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昨日定國公府辦壽宴,也去了。
朱槙向后仰靠在椅子上,笑了笑。前日突然讓人來傳話,說今日要過來。他只能把今日的事挪到昨天理。昨日自然不能去了。
那還不是因為違約了。
“你似乎和定國公府很悉。”朱槙問道,“可是定國公府的旁系?”
微斜的金夕下,他的臉英俊而平和。這幾次他都盡心幫,幾乎可以算個依靠了,上次兩人還差點同生共死,元瑾倒是沒有這麼防備他了。道:“您問這個做什麼?”
“我聽說,定國公府最近正在旁系里選世子。你幾次來請我幫忙,應該就是為了你弟弟選世子吧?”朱槙繼續說。
元瑾這時候便有些警覺了。
畢竟這選世子的事,實在是不得不慎重。
“你別擔心,若我會告訴旁人,早便告訴了。”朱槙也知道在想什麼,小姑娘以前毫無保留的信他,是因為他是個住在寺廟中,與世無爭的落魄幕僚,若是聽到他竟然知道這麼多事,勢必會猶豫起來。
其實他之前是沒有仔細查的背景,上次被刺殺之后,才讓人把小姑娘的況一一了。
包括有幾房親人,父母如何,家族如何。總的來說,元瑾活得艱難的。這爭奪世子之事,雖然于他來說是小事,但對于一個小家族來說,的確是個改變命運的大好機會。
既然如此,他不妨幫一次。
對元瑾來說是難如登天的事,但于他來說易如反掌。就算不論別的,輿圖那件事,他也會幫這一回。
元瑾自然也是知道這個理的,道:“也不是疑你,只是這世子爭奪的事……大家機關算盡,我不得不小心。”看了他一眼,“先生不會生氣吧?”
靖王笑著搖了搖頭。
“本來如此復雜的事,先生也不必知道,反而擾了你的清凈。”元瑾就松了口氣,笑了笑。
朱槙將另一只螃蟹遞給:“不提這些了,還是先吃螃蟹吧。”
元瑾便要去拿。
他卻略微一拿高。
元瑾有些夠不著,撈了幾下撈不著,最后只能抓著他的手臂,從他手上取下螃蟹。還瞪了他一眼。
朱槙卻笑笑,將自己方才剝好的螃蟹放到面前:“吃這個吧,時辰不早了。”
元瑾看到夕西下,的確是不早了,把那只螃蟹吃完,便準備要離去了。最后猶豫地看向陳先生。他坐在照進窗扇的夕當中,臉龐有種儒雅的英俊。
突然間覺得宛如一尊佛像,與歲月無爭。讓人一見便覺得釋然。
元瑾突然問:“一直你先生,卻不知你名字是什麼?”
朱槙想了片刻,才告訴:“我單名一個慎字。”
這也不算騙,他字慎之,這是當年孝定太后親自給他賜的字,他會這個字用了十年。
陳慎,原來是這樣的名字。“我知道了,那便先走了。”元瑾同他告了別,最后才道,“對了,你也不必幫我說話,你在定國公那里,本就不重視了,不必因我招惹麻煩。”
“好。”朱槙笑著答應了。
朱槙面帶微笑,直到看到消失不見,他臉上的笑容才淡下來。
朱槙招手了下屬進來,吩咐道:“去把薛讓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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