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箜篌點著頭,把剩下的魚也擺上了,見魚之間擺放的距離太過集,又往旁邊挪了挪。
“你們找龍干什麼?”咸魚大叔把另一筐魚擺在箜篌腳邊,示意繼續,“取龍丹煉妖,還是取龍筋煉制法?”
繼續撿魚擺,箜篌道:“如果真有龍的話,它都是珍稀了,誰還舍得取丹筋?我就是想取兩滴龍,不想傷害它。”
咸魚大叔扭頭看了眼朝這邊走過來的桓宗,面無表:“哦。”
桓宗看出咸魚大叔在有意為難箜篌,彎腰幫著箜篌一起晾臭咸魚干,刺鼻的臭味讓他臉有些不好看,平日飄逸的寬大袖袍在做這些事的時候,就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大叔,你住在這個城鎮?”箜篌繼續問。
“這種又窮又破的地方,誰來買我的咸魚?我也只是湊巧把船靠岸在此,就上岸來看看,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便宜的魚收,再轉手賣給冤大頭。”咸魚大叔拍了拍上的灰,十分放不羈。
箜篌:“……”
冤大頭這三個字,是在罵嗎?
修真界跟凡塵界生活條件不一樣,即使是苦寒的小漁村,也不缺鹽。為了不讓魚壞掉,村婦們會在魚上抹很多的鹽,半干的魚與鹽混合在一起,十分黏膩。箜篌知道桓宗向來喜歡干凈,用手肘撞了撞他,“這些魚干很臟的,我跟咸魚大叔來曬就行了。”
“沒事,跟你一起做事,什麼都不臟。”桓宗對箜篌出笑容。
咸魚大叔:“……”
這兩年輕人可能腦子不太好,既然是修士,為什麼不用法把魚干擺上?不過見這兩人濃意的樣子,咸魚大叔眼神微黯,沒有再故意刁難他們。
“仲璽師叔!”一個留在城里理事務的琉宗弟子匆忙間趕了出來,見桓宗他們還沒有離開,松了一口氣,飛從飛劍上跳下。當他看清桓宗在干什麼時,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師、師叔?”
“什麼事?”桓宗把筐子里最后幾條魚都擺上,聲音不疾不徐,這優雅萬千的模樣,不像是在曬魚干,倒是像在繪制符紋般。
“我們在清算金龍資產的時候,發現了這個。”琉宗弟子把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拿到桓宗面前。
小瓷瓶非常不起眼,上面還沾著不知道積攢了多久的污漬,但是讓桓宗與箜篌驚訝的是,上面竟然有微弱的龍氣。
“這是……龍?”箜篌心跳快了幾拍,盯著瓷瓶眼也未眨。
“沒用的。”咸魚大叔瞥了眼瓷瓶,“這種瓶子本鎖不住靈氣,放了這麼多年,龍早就干涸了。”
箜篌拿過瓷瓶,小心揭開蓋子,頓時心如冰窟。賣咸魚的大叔說得對,這些龍已經干涸,黑漆漆一層,如骯臟的污泥。
可……萬一能用呢?
箜篌還是把瓶子收了起來。
注意到這個作,咸魚大叔問:“你們琉宗的弟子在海邊找了這麼久的龍,就沒有來過此地?”
琉宗弟子不知道咸魚大叔是什麼人,對方穿著隨意,看著像普通漁民。他行了一禮:“讓您見笑,我們這些弟子都帶著能夠檢測到龍氣的法,大多時候都在海上。詢問的漁民也都是有名的出海人,此地貧瘠,占地面積又不大,所以即使路過,也是來去匆匆,不曾進過城,確實是我們疏忽了。”
咸魚大叔拍了拍上的塵土:“你們這些大宗門弟子說話做事怎麼一板一眼的,小姑娘,要我陪你出海可以,不過我出海價格很高,你給得起麼?”
“給給給。”箜篌連連點頭,按照話本定律,行事與普通人不同的人,總是有幾分特別的本事,所以對咸魚大叔有種莫名的信任。
“那行,走吧。”咸魚大叔把沾著鹽霜的手在外褂上了,抬腳就往海邊走。
林斛有些猶豫,看向桓宗道:“公子……”
桓宗抬手阻止了林斛下面的話:“走。”
箜篌挽著桓宗的手臂,小聲道:“林前輩不用擔心,我們三個在一起,就算對方真有什麼壞心思,我們逃跑還是來得及的。”
林斛失笑,這話說得也沒錯,兩個分神期大圓滿修士,他是元嬰大圓滿修士,這種修為幾乎走遍整個修真界,也不用擔心有生命危險。不過箜篌姑娘就不能想得有出息一點,能夠逃出來就滿足了?
到了海邊,箜篌看著海面上那艘看起來有些舊的漁船:“大叔,我聽說海面上風大浪大,你這艘船擋得住嗎?”
“擋不住啊,不是還有你們嗎?”咸魚大叔解開系船的繩子,把船錨扔到船上,跳上船道:“都上來吧。大海無邊無際,靠你們修士那些飛行法,會錯過很多有趣的東西。”
三人上了船,這個船不大不小,比江河湖泊上的漁船大多了,也更加堅固。箜篌見船里掛著風干的臘,還有米面以及能夠存放很久的蔬菜,從收納戒掏幾個團,在甲板上坐下,海風刮得頭發四飛舞,“大叔,你不是有收納袋嗎,為何要把這些東西放在船上?”
“生活,就是要慢慢生活,才活著。”船上的帆被風吹起,咸魚大叔頭也不回道,“你們習慣了修士的生活方式,哪還能會到普通百姓的樂趣?”
箜篌若有所思,起走到咸魚大叔邊,沖他討好一笑:“大叔,你是不是知道別人不知道的小?”
咸魚大叔朝翻個白眼:“小丫頭,你平時是不是在私下看過話本?”
箜篌眼神一亮:“對啊,大叔你真是料事如神。”
咸魚大叔面無表扭頭:“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正常人腦子沒你這麼奇怪。”
箜篌:“……”
漁船順風而行,很快就離海岸越來越遠,漸漸再也看不見陸地,只能看到深藍一片,無邊無際。
咸魚大叔找出一口鍋,架在爐子上燉臘,箜篌看到他從收納袋里取出了一缸水,扭頭裝作沒有看見。剛才這位大叔才說什麼不用收納袋,要會普通百姓的生活,怎麼能去拆臺。
就在臘已經燉就要出鍋的時候,船忽然開始晃,四周海水形了一個強大的旋渦,眼見著就要把這艘船給吸進去。
桓宗用了一個法,讓整艘船都騰空而起,離開了這強大的吸力。
“這是什麼?!”箜篌看著海下巨大無比又丑陋的魚,這條魚長者三只眼,上的魚鱗凹凸不平,像是腐爛的。箜篌倒吸一口涼氣,從未見過這麼丑的魚。
“這是海怪。”咸魚大叔扭頭看箜篌,“恭喜你們,百年難得一遇的海怪,竟然被你們遇上了。”
他話音剛落,海面的靜更大了,又有兩只巨大無比的海怪現,這兩只海怪相貌不同,一只像是長了兩顆頭的海鱔,另外一只像是變異的章魚,因為它長著幾十條,黏黏的麻麻在一起。
被它們丑得生出皮疙瘩的箜篌,忍不住了手臂。
“恭喜你們,這是五百年難得一遇的盛況了。”
巨大得像海鱔的兩頭怪忽然張大吼一聲,聽到這個尖利的聲,箜篌只覺得天旋地轉,耳朵嗡嗡作響,下意識召出飛劍,跳到了飛劍上。
在兩頭怪的聲音攻擊下,咸魚大叔的船瞬間碎裂塊,落在海面上被多足海怪一拍,便沉了海水中。
在這些巨大的海怪面前,人類變得十分渺小。
咸魚大叔似乎也有幾分修為,歪歪斜斜站在一個像是斗笠的飛行法上,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見多足海怪的一條忽然變長,把咸魚大叔卷了下去。
桓宗見勢不妙,龍劍一揮,斬斷這條,把咸魚大叔拎到了自己的飛劍上。
被斬斷了的多足怪被激怒了,他的腳開始在海中瘋狂攪,頓時狂風大作,似乎要把箜篌等人刮到天上去。
桓宗的服被吹得獵獵作響,他舉起劍,飛準備劃開多足怪的頭時,忽然兩頭怪再度尖出聲,巨大的海浪襲來,把站在他飛劍上的咸魚大叔拍了下去。
“大叔!”箜篌把咸魚大叔拎了起來,對桓宗道,“桓宗,我們快走。”
“走不了的。”咸魚大叔神凝重,“這些海怪應該是來向我報仇的。”
“你對它們做了什麼?”箜篌看著正在與海怪激戰的桓宗,神怪異看向咸魚大叔,“難道……”
“這些年我捕了不兩頭怪喜歡吃的魚,它記住了我的氣味,所以來找我報仇了。”咸魚大叔嘆息道,“我知道你們修為高深,但是在這茫茫深海中,有很多你們從未見過的生,你們可能不是它們的對手。只要你們放下我,它們就不會再追你們。”
“大叔,你可真夠厲害,連海怪的食都敢搶。”箜篌面崇拜之,“晚輩佩服。”
咸魚大叔:“……”
這孩子腦子真的有問題,聽不出重點嗎?
箜篌朝桓宗揮手:“桓宗,風扯呼!林前輩,你來帶隊,我們要逃命啦!”
“我說了,只要把我……”
“年輕人做事,大叔你不要,這樣不禮貌。”箜篌拎著咸魚大叔跳上林斛的飛劍上,“你是為了我們才出海的,我們又怎麼會把你單獨扔下。”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林前輩這位風一般的男子,是何等的風采。”
咸魚大叔:“……”
這小丫頭打斷年長者的話,就很禮貌咯?
若是可以選擇,周凡永遠不想降臨這個恐怖世界,因為他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極大的惡意!心口浮現的壽數就像一個計時炸彈,在滴滴答答倒數著他的壽命,壽數盡頭時,將會有恐怖存在奪去他的生命作為短命種必須加入死亡率高的村巡邏隊,麵對著層出不窮的怪譎,每天掙紮求存。白天受到暗處的極惡極貪婪目光窺視,夜晚作夢時還會被拉進怪異的灰霧空間。周凡有時候懷疑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這個恐怖至極的新手村?更別說踏上修真之路,增加自己的壽命了。詭秘莫測的遊怨,掙紮求存的人族,神秘危險的遼闊地域……歡迎進入恐怖、驚悚的修仙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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