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大早就被長輩們催著梳妝打扮,擔心不方便,連水都沒喝兩口,便是平時還算健壯也有些撐不住。細看桌上的飯菜,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卻是熱粥和清爽的小菜,雖不貴重,卻正適合,不由嘆這位妹妹真是細心周到。當下也不推辭,道「有勞妹妹費心了!」
林瑾初見柳氏過來,便在柳氏對麵坐下,自己介紹道「我瑾初,在家中排行第五,嫂嫂喚我初兒便可。大姐姐、二姐姐已經出嫁了,三姐姐這些時候正忙著準備嫁妝,四姐姐了風寒,怕衝撞了嫂嫂,這才隻有我來陪著嫂嫂,嫂嫂莫怪們。」
林家的況,柳家在婚前就打聽過,知道大姑娘、二姑娘都已經出嫁了,三姑娘是庶,林家重規矩、重嫡庶自然不會來,而林瑾初提到四姑娘病著,柳氏心裡便留意了。林瑾夕可是夫君嫡親的妹妹,偶風寒這樣的小事不可能避著不見,若非真的病得重,這位小姑子怕是犯了什麼事,被長輩拘著。
柳氏不知自己已經猜著了大半,雖談不上長袖善舞,但也不傻,林瑾初既然含糊了過去,自不會追究底,微笑道「五妹妹言重了,都是一家人,日後慢慢悉便是。」
雖然兩人都有互相搞好關係的想法,但畢竟頭一回見麵,聊天都不好拿分寸,尤其柳氏是新婦,多有些害,基本都是林瑾初在簡單說一些林家的況。遠遠地聽見人聲傳來,林瑾初猜想是兄長回來了,當下也不多留,道「嫂嫂且歇一歇,我先回去了!」
柳氏也聽到了人聲,見林瑾初對眨眼,臉微微有些泛紅,道「那妹妹慢走……」
從新房出來,林瑾初瞧著天不早了,自家母親忙了一天還是早些歇著更好,也沒去春居,便直接往回走。林家姑娘住的院子都挨在一片,林瑾初回暖雲居要經過林瑾夕的院子,當然兩人早就談不上好姐妹了,林瑾初也沒有過去同林瑾夕打招呼的意思,直接從院子門前往前走,卻不想,門突然開了,林瑾夕從裡麵衝出來,也沒理林瑾初,便往前跑。
「快攔著!」袁氏從裡麵追出來,林瑾夕正罰呢,跑出去隻怕老夫人更加生氣,還要再加些責罰。
守在門前的兩個婆子原本呆了片刻,聽到袁氏的話連忙去追。林瑾夕一個生慣養的的姑娘哪裡跑得過兩個壯的婆子,沒跑多遠就被攔住了。母倆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林瑾初,林瑾夕被婆子攔住,回頭向袁氏道「娘,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問問他,究竟是為什麼?明明,明明他是喜歡我的啊!他不可能幫著別人害我!一定是康家脅迫他的!」
袁氏被林老夫人奪了權,來教導林瑾夕本來就鬱悶著,但這回的事,雖暫時平息下來了,康家甚至服了,可也不傻,哪能看不出來康家憋著一氣呢!袁氏雖然功利心重,但對於從小寵到大的兒還是心疼的,既然管家權的事暫時無法可想,至得將林瑾夕這邊擰過來,因此這兩天,都在苦口婆心的勸著林瑾夕,就盼著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改過自新,誰知林瑾夕竟然還說出這話來,當下一片慈母心都不住火氣,一掌打在林瑾夕臉上。
「娘,你打我!」林瑾夕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捱打,頓時說不清是委屈多些還是氣憤多些,本就在掙紮的作更大了些。
兩個婆子哪敢真的傷到林瑾夕,又不敢掙,實在苦不堪言,好在袁氏及時拽住了林瑾夕的手,聲音也尖利了些,「林瑾夕,你醒醒吧!若他不是故意算計,那些書信為何會落到氏手中?當初是你自己非要嫁康家,好,你如願了,為何又要惹出這許多事來?既然不喜歡康家,當初為什麼要做這種害人害己的事!」
袁氏自然是疼林瑾夕的,當初的事,袁氏擔心的僅僅是會影響林瑾夕的名聲和林瑾晨的婚事,至於林瑾初,是完全沒有考慮過的。到底林瑾夕的分量更重些,所以最初擔心的是林家捨棄了林瑾夕,等親事定下來之後,就隻剩下高興了。這也是袁氏所想不明白的,既然當初拚著破釜沉舟都要嫁康家,為什麼才沒過多久,又移別了?這不是瞎折騰麼!
林瑾夕捱了一掌,激了一陣之後倒是冷靜下來了些,整個人卻有些獃滯的模樣,道「我哪裡想嫁康家,本不是我故意的,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這話別說袁氏,就連站在旁邊的林瑾初都驚呆了,林家能有什麼仇人,故意折騰這種事!
「那你為什麼不說!」袁氏獃滯之後便是怒火,雖然覺得康家好,也滿意這門親事,但背著罵名嫁過去到底不完滿。而這話說出來,林瑾夕,包括林家都能洗刷了惡名,怎麼林瑾夕偏就不說!
「我不能說!」林瑾夕捂著臉蹲下,「我不能說……」
袁氏這時也發現問題了,四下看了一眼,除了領來的人,沒見著其他人,這才拽著林瑾夕往裡走,打算將事問清楚。
瞧著袁氏母進了院子,兩個婆子又站回了原,林瑾初才從假山後麵走出來,雖然被袁氏發現也不會怎樣,但若是再冒出來一個林綺一般被無奈要弄死的,也煩人的很,所以什麼的,還是不知道的好,尤其是明明什麼都不知道還被人追著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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