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說,“嬤嬤,您給我穿公服吧,今天還要去大理寺呢!”
顧章召的案子已經了結了,不能再過問了。
那個人畢竟還是在幫。既然陳蠻已經洗了罪名,那這件事就與無關了。
公服比常服正規很多,有補子,依舊是盤領右衽樣式,袖寬三尺,由紗羅絹制。
長寧今日到大理寺之后,待遇卻與往常不同,大家看的目帶著好奇,甚至有些人還熱的同打招呼,或者來問這個案子究竟怎麼辦的。趙長寧一路笑著走過來,卻比一開始進大理寺的時候腰背更直,總算是有了自己是大理寺的一份子的覺。夏衍和吳起庸二人面卻不太好看,他們可是一直沒給過趙長寧好臉的人。
長寧走到自己號房門口的時候,竟遠遠地就看到卿大人站在號房的門口。清晨的風緩緩吹起他的角,沈練背手站得筆直。
“卿大人。”趙長寧連忙對他拱手。
沈練嗯了聲,淡淡地說:“以后你是大理寺的員,在外面不要丟大理寺的臉……也不要丟我的臉。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報大理寺的名號。”這句話就相當于是承認的地位了。
“下謝過卿大人。”趙長寧見他要走,連忙住他,“不知道大人說的賭約是否算數?”
沈練的腳步頓了頓,卻只說:“如果讓我發現你玩忽職守,你也隨時會被撤職。”
徐恭見沈練走了,才為長寧拉開門說:“大人您別見怪,卿大人就是刀子豆腐心。您是不知道,您破了紀大人的案子大家都很高興。咱們大理寺的人都不喜歡他,這個人簡直猖狂,有的時候還專門瞞證據不,簡直就是戲弄咱們!偏偏刑部人人都袒護他,把他當鎮部之寶看待,供得跟菩薩一樣。”
但當他打開門之后,趙長寧沉默。“這些是什麼?”案桌上堆了高高厚厚的一摞案卷。
徐恭笑著解釋道:“這些都是遞上來的案子。沈大人說能者多勞,他既然升了您的,您就得多勞。”
趙長寧深吸一口氣,翻了一下卷宗問:“誰定的罪?”
“還能是誰,刑部紀賢紀大人啊。”
長寧看著摞的案卷久久無言:“卿大人這是把紀大人定的案子都給我了嗎?”
“正是如此,以后所有紀大人的案子都由您負責審查。”徐恭說,一邊給打扇,“大人,大家都很期待!”
趙長寧看著那些案卷……沈練……對很有信心嘛!
不管沈練是如何折騰趙長寧的,他倒也說話算話,一個多月之后,趙長寧任大理寺正的批文就了下來。而陳蠻的三司會審也開始了。趙長寧還沒有資格參加三司會審,只有等升大理寺丞這一級別才有資格參與。聽說陳蠻是當堂被無罪釋放了。
不用結果傳來,趙長寧就知道他被無罪釋放了。
當堂釋放的那天,陳蠻就出現在面前,一聲不吭地幫把摞的案卷搬上了馬車。
然后陳蠻就轉,在面前半跪下來說:“日后陳蠻就隨服侍大人,大人勿嫌棄才是。”
看著他健壯的影,起伏的線條,甚至那張俊俏的臉,趙長寧自然毫不懷疑陳蠻很能打,甚至很吸引小姑娘的目。但的確不需要:“陳蠻,為你冤不過是我的司職,你實在是不必報恩。不如我送你些盤纏你回通州去吧。”
“我在通州已無親人……實在沒有回去的必要。”陳蠻角出一淡淡的自嘲。“果然……就連大人也嫌棄我麼?嫌棄我喪父喪母,無家可歸,無人敢要。”
他出裳的那部分還能看到錯的傷疤,可能傷才好不久。
“你……”趙長寧頓時語塞,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陳蠻想報恩理解,但是當真不想要個男子跟隨。否則行事會很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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