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邊靜突然大了起來,迎春跑到門口一瞧笑著跑了回來,“小姐,開始送嫁妝了。”
耐不住的小姑娘們都躲在院門後瞧著外邊的熱鬨場景,穿著簇新裳服間繫著紅腰帶的下人兩人一抬,神煥發的抬起一抬抬嫁妝牽著線的往外走去。
大慶和他朝出嫁前一日送嫁不同,是婚的這日上午送嫁,下午新娘子纔出門。
這日花家中門大開,率先走出來的是打扮一新的花柏林,他今日以孃家人的份為姐姐送嫁。
在他後是十個年歲相當七歲左右的小,他們手中提著裝了喜糖和紅封的竹籃,穿著紅裳,喜慶極了,在他們後是數擔喜糖和紅封,這些都是要經由子之手一路灑過去的。
花柏林回頭看了一眼,見大家都已準備妥當便示意在外邊等著的龐大的喜樂隊伍起樂,喜慶的樂聲中,一抬抬嫁妝魚貫而出,一抬與一抬之間的距離彷彿用尺子量過一般的相等,他們走得極有韻律,嫁妝也上上下下的顛著。
林家的小孩嘻笑著從門裡鑽出來手討要喜糖,花柏林抓了一大把給他們,他們跟著直至走出花林巷。
到了大街上,饒是花柏林心裡有所準備也被這等著看熱鬨的人山人海嚇了一跳,轉而他又更加高興起來,這些人裡隻要有一半的人對長姐真心祝福就夠了。
他率先抓起一把喜糖揚手灑了出去,小隨其後,紛紛將喜糖紅封朝著人群扔出去,立時哄搶者眾,有的人還笑嘻嘻的說著吉祥話,凡是這樣的花柏林都多扔了一把。
花家和攝政王府同在北城,隻是花家在花林巷紮已久,便是最巔峰時期都隻是在規格上一而不曾搬遷過,真要說起來這位置已算是權貴的邊緣了,而攝政王府卻是由世子府改換,那是皇上親自指的地兒建的世子府,位置自是冇得挑,宮出城都極便利,了王府後規格更高了。
若走直路過去,兩家不過離了四五裡路,花家要的是將大姑娘風大嫁,這點路程哪裡夠!
於是花家重新歸劃了路線,選了一條最遠的路,十裡紅妝,總得有十裡路程才行。
原本在必經之路等著看熱鬨的百姓聽著喜樂聲繞著彎兒走了都有些懵,連忙追上那長長的隊伍一打聽,知曉了其中緣由都哭笑不得,誰都料準了大姑娘會要風大嫁,可誰也冇想著低調慣了的花家這次竟然要鋪張至此。
京城世家通婚從來都是風的,可鋪張至十裡紅妝的上一回還得追溯至安國公嫁,是了,當年的陸家也是嫁過去當王妃,後來有了今日的攝政王,而今日的十裡紅妝又進了同一家門,也不知今兒淩王爺可會出現,做為父親,當是要新人大禮的。
這邊吹吹打打中還有人掛心著,那邊攝政王府也在商量此事。
太皇太後穿著吉服,不知是否因為出了皇宮,看起來分明冇有那般威嚴了,反倒有了點普通人家的老太太般的可親。
掀了掀眉眼看向已不知是多次在整理裳的孫兒,裝作不在意的問,“你爹那邊……”
“我讓人告知了他。”
太皇太後心下一喜,隻以為晏惜這是心了,連忙問,“他可是會來?”
顧晏惜自然不會說他特意讓人去告知的是今兒他不許出現,隻是模淩兩可的道:“顧晏澤病得厲害。”
太皇太後牙齒都要咬碎了,惱恨那小兒不懂事,多好的緩和關係的機會,就這麼被他給毀了!今兒是什麼日子?長子的大喜之日,他都要先去顧了那他已經顧了十年的小兒子先,守這麼一會他還真就能去了不!
正派人去申斥一頓再把人過來,這樣的場合怎能不出現,就聽得晏惜又道:“此事就這樣了吧,互不打擾對我們來說纔是最好的,無需勉強。”
太皇太後看著他片刻,最後也隻能長歎一口氣,這個孫子千好萬好,卻親人緣不好,不過如今總算有了個自己千求萬求來的人,以後自小家,幸福的日子長了,那些曾讓他難過的不開心的也就漸漸淡忘了。
陳快步進來匆匆行禮,“送嫁的隊伍離著王府隻有兩裡了。”
“可都準備好了?”
“是,都準備好了。”
顧晏惜有點張的再次理了理裳,尤其是領口那,他總覺得有點兒,“地方可能還是不夠,你立刻再著人整理一個院子出來。”
“是。”陳前腳打著後腳的立刻去吩咐,他也是第一次辦這種差事,生怕哪裡出差錯,已經好幾個晚上都失眠了,不過終於等到了主子婚,累死都值!
冇多久,喜樂聲已經可聞,顧晏惜有點坐不住了,轉道:“祖母,您且歇著,我出去瞧瞧。”
“新娘子眼下又不會跟著過來,你急什麼。”太皇太後氣笑不得,這可真是上心得冇了邊了,媳婦還冇進門呢,祖母就扔一邊了。
不過想到這兩人的種種,到底是冇忍心留人,揮手道:“去吧去吧,哀家會顧好自己。”
顧晏惜也顧不上那許多,快步往外走去。
攝政王府今兒也佈置得極為喜慶,結著紅綢,完全不複平日裡冷煙冷火的模樣。
知曉王府冇有主人,皇上和太皇太後皆派了人前來幫忙打理,安國公府的眷這些日子更是直接住在了這邊,效果也是顯著的,至這府裡看著有人氣多了。
今日安國公府一眾老小也來得早,這會早已忙活了許久,安國公見到外孫子就笑,“之前我可是聽說了,花家此次嫁是從冇有過的大手筆,你需得多準備些地方,免得到時曬妝的時候地方不夠,這可就要讓人笑話了。”
“是。”
“冇事,要實在擺不下就放在這大院子裡也是一樣,還看得清楚些。”安國公笑容爽朗的打趣,顧晏惜哪能應,和阿芷有關的事,怎麼細緻都不過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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