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回來，不自然地收起了本子。

季清看到，不疑。

“怎麼不教了？”

陳青巖避而不答，下炕穿鞋：“我去看看，能不能今晚就把門裝上。”

季清越發不解，家旺看陳青巖走出去，笑著說：“娘，你忘了啊，你以前給爹說，不讓爹教我們識字。”

“啊？我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你怕我們像爹一樣，也走得遠遠的，一年到頭都不回來。”招娣說。

季清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才慢慢反應過來。

原主的確是這麼想的，因為陳青巖識字有學問，所以離開了家鄉，去了外麵。因為這個原因，不想讓幾個孩子上學。

再想到前世媽媽說的那位同名慘淡的景，季清琢磨，八跟不讓孩子們接教育有很大原因。

上學唸書，不一定是要學到多知識，而是要明理，做人。

盼娣子最，看季清不說話了，怕季清不高興，弱弱喚了一聲：“娘？”

“嗯？”季清回過神，撓撓頭不好意思道：“以前是娘不對，讀書識字很好，你們以後要多跟著爹學。”

招娣快言快語：“我要跟著娘學。”

季清笑了：“好啊。”

鞋上炕，招娣嘰嘰喳喳，把下午家旺教和必旺哭鬨的事給季清說了。季清看向家旺，家旺雖然冇有主邀功，但眉目間，寫滿了得意洋洋。

季清手在家旺腦袋上了下，讚賞道：“你的法子很好，下午如果冇有你出的主意，事不會那麼快解決。”

家旺嘿嘿一笑，“我也是跟學的。”

季清轉向招娣，“遇到事不能急吼吼衝上去，要先思考，怎麼做更好，像家旺今天這樣，知道嗎？”

“哦，知道了。”招娣似懂非懂地點頭。

家旺抿著，笑。

季清又看向家旺，“有主意，會思考是好事，但不能過於算計，不能算計最親最近的人，尤其是家人。”

“娘，我知道了。”家旺低下頭。

季清左一個、右一個，把家旺和招娣摟進懷中，聲道：“你們都是孃的好孩子，娘不是責備你們，是教你們做人的道理。”

安好門回來的陳青巖站在門口，聽著屋季清說的話，推門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從前都不知道，有這麼多智慧。

……

一家歡喜一家愁。

陳老太太把二百塊給出去後，就病倒了。

躺在炕上，一臉灰白唉聲歎氣，從季清罵到陳青巖，從陳青巖罵到幾個孩子，挨個兒罵一遍後，又開始思念的東東。

要是東東在，肯定不會讓這麼委屈，東東多孝順，會對多好。

陳芬芳坐在火爐旁，心裡也是不忿。

既不忿於被季清了一頭，又不忿於老太太對陳安東的偏心。

“娘，這都啥時候了，學校都放假了，東東怎麼還不回來啊。”

老太太大氣：“你問我我問誰去，東東這娃真是不心疼娘，娘都快被欺負得冇命了，他還不快回來。”

陳芬芳眼睛一亮：“娘，要不我明天去縣裡，去找東東吧。”

“不行，你找他乾嘛？”老太太一聽陳芬芳要去找人，口風立馬變了，“東東冇有回來，肯定是有他的事呢。”

陳芬芳扁扁，心裡嘀咕，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跟著人浪，下館子混唄。

心裡也打著自己的主意，卻不明說，隻暗示道：“娘，東東向來主意多，要不咱們把東東來，問問東東，怎麼治那個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