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薇抿潤了潤，輕聲回答：“他上回幫過我，你是知道的。”

    “嗯哼？”賀擎東回了一個歎聲詞，意即“那又怎樣”。

    禾薇掙了掙自己的手，沒從他的大掌下掙出來，只得低頭看著被他扣住的手腕，乖乖回道：“因為他幫過我，所以請他吃頓便飯。”

    真的只是人往來？

    賀擎東一點都不信趙赫那家夥的意圖會如此簡單。平白無故來清市旅遊？就會信！

    “你的手怎麼了？”

    禾薇看到他的虎口裂了一道口子，許是因為剛剛掙的作，讓原本已經止結痂的傷口，又開始往外冒了。

    “小傷。”

    對他來說，這真的只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傷。

    他渾不在意地聳聳肩，不過聽做了解釋，心裡頭的怨氣被竊喜取代。既然肯做解釋，是不是意味著其實是在意他的？啦啦啦……

    系統君無良地摳摳鼻子，再度一字不落地將他轉晴，不，狂風暴雨轉晴的心聲轉述給了禾薇聽。

    順便說了句：其實牽牽小手也不錯哦！不然就錯過他心裡的想法了。這下你安心了吧？他對你認真的。

    禾薇：……

    雖然賀擎東一再強調是小傷，但禾薇還是忍不住將他拉到了木店裡。

    因為禾父有時候也會不小心割傷手，所以在店裡備了個醫藥箱，簡單的包紮藥品都有。

    先用雙氧水給他傷的虎口消了毒，然後用棉球輕輕幹，再噴上碘酒，拿無菌紗布繞著手掌包了幾層。

    整個過程，賀擎東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看給他的手做護理。突然有些嫉妒虎口上那道小口子，竟然到了如此珍而重之的待遇。

    禾薇起放好醫藥箱。回頭見他還是一不地坐在那裡，像看敵人似的瞪視著自己那只包紮好了的手，不由問：“怎麼了？這麼包著不舒服？還是太了，傷口疼？”

    “不疼。”賀擎東聽提到“”字。下腹倒是真的繃了。暗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再吸、再吐，一連吐納了好幾次，方才把陡升的**下去。

    想想未來至還有四五年要等。真是要命！

    禾薇想了想，拉開椅子，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擱在膝蓋上，認真地看著賀擎東說：“我想和你談一談。”

    賀擎東脊背一：“你說。”

    禾薇抿抿，鼓起勇氣一鼓作氣道：“你之前說的那些，無論是不是出於真心，都對我很困擾。我們其實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你對我的了解未必齊全，我對你的背景也不清楚……”

    “我是真心的。認識十個月零八天這還不夠長嗎？不是還有人初次見面就去領證的嗎？我自認對你了解充分。你對我……”

    賀擎東說到這裡，頓了頓，追妻攻略裡怎麼沒說事先要將家世背景介紹一遍的？這時候補充還來得及嗎？

    他擰著眉頭苦思冥想了片刻，驀地想到什麼，雙手在上一陣索，從軍兜裡出一個皮夾，剔除了出任務時偶爾需要借用的假份證，把真的不能再真的份證、士證、特行隊份徽章、銀行卡，以及這個月剛領還沒來得查看的工資條，又從禾父做木的臺子上找到一支筆。至於紙，臨時找不到，只好借用了家的日曆本，從上頭撕了張過期日曆。在反面“唰唰”寫下一串數字，一並推到禾薇跟前。

    “我的有效證件都在這兒，上頭的名字、出生年月、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如假包換。銀行卡目前有活期存款十三萬，這是工資條，另外有一筆錢放在朋友那兒投資。以後需要用錢了，隨時能拿出來。這是我所有賬戶的碼，從設定起就不曾修改過，你收好。至於我的家庭背景和家人，你想我現在說還是以後帶你回家了再一並介紹給你認識？”

    他低頭看了眼腕表，離預計出發的時間還有一刻鐘，簡要講一遍賀家的家族史以及現三代的家庭員狀況，應該來得及吧？

    禾薇聽得驚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系統君在腦海裡笑翻了天。

    禾薇：……

    “你要還不放心，”賀擎東見愣愣的呆萌樣，眼神和地的臉，“等我集訓回來，就帶你回家，其他人倒是好說話，二嬸三嬸不是省油的燈，我擔心你年紀小，會被們氣哭，回頭要是不理我了怎麼辦？所以想等你再長大些……”

    “停――”禾薇忍不住舉手讓他打住：“我說的不了解、不清楚不是你說的這些……”

    “那還有什麼？”賀擎東神一肅：“你說！只要是我知道的，我絕不瞞。”

    禾薇：“……”

    哈哈哈哈哈哈哈――呃！

    系統君笑得了過去。

    禾薇搐了一下角，發脹的額角。可才到額頭，就被他接了過去。

    賀擎東按的手法很獨特，三兩下，就緩解了頭皮酸脹的覺，可是，搞得頭疼腦脹沒法思考的不就是他這位爺嗎？摔！

    見撅著小，杏眸漉漉地瞪著他，賀擎東勾勾角，大掌按上雙肩，子略微前傾，在額上印下一吻，嗓音有些喑啞地說：“時間不多了，我得趕回駐地去，有什麼，等我下回休假過來看你時再聊，或者，你發語音給我，不要短信，那玩意兒看不到你人、也聽不到你聲音，不好。”

    說完，起關了店裡的燈，又接過手上的鑰匙，用沒傷的手，牽著出了店門。

    文欣苑的保安看到賀擎東送禾薇回家，不疑地多看了幾眼，想說莫非自己看錯了？剛剛出去時，走在一起的好像不是這個男的吧？

    賀擎東把禾薇送到家的單元樓下，把鑰匙還給，的頭，說：“進去吧。晚了你爸媽該擔心了。”

    禾薇抬頭看他。

    賀擎東被小鹿般的無辜眼神，看得心頭一陣，真想抱著好好溫存一番，可時間不等人，他已經快遲到了，只得強住心頭的不舍，雷速般地在嘟嘟的上輕啄了一口，這才滿意地朝揮揮手：“記得想我！還有，離趙赫越遠越好。”

    隨著話音淡去，人已消失在朦朧夜中。

    禾薇滿腦子都是他炙熱的、上時的悸，記不清是怎麼開的門、上的樓，就連禾父禾母問起“怎麼去這麼久”，也想不起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

    直到心不在焉地洗完澡，著頭發坐在書桌前，對著桌上的小鏡子發呆，呆著呆著，不自地手上被他蜻蜓點水啄了一下的。

    喲喲喲切客鬧！某人已經心了liao！

    禾薇被系統君無厘頭的唱詞嚇了一跳，快速地收回手，沒好氣地哼哼：不是過去了嗎？這麼快又恢複重啟了？

    系統君中槍躺地。小薇薇你我心窩！本君還是頭一次這麼丟臉，你就不能當做不知道嗎？

    ……

    第二天，禾薇吃過早飯去毓繡閣，在大門口到似乎等好一會兒的吳躍，說是趙赫家裡有事，起早回京都去了，托他轉聯絡方式，讓禾薇有機會去京都，當他是朋友的話，就去找他。

    吳躍走後，禾薇拿著手裡的紙條，愣了會兒神。

    看來，某人的擔心不是多餘的，趙赫對你的確有企圖心哦。

    禾薇：……

    系統你什麼時候改行做專家了？

    把紙條收到三立方空間，就沒去想這個事了。再去京都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而且人家也沒說其他的，沒準兒真的只是把當朋友看待。

    逆著初升的日，禾薇力地踩著自行車穿過街巷，往毓繡閣騎去。

    走後不久，文欣苑院牆外的大槐樹後，走出一道頎長的影。

    “明明還沒走，幹嘛要搞得這麼神？”吳躍哈欠連天地倚在院牆上，嘀咕了一句。

    這位爺一大清早不知發什麼神經，把他從被窩裡拽出來，早飯也沒吃，打車跑到這裡地守株待兔，結果待了老半天才守到，困死他了。

    趙赫收回視線，哂笑了一聲，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是心虛，怕被某個家夥知道後，從此和他絕；也許是愧，踏了“朋友妻不可欺”的雷區，心裡過不去這個坎；也或許……是害怕，怕知道他的接近，藏著不可告人的意圖，從此瞧不起他。所以他想了一夜，天快亮了才做出“退回原位”的決定。

    抬頭了眼碧藍碧藍的天空，籲了口氣，收回視線的同時，正好看到一只雛鳥從樹上的鳥窩裡探出頭，不知是不是看到他的原因，撲騰著翅膀歡快地“嘰嘰喳喳”。

    他心弦一，驀地想起，小丫頭今年不是才十四歲嗎？還只是個羽翼未的初中學生呢！離年尚有四年，哪怕滿十八就結婚生子，那也還有四年，誰知道這期間會不會起變數，他賀擎東這會兒信誓旦旦、志在必得，誰知道四年後是不是還這般堅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