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瑋是吧?”舒逸點了煙就瞇著眼睛著他。趙瑋原本是低著頭的,聽到舒逸的發問,抬起頭掃了一眼坐在面前的舒逸和龍久淵,沒有吭聲,又把頭埋了下去。小閔道:“問你話呢,你是聾了還是啞了?”
若在平時,舒逸或許會出言制止小閔這態度,不管怎麼說,舒逸是比較反刑訊供的,朱毅曾經說過,審訊是一門藝,而審訊的關鍵就是找到被審問者心理最脆弱的那個點,只要了那個點,被審訊者的心理防線就會崩潰了。特別是對於一些特殊的人,心理素質特別好的人,你用供的手段是不那麼管用的。
就拿舒逸自己來說,假如自己被敵人抓住,他自信是不會出一個字的。
不過現在他不制止小閔,他把小閔的這種訓叱作是對趙瑋的火力偵察,此刻他不會與趙瑋正面鋒,他更多的是要從旁觀察這個趙瑋到底是哪一類人,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來讓他說話。
哪怕他就是胡說一氣也行,怕的是本就沒有通,只要有通,就能夠從對話中抓住有用的線索。
趙瑋竟然不為所,他甚至也不小閔一眼。龍久淵淡淡地說道:“趙瑋,我們的政策你應該清楚,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趙瑋發出了一聲冷笑,龍久淵問道:“你笑什麼?”趙瑋只是冷冷地了他一眼,並不回答。
龍久淵說道:“趙瑋,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坦白待你的罪行,其實你也應該知道,就算你不待,我們也一樣能夠定你的罪!”趙瑋著龍久淵,他的目很冷,也很淩厲,就象一把匕首,閃著森森的寒。
朱毅待過舒逸,那晚抓住趙瑋的時候他的上有管制刀,還有一把軍用的制式手槍,不過有一點很要命,就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趙瑋殺害徐進東一家的證據。和趙瑋一起被抓的是林城市警察局刑警大隊二中隊的副中隊長李啟和,李啟和和趙瑋一樣,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朱毅之所以斷定二人就是約定接頭的雙方,是因為在華威他們乍一出現的時候,兩人便象約好的一樣分頭就開始逃跑。
雖然人抓住了,舒逸的心裡卻很是沒底,如果不能夠讓趙瑋開口承認自己的罪行,那麼最後就只能告趙瑋非常藏有管制武,這不是舒逸想要的結果,他必須要從趙瑋的上撕開一道口子,趙瑋為什麼要殺害徐進東一家,到底是什麼人在後面指使,這才是舒逸真正關心,真正想知道的。
龍久淵的威嚇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趙瑋在和他對視了幾秒鐘後又低下了頭,著自己的一雙手,仿佛在著一件妙的藝品。
龍久淵也沒轍了,按他的意思那就是給趙瑋上些手段,可是舒逸一開始就說過,不允許用這樣的方式供。龍久淵向舒逸,卻見舒逸仿佛已經忘記了自己在幹嘛,他竟然在紙上畫起畫來,只是龍久淵卻不明白他畫的是什麼七八糟的。
龍久淵輕聲道:“組長!”舒逸這才“哦”了一聲,抬起頭來著龍久淵:“什麼?”龍久淵哭笑不得,他朝趙瑋嘟了下,舒逸這才又重新問了一句:“你是趙瑋是吧?”趙瑋的心裡不暗自發笑,對舒逸也輕視了幾分,龍久淵皺起了眉頭,他仿佛品出了什麼味來,也不說話了,拿起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支。
舒逸也不等趙瑋說話,他說道:“趙瑋,你知道私藏槍支和管制刀是什麼罪嗎?”舒逸這話一問,不僅是趙瑋,就連龍久淵和小閔都呆住了,舒逸這是怎麼了?放著殺人的重罪不問,卻問這幾乎“蒜皮”的小事。
趙瑋好奇地著舒逸,半天他才點了點頭,舒逸說道:“攜帶槍支與管制刀意圖沖擊省軍區,我沒冤枉你吧?”趙瑋正想說什麼,舒逸又說道:“你是怎麼知道唐老將軍要到省軍區視察的消息?意圖謀害我軍高級將領,這是死罪你應該也知道吧?我覺得這件事應該由軍方理,不過我聽說軍方的手段就不象我們這樣和風細雨了!”
唐新森將軍是華夏五大軍區之一的西南軍區司令員,這幾天確實也正好在黔州省視察,只是龍久淵沒想到舒逸竟然把趙瑋扯到了這上面來。趙瑋的臉也微微一變:“你,你口噴人!”舒逸對小閔說道:“你去查查,趙瑋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我懷疑他是藏在華夏的國外敵對勢力的特務,我還懷疑他的家人很可能也參與了其中。算了,還是讓軍方的人自己去查吧!”
趙瑋家裡還有兩個兄弟,一個老娘,這點朱毅他們早就已經查明了,趙瑋是家中長子,很是孝順,而且對兩個兄弟也很照顧,他原本是鐵了心不開口的,殺人雖然罪大,可禍不及家人,可現在舒逸卻把他說了意圖謀害軍隊高級領導人,連好久沒有聽到的特務這個詞也用上了,最歹毒的就是把自己的家人也給牽連進去了,趙瑋哪裡還坐得住。
他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後的兩個負責管他的年輕人忙扯住他摁了下去。
趙瑋大聲道:“你***含噴人,有什麼能耐沖我來,犯不著去我的家人!”舒逸淡淡地說道:“恐怕這事兒由不得你,除非……”趙瑋心裡明鏡似的,舒逸這是在他,雖然說舒逸是胡說八道,但如果舒逸真的把這事往謀殺唐司令員那上面去扯也不是說不通,至自己非軍警人員,攜帶兇到軍區去,就是渾長了也解釋不清楚,就象那林沖帶了刀闖白虎堂一樣,人家想怎麼說理都在人家的上。
趙瑋是條漢子,可是他卻有弱點,那就是太孝順。舒逸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利用他孝順和對親人關的弱點,所以舒逸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表現得心不在焉,那就是先讓趙瑋輕視,但接著又讓趙瑋覺之前的輕視是錯的,那不是人家沒水平,而是早就已經下好了套,自己鑽也得鑽,不鑽也得鑽。
趙瑋咬牙切齒,他不認識舒逸,但他現在卻知道這個上去很年輕的年輕人端的好手段,如果一開始他就咬著自己殺害徐進東一家的事來說事,趙瑋本就不會理睬,他自信除了他們從掛曆上出了端倪,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徐家一家是自己殺的。
可現在這個年輕人卻本不按常理出牌,而是玩誣陷的這一手。而且明明知道人家是安罪名,扣帽子,自己卻只能吃啞虧,他有點後悔,為什麼要把那約會的地點約在軍區,這下反倒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能夠放過我的家人?”趙瑋臉都紅了,那是因為憤怒。舒逸淡淡地說道:“你是個聰明人,問我這樣的問題難道不覺得太稚了嗎?”趙瑋此刻的心很是複雜,對於舒逸給他安的那個罪名他是知道的。
一旦真的把這屎盆子給自己扣上,那麼軍方不可能不對自己的家人進行調查,這個所謂的調查可就不象警察辦案了,軍方的調查自一,對相關人的扣押本就沒有什麼四十八小時的限制,只要問題一天待不清楚,那人家可就一天不放人,這還是將要的,關鍵是舒逸說得對,落到軍方的手裡,那真不會再是和風細雨,就算自己能夠吃得了這份苦,他的兄弟還有他的母親能得了這份罪麼?
趙瑋並不笨,他自然知道舒逸想要的是什麼,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我告訴你我所知道的,是不是就不再去擾我的家人?”舒逸終於出了笑臉:“啊?擾你的家人?誰說要擾你的家人了?我只是希你好好地配合我們的調查。對了,認識一下,我舒逸。”
龍久淵的心裡也暗自發笑,他何嘗不知道舒逸是在嚇趙瑋,他就不相信如果趙瑋真不開口舒逸就真會把他給軍方。不過後來下去以後當他問舒逸這個問題時,舒逸卻認真地點了點頭:“會的,否則你想,就憑他私藏槍支我們又能拿他怎麼樣?如果他頑抗到底,我就把他給軍方,然後再慢慢地挖。不過我猜到他會說的,他是個孝子,不會忍家人替他過。”
趙瑋這才說道:“徐進東一家確實是我殺的。”舒逸點了點頭:“為什麼要殺他們?”趙瑋說道:“老狼待的,我只負責執行。”龍久淵問道:“老狼是誰?”趙瑋說道:“我只知道他老狼,至於他到底是什麼人我真不知道。”舒逸問道:“你們怎麼聯絡?”趙瑋回答道:“每次都是他主找我!”龍久淵說道:“到你的住找你?”趙瑋點了點頭,舒逸又問道:“那就是說你見過他?”趙瑋苦笑了一下:“算是見過吧!”
“什麼算是見過?”龍久淵不解地問,趙瑋說:“他每次見我都把自己的確一張臉捂得嚴嚴實實,而且又是晚上。”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到林城多久了,到林城以後都做了些什麼,還有,你們這個團夥是做什麼的,上下線都有什麼人?”
舒逸一連串的問題,本就不給趙瑋息的機會。
散發異味的靈車停在了門口,天花板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走廊裡有人來回踱步,隔壁房間好像在切割什麽東西。臥室的門鎖輕輕顫動,衛生間裡水龍頭已經擰緊,卻還是滴答滴答個不停。床底下隱隱約約,似乎有個皮球滾來滾去。一個個沾染水漬的腳印不斷在地板上浮現,正慢慢逼近。凌晨三點,陳歌握著菜刀躲在暖氣片旁邊,手裡的電話剛剛撥通。“房東!這就是你說的晚上有點熱鬧?!”
爛柯旁棋局落葉,老樹間對弈無人興所致天元一子,再回首山海蒼茫……一覺醒來,計緣成了一個破舊山神廟中的半瞎乞丐。實力不夠嘴炮來湊,真人一柄劍,神棍一張嘴,就是計緣在這個可怕的世界安身立足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