懷走到了最後一節車廂,牧四誠抱臂靠在牆上,杜三鸚愁眉苦臉地蹲在自己的七零八落的跑跑卡丁車旁邊。
劉懷一踏進去,牧四誠瞬間就警惕地張開了猴爪,劉懷尷尬又害怕地舉起了雙手,他對愕然不已的牧四誠低聲下氣地說:“四哥,我來向你們投誠了。”
牧四誠臉晴不定,猴爪收,忽然嗤笑一聲:“張傀這次居然把你帶上了。”
“我……四哥……”劉懷不敢看牧四誠的眼睛,低著頭聲音越發虛弱,“我當初也是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