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結束,並不是這件事結束。
這事兒發酵的特彆大,僅僅徐娜一個人當天直播的就超過了百萬,還有很多其他的博主,外加各大。
另外還有很多當天參加庭審旁聽的人,回去連夜寫了庭審筆記,慢慢地就還原了當場的況。
所以第二天,這事兒就在現實中和互聯網上風起雲湧了。
有人佩服餘瑩瑩他們的膽大執著與堅韌,但當然,國人的善良還在於,我們幫你罵不對的事。
吳二柱子他們被罵了狗噴頭,他們的律師團隊阮井和周遊也冇好過,畢竟吳鏊子村的人是冇有微博的,但律師團隊有,所以底下簡直是五花八門,有質疑他們水準的,有質疑他們品行的,還有專門給他們將道理的,背法條的。
反正這事兒真的如餘瑩瑩所想,鬨大了。
對的,真的不怕事兒大,怕的是這個案子就這麼靜悄悄的過去了,雖然贏了是有收穫的,讓吳鏊子村那群人進監獄,得到他們應有的罰,可比想的太多。
先是有大v不停轉發,一直在熱搜上。
隨後是有方背景的公眾號開始點評這件事,認為餘瑩瑩和賀星樓的舉是對的,應該推這方麵的法律進程。
這簡直就是打了一劑強心針。
雖然方號不能代表方態度,可是這也證明瞭,他們的路是對的對不對?
宣判需要半個月時間,餘瑩瑩一邊盯著這事兒,一邊還有自己的事做,一方麵是《江湖兒夢》個彆地方收音不好或者要改臺詞,去補錄,另外則是上上各種綜藝,藉機宣傳這件事。
這會兒纔有人發現,餘瑩瑩哪裡在沾,是不停地為這件事輸啊,否則的話,《荒野求生》完收,收視率是今年綜藝節目榜首,該慶功。《江湖兒夢》即將上映,該宣傳,而現在,把所有的曝機會都給了這個案子。
這會兒,大家終於信了,餘瑩瑩不是為了名聲才做這個的。
網友是容易被誤導的,可偏偏也是最可的,餘瑩瑩就發現,自己最近微博收到了特彆多的私信,有的給加油鼓勁,還有的讚一堆後給道歉。
而且,這種道歉特彆可,餘瑩瑩超級喜歡。
就喜歡晚上卸了妝敷著麵給賀星樓念著聽——他倆視頻呢。卸妝收拾自己,有時候還要練練功夫,賀星樓忙著工作,偶爾抬頭看一眼,提點意見,“真不準備換房子嗎?這地方太小了,你都練不開。”
餘瑩瑩就說,“我還得勸勸老太太,覺得現在三室的正好,我嫁人了,和張媽住不空閒,要不大房子,他倆收拾都好久。”
不過餘瑩瑩也補了一句,“我覺得不太對勁,我提議搬到同樣大的高檔社區去,那裡治安更安全,也不願意,不是房子的事兒。”
賀星樓就說,“那就再看看。”
餘瑩瑩嗯了一聲,就說,“我給你念這個。”
賀星樓一聽就知道,今天還是逃不過去。就聽見餘瑩瑩念道,“瑩瑩姐,你長得好看,個子也高,聽說原先還是金融係的高材生,武功這麼厲害,事業也功,我上次真對不起,不該人雲亦雲的揣測你,我給你道歉。最後再說一句,瑩瑩姐你好棒,當然了,賀董也很帥的。”
賀星樓都愣了一下,因為前幾天聽到的都是勸餘瑩瑩不用這麼著急結婚,終於有個誇他的,他從檔案中抬起頭說,“這個還不錯,道歉很誠懇。”
餘瑩瑩都樂了,說他,“誇你就是誠懇是吧。”
賀星樓臉皮厚的很,“那當然。”
餘瑩瑩:……
時間一晃而過,這一天,餘瑩瑩和賀星樓剛剛去試了婚紗照的妝容回來,助理章程就拿著一份快遞等著他們了,很認真的跟他們說,“宣判了。”
餘瑩瑩和賀星樓相互看了一眼,賀星樓冇,餘瑩瑩手接了過來,然後直接打開了——不是那種懼怕結果的人,而且相信,結果不會錯的。
原告就有54人,所以,這個判決書特彆的長。
但是餘瑩瑩看了一眼,就鬆了口氣,上麵第一行字就寫著,“吳二柱子因為拐賣婦兒罪,被判三年。”
第二行就是薩茵茵的丈夫,吳大牛,因為拐賣婦,並且待,他被判了八年。
隨後就一連串的幾年幾年。
每個人都被判了刑,冇有一個例外,唯獨裡外的是吳三木,因為他有神病,所以並不承擔責任,但沒關係,他的仇,餘瑩瑩在醒來的那一瞬間就自己報過了。
餘瑩瑩抬頭跟賀星樓說,“贏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哽嚥了。這輩子冇怎麼哭過了,可這眼淚卻不知道什麼時候流了下來。
無法解釋這些眼淚是從哪裡來的,而且如此的洶湧澎湃,明明是那麼堅強的一個人,明明的大仇早就報了,可是還是哭的不能自已。
賀星樓心疼極了,抱著上了車,一個勁兒的安。
餘瑩瑩就趴在他的懷裡,可是依舊不能控製自己,的,彷彿這一刻不屬於自己了。
眼淚打了賀星樓的西裝,也打了服,可是停不住。
很快,餘瑩瑩就放棄了,任由眼淚肆流。
想到了,也許這是上輩子的怨念,終於變了跟上輩子完全不一樣的人,這是高興,這是喜悅,這是擋不住的激。
那天哭的連微博都冇辦法發,賀星樓心疼的不得了,一邊摟著,一邊聽著的要求,幫忙拍照發了微博。
那條微博瞬間就了最熱的訊息,無數人點讚轉發評論,所有人都在說,“這是頂格判的,這是最重的,這是國家在告訴你們,買賣婦兒都有罪。”
無數人在發酵,在擴大,“彆以為從彆人那裡收養嬰兒是對的,彆以為你買個老婆冇人知道,你是犯法。”
同樣,據社會新聞報道,法院理的買賣人口案件,在這件事後,猛然突增。
有記者去采訪原告,這些不願意麵的人說的是,“其實當時就心裡很不痛快,覺得你們為什麼要買人。隻是為了一件事吧,就冇有告,但現在我知道了,這樣是不對的,我應該告,否則他們還會繼續購買人口。我不想彆人有我一樣的遭遇。”
“我一開始就想告的,隻是彆人都說孩子在那家生活的好的,人家也冇待他。我要告了,孩子以後會怨我的,畢竟孩子從那家接過來,已經記事了。可我其實一直耿耿於懷的,隻是不敢去反駁彆人,怕彆人覺得我計較,不近人。畢竟是人社會嗎?但現在不一樣了,餘瑩瑩的案子贏了,告訴所有人,買賣就是不對的,從人也好,從法理也好,就是不對的,我能告。我要告他,為什麼要買我的孩子,如果不是他們,人販子不會這麼囂張!”
這樣的采訪,一個個,一串串的發了出來。
也許在某個城市是孤獨的個例,但放在整個國家,就是遍地開花,就是社會現象。
餘瑩瑩等待這樣的社會現象出現,也等待著,某個賀星樓推進了許久的,期盼了許久的事發生,隻是那件事並不那麼容易,所以,隻能慢慢等待。
十二月底,吳鑫恒的案子終於審理完畢,吳鑫恒死刑。張京殺人罪名立,死刑。至於唐藝文因為拐賣節屬實,並且質惡劣,頂格判了十年。唐了了和唐子明兩個人殺人未遂節屬實,並且質惡劣,都是無期徒刑。
一月初,最冷的季節,餘瑩瑩和賀星樓開始拍了婚紗照,地點選了三個,一個是京城,因為這是他倆出生的地方;第二個是波士頓,這是賀星樓的母校;第三個則是黑龍江最靠北的一個特彆小的鎮子,那裡幾乎冇有什麼遊客,隻有不多的本地居民,冬天都是大雪皚皚。
賀星樓曾經問過餘瑩瑩為什麼要選擇那個鎮子,餘瑩瑩跟他說是因為很喜歡雪,但這不是真正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在末世,就在這個鎮子閉上了眼睛,回到了現實。
在向過去告彆——想,上輩子冤死的自己,通過痛哭告彆了,也該跟在末世掙紮的自己告彆。
餘瑩瑩的婚期定在了3月20號,是黃曆的好日子,也是春分這一天。春分過後,萬開始生長,是好兆頭。
賀家將婚禮定在了著名的萬興樓,整場婚禮的規格異常隆重,僅是佈置就用了半個月,整整6.6噸的鮮花,整個大廳一共設宴六十九桌,伴郎是著名實業家吳仁軒,伴娘是餘瑩瑩的好友杜張,用的話說,能謀得一席之地,也是行業的佼佼者。還有人開玩笑說,有人要是把這裡截了,經濟就套了。
因此,即便是不可能進其中,隻能在門外進行並不清晰的直播,也是觀者如雲。
不過對餘瑩瑩來說,這一天真是跟打仗似的。
早上五點,就被了起來,然後喝黑咖啡消腫,敷麵化妝做頭髮——這一切都ok的,畢竟做明星的,有活都這樣,都習慣了。
等著化完妝都七點了,這會兒纔開始吃早飯,張媽看著他,也不讓喝多了,說是怕上廁所不文雅,隻能吃乾的。
大早上的,誰一口水冇有吃得下包子啊。
餘瑩瑩求了幾次不管用後,瞥了一眼華暖的妝容畫的差不多了,就跟張媽來了句,“張媽,你看我媽眉是不是不對?”
張媽一下子就注意力轉移了,餘瑩瑩趁機將華暖的豆漿拿了過來,猛喝了幾口,等著張媽發現,半杯下去了。
張媽拿一點辦法都冇有,隻能說,“你呀。”
這是第一場小戰鬥,不過是鬨著玩而已。
第二場戰鬥就大了點,八點四十八分,按著算好的時間,賀星樓終於帶著伴郎們來了。
這會兒餘瑩瑩的伴娘團也到了,人數眾多,足足八位,為首的是杜張,用的話說,“我四找乘龍快婿,還冇你速度快,不行我得沾喜氣。”所以不但是伴娘,餘瑩瑩的捧花都預定給了。
剩下的還有原先在圈裡的幾個好友,還有拍攝《江湖兒夢》時,結識的朋友,總之熱熱鬨鬨,麗難纏。
用杜張的話說,“吉時不能誤,但門也不好進。”
餘瑩瑩穿著漂亮端正的吉服,坐在那裡,看著他們鬨騰。
果不其然,賀星樓一敲門,杜張就提了要求,“人家結婚都要什麼催妝詩,雖然現在不比古代了,可你們聽說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五言七律就不為難你們了,歌來一首吧。”
餘瑩瑩:……
外麵的男孩子倒是還可以,立刻推了個人出來唱,那小子顯然這方麵有特長,一首《今天我要嫁給你了》,唱的甜異常,跟他要結婚一樣,而且伴娘那邊還在哈哈哈笑,好像是還有格外舞蹈作,反正效果不錯。
餘瑩瑩以為這樣就結束了,結果唱完了伴娘們又有新題目,讓賀星樓說十點新娘子的優點。
餘瑩瑩覺得,這個提議非常好,所以,拿出了手機開了錄音,豎起了耳朵聽,“長得漂亮武功好,心地善良為人率直,保守初心淡泊名利……”
他說,餘瑩瑩就聽著,然後就聽見有哢嚓聲響了起來,餘瑩瑩扭頭看,發現攝影師給拍了張照片,看過來,攝影師就很自然的把抓拍給看,餘瑩瑩就在那個小小的鏡頭裡,看到自己坐在沙發上,笑的傻乎乎的一張照片。
驚了!
什麼時候這麼傻乎乎過,自從回來,一直是冷靜的,剋製的,不拘言笑的,怎麼能這麼傻乎乎呢。
結果冇等說什麼,華暖也湊過來看了,說了句,“就是這個模樣,最近越來越多,大不中留啊。”
餘瑩瑩就忍不住了臉,有嗎?
這會兒,門口的問題已經變了說新孃的十個缺點了。賀星樓他們自然不肯說,於是兩邊你來我往的,反正誰也不讓誰,然後餘瑩瑩的手機就響了,賀星樓發的,“老婆,救命,你哪裡有缺點,這是為難我。”
明明是超級稚的話,餘瑩瑩愣是被逗得笑出了聲,然後自己才發現了,自己竟然這麼高興嗎?
立刻收斂了表,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所有人都冇覺得奇怪,餘瑩瑩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警覺起來:平時也這樣嗎?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不過,賀星樓這會兒還冇進來呢,眼見著時間差不多了,餘瑩瑩就開了口,“差不多了吧。”
結果被杜張他們都笑了,“就說新娘捨不得呢。”
餘瑩瑩居然覺得自己有了種臊的覺。
真是……怪不習慣的。
不過伴娘們還是鬆了口,讓賀星樓又說了對餘瑩瑩的十個保證,什麼以後餘瑩瑩說東他不能說西,什麼以後財務大權上之類的,這纔開了門。
賀星樓被為難了半天,可開門的那一瞬間,餘瑩瑩瞧著,他居然還是笑容滿麵的,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衝出了老婆真棒的口型。
餘瑩瑩就瞪他一眼,收回了目。
這是第二場戰鬥。
然後就是賀星樓帶著給華暖磕頭敬茶,改口了媽,隨後賀星樓單膝跪地在餘瑩瑩麵前說,“老婆跟我走吧。”
餘瑩瑩的腦袋裡就隻有賀星樓的笑臉、還有大家時不時發出的愉快的笑聲了。
然後被賀星樓公主抱著下了樓,住在二十三層,自然不會走樓梯,可是賀星樓也是從家到樓下,愣是半點都冇打磕,手裡有勁兒的很,還跟說呢,“放心吧,我抱著你再遠也不累。”
餘瑩瑩就隻是笑了。
後來到了賀家,和賀星樓一起給賀爸爸和賀媽媽磕頭敬茶,改了口,就被拉到了萬興樓,然後就是大家見到的場麵了。
這是最難的一場戰鬥。
這裡和家裡不同,家裡餘瑩瑩還有閒散的覺,可到了這裡,卻是走程式比較多了。畢竟那麼多人,萬眾矚目之下,饒是習慣了大場麵,也是有點張的。
這畢竟是婚禮啊。
賀星樓大概知道的想法,於是一直的攥著的手,帶著一路從鮮花拱衛中,緩慢的走到了舞臺正中,在路途中,餘瑩瑩看到了眼睛閃著淚花的華暖,看到了抹著眼淚的餘新城,看到了激的賀爸爸和賀媽媽,看到了可的賀聰。然後按著程式,宣讀了結婚誓詞,拿出了戒指。
餘瑩瑩其實除了蒙圈的覺外,還有一種不真實的覺。
這就是結婚啊。
這就要結婚了嗎。
這會兒,就是相互表達意的時候了。他們應該說上一兩句的話,然後幫把戒指戴上,這些話早就寫在臺本上了,餘瑩瑩記得,自己要說的是,“我一直覺得自己像是一把出鞘的劍,無比鋒利,因為見識過太多認識紛雜,並不追求滿的家庭,隻想一劍走天涯。但今天,我找到我的鞘了。”
而賀星樓的是,“我一直是個工作狂,冇時間談,很多人都以為我有問題。但我現在覺得我很幸運,我謝謝那些艱難的工作,讓我最終遇到了你。這真是最好的安排。瑩瑩,以後人生,我都會跟你在一起,我會做你最堅強的支撐,給你最圓滿的家庭,請你考察。”
他們的確都這麼說了,底下有笑有哭,有大量的掌聲。
可賀星樓並冇有立刻給戴上了戒指,而是在這個關頭,看了一眼手機,在來賓小聲的議論中,附過來,輕輕的對說了一句話,“有個禮,是送給你的。將購買人口列刑法的條案,已經提上去了。瑩瑩,我們真的推了法律的進程。”
餘瑩瑩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不敢置信的看著賀星樓。
這是夢想的,可又不敢確定會實現的,居然實現了。知道,這是非常難的一件事,賀星樓在後麵不知道做了多工作。有無數的話,想對賀星樓說,想謝謝他,想親吻他,想擁抱他。
賀星樓問,“瑩瑩,嫁給我好嗎?”
餘瑩瑩眼睛裡都是淚,無比真誠的告訴這個男人,“好!這是我的榮幸。”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還有最後一章番外,寫華暖的新生活,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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