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誌願是做一代文豪,至今都不曾改變!」林宏達沒想到母親突然提起這個,還是老實答道。
「我說過,你拜鍾先生為師可以,但需盡心讀書,學的是文人風骨,不是文人風流,你還記得嗎?」似乎氣過頭了,林老夫人覺得自己此時格外的冷靜。
「記得……」
「所以,你今日是做什麼?莫不是以為,留下幾樁風流軼事,就是風流才子了?」林老夫人一拍桌子道。
「母親,兒子知錯了!」林宏達見母親了震怒,連忙跪下認錯,他有些文人的清高自負,但對養育他的母親,從來都是敬的。他也知此事做得不對,隻是袁氏,哪怕進門近二十年了,養育了兩子兩,他依然覺得兩人誌不同道不合,遠遠談不上琴瑟和諧。
在林宏達看來,他的妻子,應當是文雅嫻靜的淑,就算不能做到,至應當是溫文爾雅的大家閨秀。而袁氏,明明出書香門第,卻尖酸貪婪,不想著紅袖添香陪伴左右,卻整日忙著弄權,不管從哪個方麵來說,都不能滿足他的期盼。而傅煙不同,不僅弱嫻靜,更彈得一手好琴,詩作畫,分明是一個才,若非世坎坷,他必定會求娶為妻。
袁氏不知林宏達心裡已經過了一圈休妻再娶的打算,聽林宏達認錯,隻當他故意示弱,生怕林老夫人順勢將人留下來,連忙道「母親,兒媳也不是容不得人的,咱們府上,不是隻有夫君抬了兩房妾室嗎?既是老爺中意,隻要是個良家子,抬了進府便是,兒媳幾時為難過們?可這傅煙,本不是良家子啊!」
林老夫人其實還不到六十,雖不大管家裡的事了,人卻並不糊塗。這個傅煙,便是小戶人家的小姐,既做了外室,就不會允許進門,隻是聽到這話,臉更沉了些,「是什麼來歷?」
林宏達抿了抿,有些說不出口,袁氏卻恨不得將的底揭個乾淨,連忙解說道「本事前江南佈政司之,先前江南佈政司因為貪墨被斬首,家中男子被斬首,子沒教坊司,老爺爺不知如何將從教坊司裡贖了出來。可不說那傅家犯的是什麼事,單單從教坊司裡撈人,人知道了,老爺的途就完了啊!」
「老大,說的可是真的?」林老夫人原在想,這子別不是青樓裡出來的,袁氏說完,臉更難看了些,流連青樓旁人聽了隻會笑話林宏達不像話,可教坊司不同,裡頭大半都是犯家眷,沒教坊司本就是對們的懲罰,往大了說,你把人弄出來,莫不是認為府乃至皇帝做錯了?若沒人發現倒也罷了,若是發現了,就如袁氏所說,林宏達的途也完了。
林宏達倒是想瞞著,可對著母親說不出假話,隻囁嚅著應了一聲。
林老夫人長吸一口氣,終究將手裡的茶盞摔到了林宏達麵前,道「遠遠地打發了,日後還做你的林大老爺;或者,同一道遠走高飛,我就當燁哥兒晨姐兒們沒了爹,你自己選!」
「我……」若林老夫人將他臭罵一頓,或是像最初那般細細斟詢林宏達都不怕,但林老夫人既不罵他,也不再勸說教誨,林宏達便知母親是徹底對他失了。林宏達這些年在途上沒什麼建樹,文學上也隻能說小有才名,便是他自視甚高,有時候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能力,迷上傅煙,很大程度上也是在尋找些就,但若說跟傅煙一道遠走高飛,林宏達是沒那個魄力的,猶豫了片刻,終究道「兒子錯了,兒子都聽母親安排就是!」
林老夫人對兒子的選擇並沒有什麼意外,相比起在外做許多年的林遠達,林老夫人自然更瞭解長子。也不指林宏達能什麼大事,隻想著安安穩穩混個職,順順噹噹退下來,林家的家業也不至於死了誰,何況次子和長孫比林宏達這個長子搶了不知多。但林宏達迅速做出這個選擇,卻教更失了些,嘆了口氣,道「行了,你自己解決,既然贖出來了,就給自由,隨便尋個理由,遠遠的送走了就是!」說著也不再管,林宏達自己去安排。
解決了傅煙,林老夫人的目落在袁氏上,道「我知道,你就是袁家這麼領回去的,也知道你是怕那傅煙為下一個你,我今日解決了,不說你的事是瞧著燁哥兒晨姐兒和小四的麵子,往後做事之前,往後,你還是安心在府裡看著夕姐兒,等出嫁了,再說其他!」
袁氏不想林老夫人竟然連袁家這些事都知曉,嚇得瑟了子,道「母親,我……」
「行了,你下去吧!眼看著過年了,你安心歇著就是了,凡事自有老二媳婦和燁哥兒媳婦打理。」林老夫人如今是什麼都不想再同林宏達夫婦說,好在長孫是丈夫在世時親自教導的,沒養長子一般脾,否則林家長房一脈,怕是要沒落了。
袁氏灰溜溜的退了下去,林老夫人才留意到被迫看了一場家族辛的盧氏三人,輕咳一聲,道「雖不是什麼榜樣,但也可引以為戒!」
本來正尷尬著,聽林老夫人這話便隻覺得想笑了。隻幾人都不敢笑出聲來,連忙點頭道「您說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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