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初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看了方瓊一眼,隻見方瓊腳下長了釘子一般,僵立在那裡,見林瑾初要走,方瓊手拉住。林瑾初隻得站住,接著便聽得盧老夫人道「晴丫頭是個好的,隻是畢竟是四郎的大事,你可問過四郎的意思了?」
「母親放心,我自然都盼著他好,特意問過他了,他道都由我做主。」萬家進京之前,就提過這門親事,且不說們姐妹深,樂得親上加親做個兒親家,從兒子的前途來說,這門親也是極好的。
盧家是侯門勛貴,可二房不承爵,盧陵隻能靠讀書做出頭,在這點上,盧家是缺了些人脈的。從這點來說,林瑾初和萬晴都比方瓊要好,更別說格上,實在瞧不上方瓊那般一的小子,便是惹得婆婆不滿,也得將次子跟萬晴的親事定下來。
盧老夫人倒是沒什麼不滿,孫輩的親事上麵,雖然有撮合的心,但不會手兒子、兒媳的決定,既然兩家說好了,盧陵也沒有意見,盧老夫人也就點點頭,道「既然如此,等忙完二丫頭的婚事,就把這事定下來吧!四郎也不小了,定下親事就收收心好好讀書,早日考個功名。」
「母親說的是,兒媳會叮囑他的。」說定了這事,何氏也高興,卻聽得外麵一陣劈裡啪啦的腳步聲,接著小丫鬟喊道「方姑娘等等——」
不過一兩句話的工夫,守在外麵的小丫鬟還沒來得及通報或是招待兩位表姑娘,結果其中一個就轉走了。小丫鬟正擔心被責罰,盧老夫人跟何氏已經從屋裡出來,見到進退兩難的林瑾初和方瓊遠去的背影。
通常來說,這些話不會說給未及笄的兒家聽,林瑾初本來打算先走,被方瓊拉住了沒走,這會兒方瓊一跑,林瑾初隻覺得尷尬,勉強給盧老夫人、何氏行了個禮,道「外祖母、二舅母,初兒先退下了。」
雖然有些尷尬,但對林瑾初,盧老夫人倒是沒有那麼心,點點頭道「你回去吧!兒,去尋方丫頭回來。」
林瑾初趕忙退了出去,不用盧老夫人跟何氏囑咐,也不會將今日的事說出去。至於方瓊,方瓊對盧陵的心思就寫在臉上,不止盧家,便是方家大概都看在眼裡。都是親戚,方瓊若是嫁到盧家還好,若沒有,這臉上就不好看了,林瑾初之前還想著,便是顧全方瓊的臉麵,這門親多半也能,沒想到這麼快就定局了。
這樣想著,回到屋子時,便見著旁邊鬧哄哄的收拾東西,沒見方瓊,隻聽兒道,方瓊先去了馬車上,打發們收拾行李,要回方家去。
方瓊要走,又是撞破了盧老夫人跟何氏議定盧陵的親事,盧老夫人也沒留,就讓人備了車,囑咐將人安安穩穩送回去。隻是方瓊一走,林瑾初這裡是清靜下來了,林瑾初子溫婉,小丫鬟們都不怕,沒事就坐在一起說閑話,府裡的主子不敢議論,就說外頭的新鮮事。
這一日林瑾初從盧老夫人那裡回來,便瞧見兩個小丫鬟湊在一起說悄悄話,穿杏紅裳的小丫鬟冰兒低了聲音,道「聽說了沒?榮王府的那位世子回來了!」
「真的嗎?不是都說,那位,已經死了嗎?」綠丫鬟雪兒一臉驚訝,先前榮王世子意外遇險失蹤,生死不知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的,「聽說王大人都已經請旨封二公子為世子了!」
「王大人可不是盼著世子死嗎?那二公子可是王大人的親外甥呢!」冰兒自以為見多識廣,鄙視了雪兒一回,「幸虧皇上英明,那二公子哪裡比得上世子!」
「咳咳——」眉兒輕咳一聲,攆那兩個小丫鬟,「都沒事做是吧,姑娘從外頭回來,還不快去斟茶!」
林瑾初正聽得津津有味,可在小丫鬟麵前,還得擺著千金小姐的高冷範兒,心裡多有些憾。隻是那位世子,竟然回來了啊!
冰兒和雪兒所說的那位世子,林瑾初也聽過,當然,滿京城大概沒有人沒聽過的。榮王世子謝風揚,本朝唯一的異姓王府的嫡長子,母親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份尊貴不說,打小就是滿京城年郎的榜樣。優秀的人容易招人嫉妒,但優秀到一定程度,便隻能讓人仰了,比如前朝的賀文君,比如本朝的謝風揚。
林瑾初記憶裡有謝風揚如何的優秀,也有謝風揚失蹤後,各種惋惜之詞,如今聽說那人回來了,雖然與自己沒什麼關係,還是生出了些高興。
那一日隻是聽了些小道訊息,不過三兩日的工夫,榮王世子平安歸來的訊息就傳開了,同時許多其他的流言也流傳開來,比如,榮王世子其實是被王府二公子設計陷害的;再比如,那二公子怎敢害死世子?後頭其實是七皇子和王家支援的。起初時趙氏也沒留意,等流言越來越廣,才趕忙了下來,這般一來,已是到了盧秀霖出嫁的時候。
盧家四個兒,最長的盧清霖已經在前年出嫁,嫁的是廣安將軍的獨子,如今孩子還不滿周歲,不開,到盧秀霖出嫁這一日纔回孃家來,還抱了小胖墩瑞哥兒。姐妹幾個一麵打趣盧秀霖,一麵逗瑞哥兒玩,盧清霖難得清閑一回,繞著屋子轉了一圈,才道「怎麼不見瓊兒妹妹?」
知道實的大約隻有林瑾初跟萬晴兩個,兩人都不會解釋這個問題,盧玉齡年紀小,撇著道「也不知怎麼就惹著瓊兒姐姐了,回家去了,今日二姐姐的大日子都沒來!」
「玉兒!」盧秀霖瞪了妹妹一眼,「瓊兒妹妹想是有什麼難,才沒過來的。」
盧清霖隻是問問,聞言也沒有追問的意思,將自己準備的添妝拿出來,道「本來想親手給二妹妹做一件綉屏的,可你瞧著這皮猴日日纏著,這才懶,買了件頭麵,二妹妹可別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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