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揚特意來,是想見林瑾初一麵,但真見著了,先花了許多時間說淳安公主的事就罷了,事說完了,一向能說會道的他居然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想到林瑾初還趕著回去,謝風揚心裡嘆了口氣,乾道「那你回去吧……」
林瑾初走遠了些,終於抵不住自己的好奇,開啟手裡的袋子,說好的棗子,映眼簾卻是幾顆雕棗子模樣的玉石,有青有紅,大的有蛋大小,小的隻有鵪鶉蛋大小,難得都是毫無瑕疵的玉。林瑾初拿起一顆紅的,玉石紅潤通,下瑰麗漂亮,林瑾初聽說謝風揚送棗子時還道禮輕意重,如今看,這禮實在一點都不輕。
跟在林瑾初後的眉兒和芷兒也驚嘆了一回,自家未來姑爺真不愧是王府世子,送給姑孃的棗子都要用玉石來雕。
瞧著前麵就是賓客聚集的地方了,林瑾初將玉棗子收起來。
林綺先回來,林瑾初卻不見人,盧氏就有些不放心。先前林瑾夕那回事,盧氏對林綺便沒了半點好,林瑾初同林綺一道出去,卻隻見林綺回來,盧氏便忍不住擔心兒。見林瑾初施施然走來,盧氏才放心了些,低聲道「初兒,怎麼沒同林綺一道回來。」
「回來時瞧見一隻漂亮的鳥兒,多看了會兒,綺兒姐姐沒等我。」林瑾初挨著盧氏坐下,毫無負擔的黑了林綺一把。
本來對林綺就沒有半點好,聽林瑾初這樣說,盧氏對這個掛著邊兒的侄便更加嫌棄,道「下回自去便是,何必上,這是你外祖家,難不害怕丟了不!」
「好!」林瑾初並不在意林綺聽到這話會怎麼想,乖乖地答應下來。
坐在旁邊的林綺自然都聽了去,微微垂著頭,抿了抿,到底沒說話。
盧老夫人壽辰之後,隻於兩日便是林燁娶妻的日子,便是關係再不好,盧氏也不可能真到婚禮當天纔回林家。因此,晚宴之後,盧氏便帶著林瑾初姐弟,同盧老夫人告辭,與袁氏等人一道回林府。
對於盧氏在林燁婚事前夕帶著兒回孃家,袁氏有些惱盧氏不給臉麵,又有些竊喜,如今事事都準備好了,袁氏有些得意還要刺盧氏一回,道「弟妹真是的,眼瞧著府裡要辦喜事了,偏偏還要跑回孃家躲懶,也就是母親寬容,不與弟妹計較……」
盧氏翻了個白眼,沒接話,早就聽林老夫人說過了,等新媳婦過了門,就培養著新媳婦管家,至於盧氏,管好林瑾夕也就夠了。婆婆耳聰目明不糊塗,盧氏也懶得同袁氏去爭,他們二房遲早是要分出去的,權力爭來有什麼用,平白人笑話。
袁氏見盧氏不接茬,也覺得無趣,便不再說什麼,不多時,馬車便回到了林府。才進門,就見著林老夫人邊的蕙兒等在那裡,見袁氏便道「大夫人可算回來了,老夫人吩咐,大夫人一回來,便去棲霞居見老夫人!」
「什麼事?」袁氏見小丫鬟焦急又嚴肅的模樣,也有些張起來。
蕙兒卻並不細說,隻在前麵帶路,沒提到盧氏和林瑾初,但他們從外頭回來,自然要先去見林老夫人,盧氏跟林瑾初對視一眼,便也跟了過去,總得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從二門到棲霞居有些距離,盧氏跟林瑾初落後了一步,走到棲霞居時,便聽見劈裡啪啦杯碗落地的聲音,再往前些,便見得林老夫人將一疊書信丟到袁氏麵前,道「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這就是你說的,已經改過自新了!」
盧氏和林瑾初才剛進門,就見著雪花般飄落在地上的信箋,孩子用的信箋,不僅染漂亮的淺橘,邊邊角角還用彩勾出花朵來,可見是用了心的,而信上的筆跡娟秀漂亮,卻分明是林瑾夕的筆跡。
林瑾初往裡看去,隻見林瑾夕跪在裡麵的林瑾夕,垂著頭,看不清神,微微抖的子,不知是害怕還是怨恨。
林老夫人見盧氏和林瑾初進來,吸了口氣,向林瑾初道「初兒、煜兒、昀兒先回去歇著吧,明兒個再來便是。」
林瑾初好奇林瑾夕又闖什麼禍了,但瞧著祖母嚴肅的模樣,也不可能留下來旁觀,乖乖福了福,拉著有些害怕的小弟往外走,才邁出門檻,林老夫人帶著怒火的聲音,便又從後麵響起。
林昀拉著姐姐的手,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道「姐姐,祖母在做什麼?四姐姐為什麼跪著?」
林瑾夕今日沒去盧家,先前傷了臉,養到如今,林瑾夕臉上的傷已經看不出來了,但林瑾夕依然耿耿於懷,哪怕隻有淺淺的印子,也不願出門。林瑾夕留在府上,林瑾初去盧家小住已經好幾日了,自然不知在府上又犯了什麼錯,隻是瞧著形,大約同那些書信有關。
「四姐姐犯了錯,所以祖母罰,就像昀兒不肯寫大字,爹爹罰昀兒不許吃甜糕一般。」林瑾初雖不喜歡林瑾夕,但也不會背後編排,說到這裡,又道「不過,知錯就改就是好孩子,等四姐姐改過了,祖母就不生氣了。」
林煜年長些,雖然在府裡呆著時間不多,但對祖母的印象就是和藹慈祥,見祖母這般生氣,直覺的堂姐犯的錯誤不會像姐姐說的那麼輕鬆。但他對許多事還一知半解,記著父親不許妄言的訓誡,林煜雖有些疑,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林瑾初將兩個弟弟送回去,纔回到暖雲居,這回眉兒和芷兒陪林瑾初外出,鶯兒和萍兒留在府上,見林瑾初回來,連忙端了熱茶來。今日天氣好,但京城的冬天冷,林瑾初穿得厚也覺得冷,捧著熱茶喝了一盞,覺得暖和了些,才問道「回來時見祖母在訓誡四姐姐,四姐姐又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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