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門口的人,足足比我高了大半個頭,穿著一件深藍外套,白襯衫,下面是同款的休閒西,右手上拿著手機。
當我看到他那張因爲抑緒而變得冷峻的俊面孔時,我整個人都驚了。瞪大眼睛,足足過去五秒之後,這才恍惚的道:“駱總……”
駱向東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腦子有些轉不過來勁兒,只得擡眼發呆的看著他。
駱向東微垂著視線,用一雙幾乎穿人的凌厲目,一眨不眨的睨著我。
他率先發難,出聲說道:“這裡是醫院嗎?”
我腦子嗡的一聲,許是因爲撒謊被人當面穿,甚是尷尬,我直接憋紅了臉。
如今這種覺,不亞於被人捉在牀。
我好不容易纔張開抿的脣瓣,低聲說道:“你怎麼在這兒?”
駱向東沉下臉來,冷聲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心跳如鼓,說不出的張和害怕,那覺更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頓了幾秒之後,我輕聲回道:“跟別人一起來的。”
駱向東面無表,眼皮都沒挑一下,徑自問道:“跟誰?”
我心想,如果我說跟紀貫新一起來的,駱向東會出怎樣的表?
在我遲疑的時候,駱向東已經手推開房門,大步向房走了進來。
我攔不住他,當然也不敢攔。我只能眼的跟在他後,見他走進客廳,四環視了一圈,然後把幾個房間甚至連洗手間都沒放過,一一找尋了一遍。
“人呢?”
駱向東從主臥出來,往我這頭瞥了一眼,我對上他的視線,不由得心裡面咯噔一下。
他這一眼,目冷的好似能凍到骨子裡。
我被他看得渾一僵,不由得定在原地,張的說道:“什麼人?”
駱向東沉聲道:“你在這裡等誰?”
我後知後覺,駱向東剛纔是在找人。眉頭一簇,我有些不高興,他當我是什麼人了,難道以爲我來這裡,是爲了跟別人開房的嗎?
心底有氣,但更多的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委屈。
我來這兒,還不是爲了幫他盯人!
但畢竟我來這裡已經超過了半小時,但卻沒等到劉詩琪,不好直接將髒水潑到人家上,我只能著頭皮回道:“沒等誰。”
駱向東聞言,頓時目一沉,薄脣開啓,口吻也無比冷淡的說道:“樑子衿,你睜著眼睛說瞎話,連草稿都不用打,你是不是拿我當傻子呢。”
眼神略微躲閃,我自知理虧,剛纔在電話裡面不應該說自己在醫院的,現在真是手打自己的臉,啪啪響。
可轉念一想,我看著駱向東,著頭皮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這麼看來,駱向東原本就是過來逮我的,之前的那個電話,不過是明知故問的試探罷了。
駱向東聞聲,依舊沉著臉,冷聲道:“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我就問你,你在這兒等誰呢!”
我能明顯的覺到,他上的怒意已是倍的增長,那樣子就像是特地過來捉,但卻沒有見雙,所以心甚是不爽。
我被他渾散發出的強大氣場嚇到,一時間有些畏,不由得低聲道:“那我說了,你別生氣……是紀貫新。”
紀貫新三個字,我說的聲音又低又小,不無混淆視聽之意。
但駱向東卻聽到了,果不其然,他直接沉下臉來,幾乎是怒視著我。
我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裡擺,只得微垂著視線,一副做錯事準備挨訓的衰樣。
靜謐的房間之中,只有我和駱向東兩個人在,我嚇得屏氣凝神,大概過了五秒左右的樣子,駱向東抑憤怒的冷聲傳來:“我跟沒跟你說過,給我離紀貫新遠一點,你拿我的話當耳邊風?”
我趕回道:“不是我願意來的,是他非拉我來的。”
駱向東皺眉道:“你個大活人,如果不是自願的,還能天化日的讓他給你來到這裡來?”
“我……”紀貫新招數那麼多,威利,我哪裡是他的對手。
這些話我還沒等說,只聽得駱向東沉聲說道:“樑子衿,你就這麼缺男人?!”
他的話說的又快又狠,毫不給我回神的機會。
我頓時瞳孔一,因爲覺瞬間有兩把利刃進了心底最的地方,還順帶給了我兩記耳。我已經分不清楚是疼還是丟人,一時間,臉青一陣白一陣,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不知所措。
你就這麼缺男人?
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說我。
從駱向東進門到現在,他一直都是一副高高在上和頤指氣使的樣子,我之所以低眉順眼,不是因爲我做了什麼虧心事,只是因爲自己剛剛電話中撒了謊,覺得不好意思。
而他憑什麼,又以什麼樣的份,在這裡對我吆五喝六的?
眉頭,一寸寸的簇起。
我的脾氣終是被他的這句話給掀起了。
擡眼瞪著駱向東,我出聲回道:“沒搞錯吧,你憑什麼這麼說我?”
我是他什麼人?憑什麼要他管?
駱向東聞言,右眼皮微不可見的輕輕一,似是沒想到我會如此說。
片刻過後,他睨著我,出聲說道:“就憑有人託我看著你。”
我說:“他託你看著我,沒託你管著我吧?現在不是上班時間,我也不是你的任何人,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間,也有選擇跟誰在一起的權利,我想這些都跟你沒有半錢的關係。”
我不是個沒脾氣的人,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講,我的脾氣還大。
一直以來,我在駱向東面前都是個逆來順低眉順眼的老實角,那是因爲他還沒有到我的逆鱗。
什麼缺男人?
我樑子衿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不缺親,不缺友,不缺,更不缺一份工作。
大不了我工作辭了不幹,也不能讓他這麼欺負。
心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我上也沒留,想什麼說什麼,什麼難聽講什麼。
駱向東一聽,果然表一變,他脣角勾起說不上是嘲諷還是森冷的弧度,看著我說:“樑子衿,你是翅膀長了,還是好賴不分?”
說罷,不待我回應,他又問道:“你知道紀貫新是什麼樣的人嗎?有好人你不跟,偏偏跟他一起混,我看你是存心不想好了!”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我能明確的覺到,他是在爲我擔心。
我不是好賴不分的人,誰對我好,我心裡面清楚。只是有好話他不會說,偏偏揀難聽的說,我皺眉回道:“我是跟紀貫新一起來的,但這房間裡面從頭到尾就只有我一個人,什麼我缺男人?你覺得我會跟紀貫新怎麼樣嗎?”
駱向東面依舊難看,他出聲道:“你本就不應該跟他一起來!你不會跟他怎麼樣,你知道他會不會對你怎麼樣?”
我是紀貫新帶來的,這裡都是他的朋友,房卡也是他給我的,而這裡也只有我一個人……所有的一起加在一起,我忽然有些後怕,如果紀貫新真的要對我做什麼,我可能隨時爲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
一旦想通,心裡面頓時沒了底氣,連駱向東的眼神都不敢看了。
我悄悄別開視線,不無尷尬的低聲回道:“反正我沒做什麼虧心事。”
駱向東忽然道:“你要是敢做什麼虧心事,現在也不會好好地站在這裡。”
聞言,我頓時心底一,他這是什麼意思?
正在我走神的時候,駱向東又開口了,他出聲說:“行了,趕走吧,還在這兒沒待夠?”
我暗自嚥了口口水,因爲聽到他的口吻雖然仍舊不耐煩,但卻了幾分怒意,看來是火氣消了一些。
既然他給了我一個臺階下,我也不好一直端著,走就走唄,可是這一擡,雙中間忽然嘩的一熱流下墜,我頓時渾一,一不敢,直接僵在原地。
駱向東也察覺到我的異樣,不由得眉頭一簇,出聲道:“怎麼了?”
我能清楚的覺到,那熱流已經順著我的大往下流了。我低頭看了一眼,因爲是黑的牛仔,所以一時間還沒有看清。
世界上最尷尬的時間,莫過於在男人面前出被姨媽染紅的。
更何況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人,是駱向東。
我幾乎是倉皇的跑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洗手間,然後砰地一聲將房門關上,帶鎖。
褪下子坐在馬桶上,我看著眼前的一片鮮紅,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大概過了十秒鐘的樣子,洗手間門前多了一抹頎長影,駱向東敲了下房門,然後道:“樑子衿,你怎麼了?”
我又又急,弄得一額頭汗,遲疑了半晌之後,終是不甘心又委屈的回道:“月經來了……”
但凡我有辦法解決,打死我也不會跟駱向東說這種話。
可眼下真是無計可施,我被上了梁山。
門外沉默了一會兒,不多時,駱向東的聲音再次傳來,他說:“裡面有衛生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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