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瑾初詫異了一回,便高高興興地同母親去盧家做客。府裡要辦喜事,人都走了不好看,何況林煜還要讀書,盧氏就隻帶了林瑾初和林昀回孃家,被林煜知曉了還撅了好一會兒的。
雖說不會大辦,但盧老夫人輩分高,小輩們都會回來吃酒,林瑾初隨母親到盧家,便發現方瓊和萬晴都在。往常林瑾初來盧家都同盧老夫人住在一,這回盧氏同來,還帶了林昀,便隨盧氏一道,住在盧氏出嫁前住的春居,林昀年紀還小,便同母親姐姐住在一。
這邊安頓下來,林瑾初才發現旁邊住的是萬晴母,頓時就有些膩歪。盧氏不知其中故事,聽說是二嫂孃家的姐姐,以前不曾見過,便帶著林瑾初和林昀過去拜見。
林瑾初不大想見萬晴,但也沒有稚到這點事都要給盧氏告狀,左右現在定了親了,見著了尷尬的也不是,便沒說什麼,跟盧氏出了門。
萬夫人是盧家二夫人何氏的姐姐,萬晴又跟盧陵定了親,兩家的關係更親近了些,因此,雖然萬家這大半年來都在京城住著,但挨著盧老夫人的壽辰,還是帶著兒到盧家來住著。一來顯示兩家親近,二來,也是希萬晴跟盧陵常見見麵,能培養些。
林瑾初同盧氏過來時,萬夫人母才剛剛午睡起來,聽說盧氏母過來,萬夫人便有些高興。定親之前,萬夫人對林瑾初是有些忌憚的,雖說兩家都是書香門第,但論底蘊,萬家自然是無法同林家相比的。而如今卻不同,榮王府未來世子妃的分量跟林家嫡的分量可不同,若是能好,對萬晴隻有好。
瞧著母親吩咐下人拿了上好的茶葉點心招待盧氏母,萬晴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早前的事,林瑾初沒提過,萬晴也拿不準林瑾初有沒有瞧出來的心思,但那回於家小公子的事,被謝風揚點破了,林瑾初又不傻,哪能猜不出原委。後頭見了兩回,林瑾初沒有說破,也拿不準林瑾初是什麼意思,如今要見到人,萬晴隻覺得尷尬,尤其母親這般熱的準備招待。
林瑾初同盧氏一道進來時,桌上已經擺好了新鮮的水果和點心,一見著人,便連忙拉了盧氏和林瑾初坐下,頗為熱道「聽小妹提起好幾回,如今纔算見著人了,聽說還有一位小公子,怎麼沒有同來?先前得了一對小玉馬,想著送給他把玩正合適呢!」
盧氏有些不能適應萬夫人的熱,一麵坐下,一麵道「萬夫人太客氣了,昀哥兒哪裡當得起這般厚。」
「這是哪裡的話,原本就是親戚,雖還沒見著,但瞧著初姐兒,便知昀哥兒也是極好的。」萬氏笑著,又指了桌上的點心,道「這是金陵那邊的點心,與京城的點心稍有些不同,你們嘗嘗,可合胃口!」
林瑾初認識萬晴也有些時候了,有跟萬晴接的經驗在前,對萬夫人的熱好客也沒那麼驚訝,隻看著娘笑得臉都有些發僵。好容易喝了一盞茶,盧氏說了些客氣話,便領著林瑾初告辭,回到春居,才吐了口氣,道「萬家不是書香門第嗎?怎麼瞧著竟有些商戶人家的做派。」
這年頭士農工商中商居最末,別說勛貴人家、書香門第,尋常人都還要鄙視商家幾句,就像吳家,便是出了個皇子妃,父子又都在場上,旁人也要笑話吳家暴發戶。盧氏出自範侯府,嫁的又是世代書香的林家,原先也是聽說萬家也是書香門第,又有親戚關係,這才起了結的心思,但萬夫人的做派,顯然盧氏有些失了。
這個林瑾初還真知道一些。萬家本是書香門第,但從前兩代開始,便沒有什麼有出息的子弟,萬晴的父親算是出眾的一個,偏偏不好,年紀輕輕就養在家裡,幾年前更是早早撒手人寰。讀書人說的再清高,也要吃飯穿,萬家這兩代場上不大順暢,便隻能吃著老本過活,為了維持書香門第的麵,萬晴的姑姑便嫁了皇商家。
這些事林瑾初沒有花什麼心思去打聽,全是先前方瓊打聽了說與聽的,後來萬晴時不時的送什麼東西給們,便都要添上句姑姑給的,林瑾初便瞧出來了,標榜書香門第出的萬晴,大概是十分羨慕皇商家奢侈的生活的。盧氏這樣說,林瑾初沒有細細解釋,隻道「萬家姐姐的姑姑是皇商家的太太,想來是了這個影響吧!」
盧氏點點頭,沒有深究,心裡卻想著,盧家跟萬家這門親事,怕是定的太草率了些。
林瑾初同盧氏在盧家住了兩日,便到了壽辰這一日。沒有廣邀賓客,府裡壽宴也辦得簡單,隻請了戲班,又安排了簡單的宴席。因為是姻親,正日子這一日,袁氏也帶了小輩們一道過來做客,林瑾初有些意外的是,林綺也跟了來。
林瑾初不願挨著方瓊坐,挑了挑位置,最後倒是同林綺挨著了,林瑾初微微皺眉,到底沒說什麼,隻當沒瞧見林綺。
倒是林綺,彷彿有些委屈,道「初兒妹妹,我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林瑾初聽林綺的話有些不耐煩,道「我不該生氣嗎?」
「初兒妹妹,我……」
「行了,看戲就好好看戲,你再多話我越發生氣了!」林瑾初擺擺手,專心看戲。
林綺抿了抿,不再說話,隻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林綺不再說話,林瑾初便不再理,隻將注意力都放到戲臺上,正著迷間,隻覺又尖利的東西抵著自己。林瑾初嚇了一跳,卻冷靜的沒有,果然,接著便聽林綺低了聲音,道「初兒妹妹,你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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