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鬧這麼一出,自然沒人再提起送禮的事。
三人很快到了水煙湖,遠遠就聽到笑語熙熙,原來各府小輩們今日在席上拘壞了,一聽說要泛舟游樂,早就迫不及待下船了。
滕玉意邊走邊賞景,只見湖中畫舫點點,岸上竹疏桃紅,頗有江南春日勝景的況味。
到了岸邊,恰好有一艘畫舫向岸邊緩緩駛來,畫舫朱鏤銀漆,船又頗大,似能容納不人,隔著老遠就能聽見歡聲笑語。
宮人笑道:“這是昌宜公主和阿芝郡主的船。”
話音未落,窗口探出一支白白的小圓胳膊:“滕娘子、杜娘子,快上來。”
“阿芝郡主。”
等到船泊了岸,畫舫上跳下來兩名宮人,把船板放到岸邊,小心翼翼扶三人上船。
船上嘰嘰喳喳,全是各府的小郎君和小娘子。
阿芝一直在等滕玉意和杜庭蘭,看到二人過來,高興地拍拍邊的茵褥:“滕娘子,杜娘子,過來坐。”
上回就跟滕玉意和杜庭蘭了,尤其對滕玉意憑一柄小劍走尸邪的事記憶深刻。
李淮固笑容不變,矜持地留在原地。
阿芝這才意識到們三人是同來的,忙又對宮人說:“替這位……”
李淮固垂眸行禮:“見過郡主殿下,我李三娘。”
阿芝笑呵呵點頭:“好,李三娘……你們替李三娘找個好位置。”
彭花月和彭錦繡招手道:“三娘,快來這邊坐。”
待三人坐定,有人道:“陳家二娘,該到你們了。”
陳二娘靦腆搖手:“哎呀,我說不上來。”
“不行不行,今日在座人人都得講一則近日聽到的奇聞詭事,否則就要罰酒。陳二娘你又喝不了酒,要是再不講故事就沒勁了。”
陳二娘絞了絞垂在臂彎里的披帛:“好吧,但如果說得不好,你們不許笑我。我娘上月回了趟老家,回長安的途中聽說了一件怪事。說是前不久路過的那家客棧有一對夫妻投宿,妻子懷胎四五月了,本是來長安投奔親戚的。結果當晚才住下,這對夫妻就被人害死在床上。那妻子死狀很古怪,肚子里的孩子不翼而飛。”
“呀,這是孩子的吧。”
“不對,常言道‘懷胎十月’,這麼小月份的胎兒,出來也活不了。”
陳二娘說:“我、我還沒說完呢。我娘說,這還不算怪,出事的那一晚,隔壁廂房的客人說,他清清楚楚聽到孩子的哭聲。”
眾人倒了一口氣,這也太詭異了,四五個月大的胎兒,再怎樣也不可能發出哭聲。
阿芝和昌宜出了一陣神,心有余悸道:“這個故事聽著簡單,但越琢磨越瘆人呀。”
說著隔窗朝后頭甲板上一:“阿大哥哥一定聽說過這種人胎兒的妖怪,陳二娘,你先停一停,等阿大哥哥進來了你再說。”
甲板上的人不比船艙里,不過大多是王孫公子,吹簫的吹簫、飲茶的飲茶、斗詩的斗詩,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阿大哥哥在哪呀?”
“釣魚的那個不就是。”
船頭有人手持一釣竿,吊兒郎當地釣著魚,眾人定睛一瞧,那年朗若朝霞,可不就是藺承佑。
藺承佑邊坐著盧兆安,兩人說說笑笑,似乎聊得很投機,然而仔細瞧去,盧兆安背上已然濡了一大塊。
滕玉意疑地盯著盧兆安的背影,眼下才仲春,在這樣一個四面來風的舒爽環境里,論理不會汗流浹背,除非……那人害怕或是張。
恰在此時,湖邊送來一陣風,風里夾裹一縷似有似無的藥香,滕玉意聞了聞,這不是正是昨日送給藺承佑的那罐胡藥的氣味麼?這藥與中原藥材不同,頗為辛辣清涼,只消抹一點到上,就會經久不散。看來藺承佑正缺金創藥所以已經用上了,就不知藥效如何。
有人疑地說:“咦,怎麼會有藥香,有人傷了?”
昌宜忽道:“阿大哥哥換了藥嗎?”
阿芝說:“阿兄說他的金創藥用完了,一時找不到趁手的,只好臨時用別的藥湊合一下。”
這時候婢無奈進來回話:“世子不肯進來,他說他要釣魚,忙著呢,要兩位殿下自己玩。”
一覺醒來,發現身處一間破茅草屋,四處漏風,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一個拖油瓶,就是她現在的生活,麵對這樣的貧困潦倒的家庭,她靠異能走上了致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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