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廢一條, 導演臉已經開始不好看了,從監視后面站起。
劇組沒人說話, 很安靜。
梁煙滿臉懊惱, 低頭絞著手指。
陸林誠臉上笑意也冷僵了下來:“梁煙。”
“嗯。”梁煙低頭應了聲。
陸林誠表著不悅:“你拍戲能不能專業一點?”
梁煙不可置信地抬頭。
陸林誠似乎生氣了:“演員只要一開機就要全心投角, 你拍戲時帶著私人是什麼意思?”
“現在不是你一個,而是全組的人都在陪著你一次次ng,懂嗎?”
梁煙咬牙關,耳朵又紅瑪瑙。
劇組里的人聽著陸林誠的話,臉上表彩紛呈。
第一場戲, 怎,怎麼導演還沒開始罵,陸林誠就開始罵上了?
怪不得是影帝, 拍戲時不僅嚴格要求自己, 還嚴格要求搭戲演員。
可是陸林誠不是因為在追梁煙才接了他們這部古偶的嗎?追人家還敢罵人家?有你這樣的嗎?
還是說陸林誠真的像采訪里那樣僅僅是因為看中了這部戲?
那一定是他們對這般狗酸爽古偶的劇本研讀還不夠深刻,說不劇本里真的有影帝看重的涵。
導演看了看兩人,陸林誠已經替他罵完了, 雖然罵人的中心思想雖然都差不多, 只是遣詞造句什麼的比他打算的原版文明多了,導演沒說什麼,又重新坐回監視前:“再來一條。”
梁煙失憶以來第一次被陸林誠訓了, 還訓得無反駁, 暗自了拳。
場記一聲清脆的打板聲,導演喊下“action”,攝影機上代表正在拍攝的紅點亮起。
梁煙咬了咬牙, 臂用力一推,如果說前n次都是陸林誠自己在向后退的話,那麼這一次是真的被梁煙推得往后踉蹌幾步,跌在床上,梁煙一言不發,順勢欺上,十分生猛,泄憤一般坐到男人肚子上。
“大膽妖,你想干什麼?!”陸林誠一臉驚懼。
梁煙抓住陸林誠的手在枕側:“我看上你了,我要和你做夫妻。”
說閉,惡狠狠地俯下。
陸林誠演的下凡渡劫的仙君現在打不過妖,一個勁扭著頭掙扎:“妖,放開我!”
上梁煙氣勢洶洶,活一個被惹怒了的霸道魔頭,看樣子恨不得把書生死。
導演滿意地盯著監視。
在場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床上,妖發怒,狠狠寧死不屈的仙君大人。
媽的,刺激。
——
傍晚,古東市城區一條老街,街邊開著許多天燒烤攤,不遠是古東市最大的幾家ktv和酒吧。
燒烤攤點一盞白熾燈,燈管上撲滿了飛蛾,梁煙戴一頂鴨舌帽坐在路邊小桌旁,線昏暗,倒也沒人認得出來。
周圍坐的幾桌也都是年輕人,桌上擺滿了啤酒和各式燒烤,聊天容約能聽見什麼“x導”“x姐”“跟組”“有臺詞”,明顯是來古東追求演藝夢的年輕人。
姜木挑了一串翅遞給梁煙:“喏。”
梁煙以前還跑龍套的時候晚上就最喜歡跟姜木來擼串,最近又回到古東來拍戲,晚上下了戲就來了。
新招的助理彭彭也在,又跑到攤主那里點了好多東西。
梁煙接過翅咬了一口,背后那一桌是幾個年輕生,正嘻嘻哈哈地聊著天,梁煙有些八卦地聽著幾個生的聊天容,手中的翅咬了一口后就忘了吃。
樣子落在姜木眼中就了失魂落魄茶飯不思,還以為是因為白天被陸林誠罵過之后的悶悶不樂。
姜木用手肘了梁煙:“你在戲里不是把他折騰的慘的嘛。別想了。”
彭彭咬著羊串:“其實白天要是陸林誠不開口導演就該開口了,聽他們說蔣導生氣起來很可怕的,煙姐幸虧你沒被他……”
“閉。”姜木拿起另一串翅塞進彭彭里,“吃你的串兒。”
彭彭被自己直系且唯一的上司姜木用食堵住,鼓了鼓腮,安靜吃起東西。
梁煙看了眼對面戲的兩人,繼續投到聽背后一桌群演們的八卦大業中。
發現一群孩子喝了點兒酒后聊起天來真的也很勁。
其中一個大嗓門生說:“我新角兒演主的宮,你們別看臺詞雖然沒幾句,不過鏡頭拍到時我都站在后面,鏡頭特別多。”
“哇~好羨慕你啊。”其余幾個孩同時發出羨慕的聲音。
“我還在演路人,連個鏡頭都沒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熬出頭。”
“我們組里幾個配那一張整容硅膠臉,還不如路人看著順眼,也不知道怎麼選上的。”
“呵,”一人冷笑著,“有后臺唄。副導演喜歡唄。”
談起副導演喜歡這件事,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梁煙自然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除了主角,劇組里群演和小配角的選角一般都由副導演決定,別看電視劇里有的人小配角只有幾句臺詞,但是那幾句臺詞,也是古東市眾多群演爭搶的目標,要想取得角,不了要給副導演些好,有的人喜歡塞錢,而有的人,特別是長得還算漂亮的,到個不那麼正直的副導,不了要獻出點兒什麼。
不過這都是你我愿的事,你要是不愿意,也沒人你,后有的是人愿意,不過也有一些例外,孩實在是漂亮,可是初圈子沒有背景沒有人脈,漂亮反倒了自己最危險的東西,即使是不愿意,也引得不冠禽垂涎,費勁心機想要弄到手。
梁煙想到上次自己跑來古東試戲遇到的周志波,一陣惡寒。
另一人又道:“其實我覺得也沒那麼黑,我們組副導人就好的,這次給我的角還有好幾句臺詞呢,也沒那啥呀。”
“得了吧,”一人鄙夷著,“這圈子里的男人,沒有一個干凈的。”
“有的人表面上冠楚楚,艸著儒雅大叔的人設,實際上小三小四一大群。”
“對對對,你以為那些導演制片投資商是正人君子,得了吧,人家只是看不上你。”
“哈哈哈哈對,那麼多線上明星排著隊,怎麼會看上一個跑龍套的哈哈哈哈。”
梁煙聽著背后孩們的談話,微微嘆了口氣,拿起桌上一串金針菇。要保持材,每天給自己定的類攝量很,今天跑來擼串已經是放縱了,只能多吃點蔬菜騙自己零卡路里。
孩們聊得熱火朝天,已經聊到每個人了,哪個導演看似正經實則來者不拒,哪個喜歡在公眾面前跟媳婦秀恩的男星其實是個夜店咖,哪個星艸著青春人設實則金主已經換了好幾個……
梁煙聽了聽,沒什麼興趣,繼續擼串,然后在聽到孩們口中說出“陸林誠”三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
姜木跟彭彭兩人吃得熱火朝天,梁煙克制不住自己的耳朵去聽。
“陸林誠是真冷,前一陣子那電影不是也在古東拍,聽說下了戲連個眼神都不給劇組花癡他的雌。”
“對對對,他這麼些年除了那個前妻,真的一點緋聞也沒有。”
“你們不覺得這樣很不正常嗎,聽說有人都在懷疑他是不是彎的了。”
“臥槽,如果真的是彎的,那他跟梁煙豈不是形婚?!怪不得當然那麼突然就結了,現在突然一點征兆沒有又離,是不是梁煙發現他是gay,自己被騙婚了,然后要跟他離婚?”
“你分析的好有道理!”
梁煙聽到“彎的”這兩個詞時,角搐了一下。
從陸林誠跟有過的那兩次來看,那種表現,這男人要是是個彎的,梁煙兩個字倒過來寫。
這時突然有一個生開口道:“別花癡了,陸林誠?真的沒有表面上那麼高嶺之花。”
“什麼意思?”眾人嗅到八卦的氣息,紛紛詢問道。
那個生清了清嗓子,十分有警惕,聲音得很低,梁煙費好大的勁才能勉強聽到說的話。
“我以前剛來古東那段日子片酬養不起自己,在酒店兼職,親眼看到陸林誠帶著一的回他房間。”
“是當時的朋友吧?”
“怎麼可能是他朋友,那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沒什麼錢,也不像是出來賣的,陸林誠明顯就是艸。”
“臥槽。”幾個生同時驚訝出聲,“不會吧。”
“怎麼不會,只是幾天我就不在頂層套間工作了,聽別人說他那段時間房間里的安全套經常。”
“可惜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這種事連個錘都沒有,也只能跟你們說說,你們千萬別跟別人說啊。”
“好好好。”其余人滿口答應著。
梁煙看著桌上澤人的燒烤,突然沒了興趣吃。
姜木和彭彭無心聽八卦,吃了個撐,三人一起回酒店,大家住的酒店都是劇組統一包下來的,姜木和彭彭各自跟劇組別的人住雙人間,梁煙是主,待遇最高,一個人住不同樓層最好的套間。
梁煙下電梯往自己的套間方向走,正好到陸林誠,他一運襯衫,脖子上搭著一條白巾,明顯是剛去健房鍛煉回來。
陸林誠也住跟梁煙同款的套間,他們的套間在同一層。
梁煙本不想理他,還是被陸林誠住。
陸林誠:“咱倆找個時間對對詞吧。”
梁煙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回:“你自己找助理對吧。”
現在一看到他,渾就不舒服。
這男人竟然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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