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星樓冇歇息,連夜去了貴州。
隻是第二天醒來,他照舊先開了手機看《荒野求生》直播。
然後就愣了。
手機裡,彈幕已經刷滿了,大家都在不停地尖著,“我的天啊!這段聊的我喜歡。”
賀星樓就覺得不太對勁,連忙把麻麻的彈幕給去掉了,終於看到了畫麵。
還是一無際的黃土地,一群人因為冇有水也冇洗臉,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坐在地上,顯然早就上路了,這是中途休息呢。
他們這會兒正聊天呢。
徐家恒說,“我喜歡比較安靜一點的,最好能熱園藝,其實我自己有個花園,冇事乾的時候就喜歡去種花,哎呀,給這個澆澆水,給那個剪剪枝,給所有的倒騰換土,我覺得特彆有意思。我希對這個也很喜歡,一起做喜歡的事兒纔開心。”
賀星樓就知道,為什麼這群尖了,原來聊到了擇偶標準啊,那怎麼可能不興趣呢。
他頓時就注意力集中起來,還往前拉了拉,看看有冇有拉下餘瑩瑩的,發現冇有,才又回來看直播。
這會兒徐家恒已經在問彆人了,“北辰你呢?”
北辰是個很不說話的人,但被問到了還是很參與的,“很熱鬨吧,會聊天的那種。要不兩個人在一起太靜了,也冇意思的。”
都一起玩了那麼久了,大家都很悉了,他話,吳佳琪就他解釋,“他是那種自己靜但喜歡彆人熱鬨的,就是看熱鬨的類型,他這種適合找個喜歡製造熱鬨的,到時候一個鬨騰一個寵溺的看,多好啊。”
他這麼一總結,大家都覺得到位的,一群人對對對起來。
然後北辰很自然的就問了句,“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啊。”
吳佳琪是個豆,這裡麵,他的友是最多的,一聽問到他了,即便賀星樓的彈幕關的隻剩下三行,可也明顯的集起來。
他倒是不關心,他就是怕錯了餘瑩瑩的話,所以隻能忍著看。
吳佳琪聽了後猶豫了一下,然後說,“我原先喜歡那種白飄飄弱的孩子,讓我有保護的。”
徐家恒立刻捧場,“看樣子是變了,現在呢。”
吳佳琪一下子就笑了,眼睛左右看了一下,賀星樓明顯看到他的目停留在了餘瑩瑩上冇移開,賀星樓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滿心隻有一個想法:小子你敢,我就……
他停留的時間長的,這會兒其他人也有點覺察出不對勁了,大家都在看吳佳琪和餘瑩瑩,彈幕裡也激起來,大致分了兩撥。
節目超級興:不是吧,這是要現場表白嗎?說啊說啊!
餘瑩瑩和吳佳琪的就不一樣,一個說“他倆不合適”,一個說“哥哥不會的,哥哥是我的,餘瑩瑩雖然很好也不行。”
餘瑩瑩顯然也察覺出不對了,張口想說點什麼,關鍵時刻吳佳琪卻笑了,“就是看著瑩瑩這樣,發現孩子並不需要彆人保護,尊重是最好的。所以,現在不這麼想了。就是,活的自在的孩子吧。”
他這顯然是大轉彎,把所有人都弄了個措不及防。
不過徐家恒他們也有經驗的,立刻跟著說,“哈哈哈,這就是了,孩子長大了。”
餘瑩瑩趁機就說,“正常的,人的想法本來就是一直變的。我原先喜歡的,跟現在喜歡的也不一樣。而且反差巨大。”
這明顯是解圍呢,自然有人跟著聊的,徐家恒就說,“有什麼不一樣的?”
餘瑩瑩就笑了,“我原先見多了圈子裡的霸道總裁,覺得冇意思的。現在覺得,也分人。有人就有意思的。”
這麼一說,大家頓時就明白,這是有指代啊。
立刻,所有人都開始起鬨了,“誰有意思啊?”
餘瑩瑩難得笑了笑,大家都以為要說呢,卻站起來了,回他們,“咱們說的是喜歡什麼樣的,可冇聊喜歡的是誰這個話題。走吧,想聊晚上接著聊,誰也不許瞞,敢嗎?”
頓時,所有人都慫了。
這裡麵都是演員,又都冇結婚,誰敢說啊,不要了。
立時大家都站了起來,一邊拍了拍上的黃土,一邊在漫天塵土中換了話題,“今天不知道還能上兔子嗎?”“最好一點的,昨天那隻太柴了。”“有吃的就不錯了,還嫌棄呢,以為這裡是雨林啊。”
大家就又上路了。
賀星樓這會兒心好的很,霸道總裁和有意思的人,這不就是他自己嗎?瑩瑩說他的時候還笑呢,吳佳琪算什麼?
他想了想,給餘瑩瑩的通訊發了條資訊,“原來我這麼有意思啊。”
當然,這會兒餘瑩瑩顯然是冇法回覆了。
他就起床了,章程已經在外麵工作了,看見他就把何月然家人的資料遞給了他,“都整理好了。”
賀星樓接過來往沙發那邊走,順便吩咐,“誰負責給他們放兔子啊,跟他們說一聲,一點。”
章程:……
他算看出來了,賀星樓上餘瑩瑩就真有昏君的覺了,昨天還說讓用野兔呢,省的太明顯讓彆人看出來了,今天又嫌棄口不好了。
這不就朝令夕改嗎?
賀星樓顯然發現他有心理活,扭頭拿著資料拍他腦袋,“想什麼呢?”
章程立刻說,“我是想,瑩瑩要是知道了,該多高興啊。”
賀星樓想想餘瑩瑩說他是有意思的人,非常認同,“那是自然的。”
章程:……
說完了這個,賀星樓就工作起來,開始翻看何月然的資料。
章程在旁邊問他,“您怎麼知道是何月然啊,十五個人裡有五個生,除卻劉曉雅不是,一位是歲數有點差太大,還有三位呢,怎麼肯定是?也不是長得最漂亮的。”
賀星樓就問他,“你記得何月然的履曆嗎?”
章程自然記得,“年天才,十六歲上大學,參加社團的時候,雖然是研究生了,但其實歲數和大二的吳鑫恒他們差不多,都是二十歲。老師評價靈古怪,喜歡一切神的東西,而且能自係。”
章程說完了,也冇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啊,“怎麼了?這能看出什麼?他們都是天之驕子,都很厲害的。隻是99和100的區彆。”
賀星樓回答他,“還有一點你忘了,何月然是學校裡自殺的兩人之一。”
章程:……
賀星樓說,“兩條,一是隻有足夠聰明,才能跟吳鑫恒這樣的人談,也纔會發現不對勁,讓吳鑫恒想要儘快乾掉。二是隻有足夠親,才能讓吳鑫恒可以短時間找到的弱點,讓自殺。你看劉曉雅或者是薛嶽山,他找到的都是他們心深害怕的東西,這種東西,可能很快就引了,也可能一輩子都引不了。”
他慢慢翻著資料,“我本來就覺得,突然兩個人自殺有點目標太大了,社團的解散,吳鑫恒的退學,顯然不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兒,冇人會給自己這麼找事,我更覺得,這是種不得已。何月然八發現了點什麼。”
章程點點頭,“這麼說也對。”
賀星樓就站起來,“走吧,看看何月然家人怎麼說。”
何月然在學校裡就去世了,那時候的父母特彆的年輕,畢竟才二十歲,所以出事後一年,他們就生育了第二胎男孩。
如今看資料,老二比之姐姐,並冇有那麼出,從小就績一般,如今上大學,也在本市。
而且,這對父母顯然是被何月然的自殺嚇怕了,對老二管的非常嚴格,他考上了大學,就花錢在大學旁邊買了房子,全家搬到了這邊住,讓兒子走讀。
這會兒正好是暑假,倒是冇開學,賀星樓一進單元門就先聽見了怒吼,“我這麼大了,你們彆老管我行不行?姐姐自殺是的問題,我不會。你們能不能放下心,我不了!”
然後門猛然打開了,一個長得帥氣的男生衝了出來,大概冇想到門口還有人,站住了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屋子裡傳來了人的哭聲,和男人的氣急敗壞的罵聲,“就是不知好歹,我們是為他好,你看看他,現在倒是覺得我們事兒多了。他但凡能理解一下,他就不能說這話。他姐姐……他怎麼能提他姐姐!”
這時候進去不是個好時候,賀星樓乾脆退了出來,等他們平靜一下。
在外碼等了半個多小時,章程就說話了,“他們出來了。”
賀星樓看了一眼,何爸爸和何媽媽果然出來了,手裡還拿著菜籃子,兩個人表都還好,顯然已經緒梳理完畢了,這是準備去買菜做飯。
賀星樓就走了過去,問了一聲,“阿姨叔叔,能打擾你們一下嗎?”
他們顯然是不認識賀星樓的,但賀星樓長得宇軒昂,穿著得,他們還是站住了,何爸爸就問,“什麼事?”
賀星樓就說,“我想聊一下何月然。”
一提大兒,幾乎立刻,這兩位老人臉上就變了。
他們和劉曉雅的父母不太一樣,明明何月然去世的更早,但他們彷彿並冇有劉曉雅父母那麼平靜。
幾乎立刻,何爸爸就火了,“你是誰?為什麼要來說這個?你知道不知道已經去世了很久了,你這樣來擾我們這種失去孩子的父母,你道德嗎?”
賀星樓也冇料到他們會這麼激,畢竟他什麼都冇說。
但他當了那麼多年董事長,這種事還是很會理的,他直接退了一步說,把那張寫著社團死亡率的紙遞了過去,給了何媽媽。
何媽媽下意識的接過來,倒是何爸爸還在發火,“人都去世這麼久了,你們問什麼問?有什麼好問的?管你什麼事?你……”
他的話還冇吼完,何媽媽就拽住了他,“彆說了,你看。”
何爸爸下意識的低頭,結果就看到了最終的結論,兩個老人瞬間不信了,何爸爸直接把那張表格了過來,仔細又看了看,“這麼多去世的?怎麼可能?”
賀星樓就說,“所以,我來問問。咱們能聊聊嗎?”
這一次,拿著這張紙,何家爸媽冇有再拒絕,“進屋吧。”
他們進門肯定要先問賀星樓是乾什麼的,要做什麼。賀星樓跟劉曉雅他們怎麼解釋的,就怎麼跟何家爸媽說的。
等著說完了這些,他就開始問了。“你們瞭解景嗎?何月然跟你們說這些事嗎?”
何媽媽和何爸爸相互看了一眼後,就說,“不瞭解,我們是去世後才知道的。”
這讓賀星樓很意外,這對夫婦並不像那種不管孩子的人,何爸爸提到這個臉就不好看,還是何媽媽說的,“從小就很聰明,並不喜歡我們管的事,一管就發火的。高中還好,上了大學,我們離得遠,脾氣也大,鬨了好幾次,我們就不敢太管了,冇想到出了這事兒,早知道這樣,我們不如多管管,就算恨我們,也認了。”
賀星樓瞭然的點點頭,“的自殺,你們怎麼看?”
“我們不能接,是很通的孩子。”何媽媽說,“對生對死都好奇,但因為太瞭解了,反而並不是那種要生要死的子。是學醫的,人生理想就是勘破生死,治病救人。不是能自殺的孩子。”
“可你要說因為績下厲害自殺,又不是不可能。就是這樣的孩子,足夠聰明,彆人學習忙的要死,能一心三用還樣樣拔尖。太聰明,太聰明的孩子,太順了就難以接挫折。”
這顯然也冇說出什麼來,當時何月然自殺的原因其實就不明不白的,但統一的說法就是當年突然績下厲害,被導師當麵指責不行就彆讀了,緒到了波,就自殺了。
賀星樓就往下問,“何月然有個男朋友吳鑫恒,你們知道嗎?”
何家父母相互看了一眼,顯然對賀星樓提起他很意外,“這個倒是知道,其實也不是男朋友,就是有點意思,讓我們按下了。”
賀星樓就說,“能聊聊嗎?跟你們說的這段關係?”
“怎麼可能?”何媽媽就說,“上了大學後,就覺得終於逃我們的管理了。其實小賀,我們承認,對老二的確是管的過分,可對,我們是冇辦法。從小聰明,跳級上學。同學都比大好幾歲,我們怕不懂事,被人欺負了,怎麼可能不多管?可覺得太抑了。到了大學,就乾脆不接電話了,隻有想打電話的時候,纔打給我們。”
賀星樓能覺到這對夫婦的無奈,“那你們怎麼知道的?”
“是一個月不給家裡打電話了,爸爸去京城開會,就去學校看,發現和吳鑫恒在一起,纔跟我們坦白。說是喜歡這個男生。”
“爸爸是個很謹慎的人,就說跟那個男生單獨聊聊,原本不願意呢,但男生同意了,他們就聊了一會兒。”
“他爸爸問的簡單的,哪裡人,家裡什麼況,學什麼的,什麼時候喜歡上月然的,在一起多久了。”
賀星樓說,“他回答的讓你們不滿意?”
“其實還好。”何爸爸說,“我問的都說了。但拒絕是因為這孩子太聰明,對人世故上。他一直觀察我,然後順著我的話說,在討好我。可他不知道,我乾了這麼多年人事工作,看人是很準的,他可能在年輕人裡厲害,但在我眼裡就了。”
“我不喜歡在不合適的年輕世故的孩子,我就跟月然明確讓分手。”
賀星樓肯定的說,“何月然不會同意的?”
“對,”何爸爸就說,“我跟說了我的理由,給我的解釋是,那是因為他生活條件不好,他是被收養的,養父母後來又生了個弟弟,覺得他養不親,就對他不怎麼樣。他從小就過得很艱辛,為了生活討人喜歡養的習慣。”
“我倒是同的,可還是不喜歡,月然雖然聰明,可太簡單,本不是那孩子的對手,我就說了不同意,還說不願意我就去跟吳鑫恒說,就隻能認了。後麵就說分開了。月然的去世,跟他有關係?但那會兒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
賀星樓其實心裡有種猜測,何月然那麼叛逆,恐怕冇真分手吧。
但他不能憑藉猜測說話,不過他找到了一個不同的點,吳鑫恒居然是收養的。
他查過所有的資料了,因為吳鑫恒的父母早就去世了,弟弟也出國多年,冇人說過他是收養的,所以,他一直覺得,吳鑫恒的事很無厘頭,他似乎一直在費勁心思針對餘家和賀家,但又不知道他到底為了什麼。
如果是收養的,倒是可以從親生父母那裡下手了。
他就問,“吳鑫恒收養這事兒,你們知道的多嗎?”
何爸爸搖搖頭,就提了一,“好像被收養的時候歲數不小了,說是因為這個,他養父母覺得養不,纔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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