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周日批改了兩天卷子，周一績就公布出來了。

宋寶蕓讓魏毅杰把績單子在教室前面的墻上，班長一拿著績單進來，好幾個同學圍上去：“啊啊啊啊班長，績這麼快就出來了啊？給我看一眼行不行？”

魏毅杰涂好膠水：“等一等啊，我好了你們看更方便。”

沒一會兒，教室前排響起了各種嘆的聲音，有人歡喜有人愁。

謝雨看了一眼寧蓁，也起看績去了。

寧蓁調整了兩天心態，這個時候也已經不在意了，沒有去看績，理科綜合被記作零分，怎麼也好不到哪里去的。

八卦傳播的速度往往很快，周一來的時候，幾乎都知道寧蓁‘夾帶作弊被查出來’的事，暗里投來的目都有點兒微妙。

夏小詩沒去看績，在座位上生悶氣，小聲喊了聲蓁蓁。

寧蓁回過頭。

“你別難過，我知道你沒有。”蓁蓁多厲害啊，平時不會的題蓁蓁都會，還講得特別好，這樣的人沒有必要作弊，而且蓁蓁不是那種弄虛作假的人。

“我沒事的，小詩，你去看績吧。”

“不去，哼，沒意思。”

A市夏季多雨，昨晚一場雨空氣清新了不，高大的喬木被雨水滌凈。

場上還沒有干，升旗儀式取消，改為在教室里聽廣播。

宋寶蕓走進教室，敲了敲講臺，示意大家安靜：“待會兒會有教務的老師來巡邏，同學們都不要講話了，被逮到講話要扣我們班的行分。”

教室慢慢安靜下來。

宋寶蕓皺起眉頭看向最后兩排，走到魏毅杰面前：“陸執他們呢？”

魏毅杰推了推眼鏡，回答道：“還沒來。”

宋寶蕓看了眼手表，都八點十三分了。

教室后門被驀然被推開。

宋寶蕓聽見聲響看過去，陸執他們慢悠悠地往教室里面走。火氣一下竄上了心頭。

“陸執，林子川！都上課多久了，你們這幅鬼樣子還像不像個學生？遲到連個報告都不打！”

陸執抬眸，看了宋寶蕓一眼，目緩緩移到教室前排。

寧蓁也在靜靜看他。

陸執拉開后門，對陳東樹他們道：“出去喊報告。”

于是七班的人，眼睜睜地看著大佬們從后門出去，繞到前門，接二連三喊報告。

陳東樹走在最后，行了個不標準的軍禮，指尖抵在太，嗓門沖天般洪亮：“報告老師！我可以進來嗎？！”

“……”

教務巡邏的人從對面上樓了，宋寶蕓真想打死這個熊孩子。

“進來，趕進來。”

陳東樹笑嘻嘻地，還有力瞄一眼旁邊的績表，笑容在他臉上凝固了一秒，變得很詭異。

“陳東樹！回你位置上去。”

“哦哦哦。”

陳東樹坐回最后一桌，陸執就坐在他前面，年穿著白的襯衫，靠在椅子上，手里一支筆在旋。

陳東樹用胳膊肘撞了撞同桌肖峰：“我給你說，我剛剛看到……”

“噓。”肖峰讓他噤聲，這時候教務的老師群結隊地從外面過。被他們看到又得被念叨一大堆，怕倒是不怕，就是煩。

唐僧念經一樣。

廣播里甜的聲響起，講完場面話以后，分別是校長和教導主任發言。

陳東樹若有所思，沒再找肖峰說話了。

教導主任清了清嗓子，把上周違反紀律的同學分念了一遍。接著道：“上周全校進行了一次統考，大多數同學都十分努力，但是仍然有部分同學在考試中不誠實，存在作弊行為，現在我念一下這部分同學的名單。”

他念到理綜考試作弊學生名單的時候，全班的目都悄悄落在了寧蓁上。

一時間教室里呼吸可聞。

廣播里的聲音還在繼續：“……以上同學給予警告分，該科績清零，希同學們引以為戒，不要犯和他們一樣的錯誤，現在的績只能蒙騙父母和老師一時，高考就會打回原型。不僅要學會求知，更要學會做人……”

“……另外，點名批評高二七班的陸執同學，在六門考試中都做了弊，帶手機進考場，記大過分……”

這下都不看寧蓁了，焦點轉移，紛紛瞥向陸執。

陸執轉筆的手沒停，他手指修長，白襯衫下鎖骨微，臉上的表寡淡，著一子的味道。

各種小聲的揣測紛紛回在教室。

寧蓁坐在座位上，子有一瞬間僵。

陸執作弊？陸執有必要作弊嗎？他懶得作弊的，能胡寫寫就不錯了。

回過頭，陸執似有所，抬起眼睛，兩人的目剛好對上。

他的手頓住，靜靜地看著，黑眸亮。寧蓁趕回頭，也不敢再回頭看他了。

林子川表也很奇怪：“阿執，你作弊被抓了？”

陸執抿了抿，兩天不煙他不太習慣，總覺得有點難。用陳東樹的話說是寂寞。

他了個口香糖嚼。空漫不經心地回應林子川一聲：“嗯。”

陳東樹言又止，見執哥這模樣，識相地閉上了。

剛剛他看到績單上……

最后一名，陸執……零分。可以說是非常牛了，搞了個大新聞。把他和林子川的倒數第一都順走了。

宋寶蕓讓所有人安靜下來，的臉從陸執他們進來就一直不太好看。

現在零分出在他們班上，很長一段時間七班都會在全校“出名”。

宋寶蕓走回講臺上：“現在同學們把書收一下，第二節 下課的大課間時間，我們班要進行座位調換。老規矩，按績選座，第一名先選。別的同學站過道或者外面的走廊上等一下。”

已經不想做這次考試的總結了！直接宣布換座位。

班上第一名高桉和第二名魏毅杰在年級上的排名也非常靠后。這一屆的七班，是教過最不省心的班級。宋寶蕓真怕自己一開口就暴了焦躁的緒。

倒是寧蓁……

那孩子……宋寶蕓今早看了下的績單，寧蓁只有語數外三門學科的績，每一科的滿分都是一百五，總共四百五的滿分，寧蓁考了四百零七。

語文126分，數學143，英語138分。

這次的題偏難，宋寶蕓覺得寧蓁不太可能作弊，畢竟轉學來之前，自己看過在一中的績單。

非常好的績，班上第一名。

這次如果沒有作弊的事，原本應該是第一名的。

早上徐倩已經和說過一次寧蓁的況了，覺得這孩子可能的確了委屈。

“寧蓁和陸執來我辦公室一趟，其他同學先自習，待會兒英語老師來給大家上課。”

寧蓁起，往教室外面走。

陸執長，幾步追上，與并肩走在一起。

偏頭去看他。

前面的宋寶蕓已經進了辦公室，不遠教室里傳來讀書聲，蟬鳴起起伏伏，這會兒上課時間，外面幾乎沒什麼人。

陸執雙手兜里，在嚼口香糖，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陸執。”寧蓁小聲喊。

“嗯。”他停下腳步，看向。

“你是不是……是不是故意的呀？”這話憋心里很久了。

陸執挑眉，眉眼皆是笑意，尾音微微上挑：“我故意什麼了，嗯？”

寧蓁咬，在他戲謔的目中把話憋了回去。你是不是故意去自認作弊？這樣很長一段時間，校園趣事就會從“新同學一來就作弊”，變“年級老大考零分”。

“怎麼不說了？”

寧蓁躲開他的目，輕聲道：“宋老師還在等我們呢。”

陸執噗嗤一笑：“欸，小可，你在害怕什麼？”

“沒害怕什麼。”

“耳尖都紅了哦。”

“陸執！”寧蓁惱道，“你說話正經一點好不好。”

“好。”他突然收斂起笑意，目不轉睛地看著。“那說個正經的。”

風輕輕拂過，綠葉擺。

寧蓁抬頭看他，他皺著眉，似乎在想怎麼措辭，最后嚴肅認真地道：“寧蓁，我覺得我有點喜歡你。”

呼吸停頓了一刻。

寧蓁呆住，臉慢慢變紅，手足無措，避開陸執侵略凝重的目。

“你別開這種玩笑啊。”

“我說真的，這里。”他點點心口，“一見到你就跳很快，你要不要一下？”

“不要，陸執，你……你……”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陸執彎了彎：“嗯，你怕什麼呀？”

“沒，沒怕。”

“沒怕你抖什麼？”

“……”控制不住自己！

他輕笑一聲：“寧蓁，小可。做我朋友行不行？”

不不不不不行！

寧蓁深吸一口氣：“陸執，你才多大，別天想這些事。你好好學習。”

“我好好學習你就做我朋友？”

不是呀！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響起，寧蓁收住話音。抬頭看陸執。

他邊笑意不減，用口型告訴：班主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