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遭雷擊,環視一下院,董縣令家的管事娘子已是急三火四,杜夫人急將藥丸分給那婦人,邁步上前,一把奪過那藥瓶:“慢著。”
眾人一愣。
滕玉意著那藥瓶,耳朵卻留神周圍的靜,不知何時起,攬霞閣變得極靜,外頭本該樂聲泱泱,卻連一雜聲都不可聞。
這形詭異莫名,滕玉意下口翻涌的恐懼,鎮定道:“夫人,我頭痛嘔,想來也沾染了那東西的邪氣,不知吃這丹藥管不管用?”
“自然管用。”
杜夫人這才回過了神,忙要過來察看滕玉意的臉:“玉兒!”
滕玉意寬姨母:“姨母不必擔心,我吃了藥便好了。”
試著擰了擰藥瓶,無奈道:“我打不開這藥瓶,能不能請夫人搭把手。”
“這有何難,拿來便是。”
滕玉意指一指安國公夫人始終藏在袖中的右手:“夫人,從進院子就不見您抬過這只手,莫非傷了?”
安國公夫人怫然變。
滕玉意懇切道:“我跟阿耶學過些胡人的推拿法子,如果夫人不介意,不如讓我幫您瞧一瞧。”
說罷上前,安國公夫人繃的臉綻出笑容:“不必勞煩滕娘子,席上行酒令時扭到了,有些使不上力罷了,往常也犯過這病,歇一歇就好了。”
滕玉意靜靜看著安國公夫人:“夫人一手琴技蜚聲,篳篥箜篌樣樣在行,想來比常人更加惜雙手,為何傷了也不找人診視?”
杜夫人一愕,眾人也都出不解之。
安國公夫人歪頭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邊添了一抹笑意,“你說是為什麼?”
滕玉意著頭皮道:“正因為弄不明白,所以要請教夫人。”
安國公夫人招招左手:“過來,我告訴你為什麼。”
滕玉意瞟向院門口,悚然意識到,外面水榭游廊里的鶯聲燕語,憑空消失了。
門口岑寂得如同一座孤墳,外頭的風進不來,里頭的聲響也傳不出去。
汗若濡雨,非但不往前,反而暗暗向袖子里的那柄翡翠劍。
安國公夫人察覺滕玉意的作,拉住邊一位貴,笑道:“去,把袖子里的東西給我拿過來。”
那先是不解,而后像是魘住了似的,怔然片刻,木呆呆朝滕玉意走去,行時關節僵,好似有人在背后控。
滕玉意心驚跳忙要拔劍,不料雙肩陡然落下千鈞般的怪力,將一下子定在了原地,之后任如何發力,劍鞘都紋不。
出笑容道:“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安國公夫人理了理臂彎里的煙灰巾帔,樣子安閑自得:“滕娘子,這話該我問你,你袖中藏著什麼?”
滕玉意打量四周,姨母和溫公公就在不遠,然而目空,集發起了怔。冷笑道:“林中怪追過來了,我打算把它的左爪也砍下來。”
安國公夫人仿佛被人扇了一個耳,眼中戾氣暴漲。
董縣令家娘子離得太遠看得不甚明白,只知道等了這許久,救命的藥丸遲遲到不了手,安國公夫人熱心贈藥,滕娘子偏要橫加阻攔。
跺了跺腳:“滕娘子,國公夫人一片好心,你不領也就算了,何必盡說些無禮的話?”
忽聽一人輕蔑笑道:“因為還不算蠢。”
話音未落,院落上方來一樣事,急如星火,狀若矢箭,穿濃濃夜,重重擊向安國公夫人的面門。
安國公夫人先是一驚,隨即臉上浮現輕慢之,等那東西近了,笑一聲甩帔帛,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其拂落。
滕玉意大失所,那人氣勢頗足,誰知不堪一擊,原以為是清虛子道長來了,看來另有其人。
暗暗瞥向側方,皎皎月下,院墻下站著一個人,那副懶散從容的樣子,委實不像剛遭挫折。
安國公夫人掩袖而笑:“我當什麼了不得的法,原來是個馬毬,常聽國公說世子貪玩,送這東西來是要陪我玩麼?”
那年踏月而來,口中笑道:“你配麼?”
安國公夫人眼含春水:“世子不請自來,算得膽識過人,可惜本事太差,一來就吾彀中,配還是不配,豈是你說了算的?”
年嗤笑一聲,安國公夫人垂眸掃過腳面,面遽然大變,只見那顆不起眼的馬毬突然裂做兩半,電火石間,里頭竄出一條渾赤黑的蟲豸。
蟲豸沖著的五云霞翹頭履扭下子,隨即繞著雙足游走起來。
安國公夫人大驚失,這招防不勝防,若是隔空擊來,以的本事早就躥到了院外,怎料這人壞得出奇,竟先用障眼法迷。
再逃已經來不及,恨恨然往后縱去。
無奈那蟲豸像有靈似的,往上躥一寸,蟲豸便即攀上一寸;往后退一寸,蟲豸便往前欺一寸;逐漸拉長、變,忽而化作一鐵鏈將從頭到腳捆住。
“好玩麼?”年有著一副漂亮的嗓音,笑聲極盡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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