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珍抓住了母親的手:“娘,您先別生氣。咱們仔細合計,是不是那大管事傳錯了話。怎的會不是哥哥呢!那四房的傻子,憑什麼和哥哥比!”
周氏嘆氣,何嘗不希是如此:“既是定國公的大管事來傳話,怎會出錯!”
薛元珍原還抱著一妄想,聽到這里方知妄想也沒有了,也忍不住眼眶紅了。“那這世子的位置,小姐的位置,就全是四房的了?”
如何能甘心!才是這薛家一等一的嫡,薛元瑾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搶!
薛云海也有些頹然:“妹妹,既是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認命了……”
“不……”周氏眸中突然閃過一,看向了薛元珍,“你哥哥是的確沒有法子了,但是你未必沒有!”
薛元珍一愣,不明白母親的話是什麼意思。
周氏站了起來,在原地走了兩圈,突然定住步子:“你出生比薛元瑾好,又是你祖母親生的孫,又一貫的疼你,若是肯出面!這事未必不能。你一會兒就去你祖母哪里,好生哭訴哭訴你哥哥這事,不會坐視不理的……”
薛元珍聽到這里,已經是心中狂跳,手心冒汗。沉思片刻后點點頭:“兒明白了!”
這一天的鬧騰過去,姜氏才帶著元珠們離開。薛錦玉掛在崔氏的胳膊上也昏昏睡。
元瑾才終于能坐下來,和聞玉說幾句話。
“這次選,倒是有些蹊蹺。”元瑾道,“我倒是不懷疑你會被選中,只是怎的這麼突然。倘若定國公早已做好了打算,那昨日就該說了,為何今天拖到晚上,才派人來告訴我們一聲。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薛聞玉雙肘墊著下,看著:“我以為,姐姐會很高興。”
元瑾笑了:“我自然高興了,不僅是為我高興,也是為你高興。”說,“你這般好的天分,若只是個庶子,實在是可惜了。”
只是這個疑慮還是存在心中。
薛聞玉才笑了笑道:“你高興便好,我是怎麼選上的,并不重要。”
聞玉說的倒也是,只要能選上就是了。
這時候,薛老太太的丫頭來傳話了,請過去一趟。
聞玉皺眉:“已經這麼晚了,找你去做什麼?”
元瑾搖頭示意也不知道,不過左不過是聞玉選的事。讓聞玉好生睡覺。這幾月他實在是累著了。幸好一切都是值得的,雖還沒有正式記族譜,但人選已經確定是他了。
帶了柳兒跟著,挑了盞燈籠,一路走到了老太太的住。看到前面約的走過來兩個人,柳兒將燈籠挑高了一點,一看卻是薛元珍和的丫頭青蕊。
薛元珍看了一眼,元瑾就笑道:“二姐。”
“四妹妹。”薛元珍聲地喊了,兩人便這樣過去了。
柳兒納悶道:“怎的這麼晚了還過來,難道也是老太太過來的?”
元瑾搖頭,前面丫頭已經給挑了竹簾,讓進去了。
屋點著幾盞蠟燭,將里頭照得明晃晃的。這似乎是薛老太太的習慣,總是喜歡周圍很明亮。
元瑾屈行禮:“祖母,您找我?”
薛老太太盤坐在炕床上,手里盤著一串翠綠的翡翠珠子,映著琉璃盞中出的燭,面沉靜。
“找你過來,是想和你說說聞玉的事。”薛老太太指了旁邊的墊,“來坐吧。”
元瑾坐下后笑了笑:“聞玉這次選的確突然,幸而他這幾月的辛苦沒白費,我也算是沒辜負了他的天分,好歹助他選上了。您想同我說什麼?”
薛老太太聽到這里,微微一抿。其實這次薛聞玉的選當中,有太多薛元瑾的功勞。若不是有薛元瑾,薛聞玉單憑自己,是絕對走不到今天的。平日為這個弟弟多麼勞心勞力,都知道。不然四房那幾個吃白飯的,能什麼事!
但方才元珍來找過,抱著委屈地哭了一場。說哥哥如此這般努力,仍是落選了,實在是傷心。
薛元珍是最為疼的孫,當初還親自養過幾年的,薛老太太如何能不心疼。這親生的,和收養的,始終還是有差別的。
最后著元珍的頭告訴,會幫解決的,讓不要擔心。
而且薛老太太還有一些自己的顧慮。
四房非所出,雖然薛青山對一向孝順,對幾個哥哥也很盡心。但難免薛元瑾心太大,且薛聞玉除了聽他這姐姐的話,旁人的話是一概不聽的。倘若兩姐弟選了,薛老太太并不肯定們能是聽的話。
放下了翡翠珠子說:“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同意薛聞玉選時。曾告訴你,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元瑾思忖,當時薛老太太的確說過這話,覺得無非是讓聞玉選后要聽話之類的,便答應了。點頭:“這我自然是記得的。”
薛老太太嘆氣:“當初聞玉心智還不正常,同別人正常的說話流都做不到,但我也沒有駁斥了你們,不許你們去。可是如此?”
為何提了這個?元瑾道:“這都是祖母的恩,孫自然是記得的。”
“如此你都記得,那便是好的了。”薛老太太嘆了口氣,抬起頭看向:“倘若現在我想讓你履行這個承諾了,你可不會反悔?”
元瑾依舊笑道:“您先提就是了,我是您孫,有何不好說的。”
薛老太太才角一,盯著薛元瑾慢慢說:“我現在想讓你,退出定國公府小姐的位置。把這個機會讓給元珍。”的語氣微微一頓,“你可答應?”
元瑾聽到這里,面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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