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說曹曹到,才說到瓊丫頭皮子厲害,到時都不必請說書先生湊數呢!」林瑾初不急不緩的進屋,正聽到盧家二這般說道,餘裡便見得方瓊臉都變了,道「二嫂嫂說的是什麼話!瓊兒雖早早就沒了爹孃,可也是正兒八經的侯門千金,二嫂嫂竟拿我與那說書先生作比,實在、實在欺人太甚!」
走在方瓊後麵的林瑾初扯扯角,這位二表嫂孃家跟盧家也是姻親,林瑾初也是自小便認得的。要說包氏真壞到哪裡也談不上,隻是說話沒個輕重,偏方瓊又是個一點就炸的,因為包氏一句話惹得下不來臺也不是頭一回了。
被方瓊聲俱厲的指責,包氏也有些掛不住臉,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的,隻是一句話,旁人都是笑笑便過了,獨獨方瓊,每回都要鬧一回,彷彿自己一句玩笑話便要了命一般。心裡雖然這麼想,但包氏也知道,這個時候長輩們都是向著方瓊的,也不等盧老夫人給方瓊做主,包氏先過不過心的道歉,道「對不住,瓊兒妹妹,是我出口無狀,惹瓊兒妹妹生氣了。」
方瓊雖然覺得包氏道歉的話說得不誠心,但人家都道歉了,還能怎樣,心裡依然氣不過,隻依然不高興的模樣,向盧老夫人道「姑,瓊兒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著了!」
盧老夫人知道方瓊還惱著,但若是頭一回發生,盧老夫人還要責罵包氏、勸方瓊一回,次數多了,盧老夫人也懶得再費舌,點點頭,道「瓊兒好生歇著,若還不好,便差人去請大夫來。」
方瓊出去,林瑾初才上前給盧老夫人請安,順道舅母表嫂喊了一圈人。
盧老夫人生得三子二,其中一個兒便是林瑾初的娘,對老太太來說,林瑾初與其他孫輩親戚自然是不同的,何況林瑾初自小來得多,格又溫溫的,更人憐惜。見林瑾初一一請安,連忙將林瑾初拉到邊坐下,道「不是囑咐你好好養著?這請安幾時不能來!」
林瑾初挨著盧老夫人坐下,道「外祖母疼初兒,初兒也念著外祖母,何況隻是這一點路,大夫說走走對初兒有好的。」
「你呀!」盧老夫人上說著,心裡也高興,問了小丫鬟林瑾初的起居,又道「外祖母知道你委屈,你就在府上安心住著,哪個不知好歹敢胡嚼舌的,就跟外祖母說,外祖母替你出氣!」
老實說,盧老夫人是不太看得上吳家的,倒不是勛貴人家對清流新貴的見,而是吳家行事也太過張狂無狀了些。隻是到底是外孫不是孫兒,林瑾初的爹為林瑾初定下這門親,盧家也不能說什麼,這回出了這件事,盧老夫人對吳家越發沒有好,隻想著還好沒結這親事,否則還不知如何磋磨外孫呢!
「外祖母這樣,可要把初兒給寵壞了!」林瑾初知道盧老夫人疼,卻不會恃寵而驕,否則就討人嫌了。
聽林瑾初這麼說,盧老夫人越發憐地了林瑾初的手背,道「好了,安也請了,人也看過了,咱們初兒快回去養著,好容易好些了,可不能再累著了。」
林瑾初確實有些累了,同長輩們告辭,便直接回自己屋子歇著,再醒來時,便聽到幾個小姑娘說話的聲音。
林瑾初常到盧家小住,盧家的表姐妹都悉,聽聲音便知道是表姐妹幾個來了,坐起來,鶯兒迎上來扶,道「姑娘醒了!」
林瑾初點點頭,示意鶯兒替整理裳,道「表姐表妹們來了,怎麼不喊我起來?」
「是我們不喊你的,」聽見室的靜,盧玉齡掀了簾子進來,「聽母親說初兒病了,哪能打擾你休息呢!」
盧玉霖是趙氏的小兒,跟林瑾初同歲,生辰也隻差幾天,盧玉齡就非要林瑾初喊姐姐不可。見盧玉齡進來,林瑾初由鶯兒服侍著加了一件裳起來,道「謝謝四表妹來看我!」
林瑾初隻短短的一句話,盧玉霖卻一個四表妹就刺激了,「說了,要喊表姐!」
這般鬧著,其他姐妹幾個也跟了進來,簇擁著林瑾初坐下,也不提吳家的事,隻說林瑾初來得正是時候,過幾天就是盧陵的生辰,府裡要熱鬧一下。按理來說,盧陵隻是孫輩的爺,也不是及冠的大日子,府上也不會大擺宴席,但姑孃家出門的機會不多,府裡請個戲班子來唱戲也有熱鬧可以看。
林瑾初先前沒聽說這個,午間聽方瓊提了一回,如今盧家姐妹幾個再提,還是有些意外,畢竟前頭幾位表兄可都沒這個先例。與盧家姐妹親厚,聞言便順著問道「大表兄他們都沒有這個例啊,怎麼這回,要特意辦生辰宴?」
按照習俗,除了子及笄、男子及冠的生辰,一般人家通常不會給孩子大辦生辰宴,通常就是吩咐廚房備一桌宴席,邀請要好的小姐妹或是同窗聚一聚,請戲班子唱戲並不常見。
「是姨媽前些時候進京來,就住在府上,母親一直說要給姨媽接接風,可不是沒有機會嗎?正好四哥哥生辰,母親就想著借著這個由頭,辦兩桌席麵,請個戲班子熱鬧一下,也算給姨媽、表哥和表姐接風了!」盧陵嫡親的妹妹盧夢霖聞言便解釋道,這事確實不常見,這些天在府裡頭也聽了不話,說母親張揚的,生怕林瑾初也這麼想。
盧夢霖的母親出自淮南何家,孃家的姐姐嫁到了金陵萬家,出嫁之後就定居金陵,這回還是因為兒子進京趕考,才帶著兒一起進京。何氏跟姐姐各自嫁人之後,相聚的機會實在不多,等父母都過世之後,就更難得聚在一起了,這回萬夫人進京,何氏自然想好好給姐姐接風。
「原來如此!」林瑾初點點頭,「那我們正好沾湊個熱鬧啊!」
「正是呢!」盧家二姑娘盧秀霖點點頭,「自大姐姐出嫁之後,母親便日日盯著我念書,可把我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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