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薑芃姬在踏雪和尋梅的服侍下穿洗漱。
「二郎君,昨夜老管家派人傳話,說是農莊有個奴僕逃了,後來又被抓了回來。」
踏雪給整理好領,然後將一頭長發束起,用一造型簡單卻緻的玉簪固定。
遠古時代的裳、儀容都是極其繁雜而講究的,薑芃姬除了會紮個大馬尾,其他都不會。
任由兩名侍擺弄,抬了抬半闔的眼皮,問道,「逃奴?是徐軻?」
「似乎是這個名字,現在人在院外等著您發落……」尋梅附和道,末了批評,「二郎君待下人溫和,又不似其他公子哥兒那般,郎君收留他,他還有什麼不滿的,竟然想當逃奴……」
薑芃姬默默聽著,不置一詞,實際上對徐軻的舉很欣賞,能為自己爭取自由的人都是有勇氣的,隻是放在這個時代,這種想法和徐軻這種行為,都是十分離經叛道的。
一個徐軻,還不值得被人當傻瓜看待,所以,聽聽就好。
照舊點開直播,薑芃姬恢復風流倜儻的裝扮,靜靜用了早餐。
當然,鑒於年代問題,資匱乏,的早餐在一群觀眾來看,檔次似乎也就那樣。
書房外頭,看到換了一乾淨裳的徐軻,連臉上沒有恢復好的傷口也得到了妥善包紮。
薑芃姬走到拾掇乾淨的徐軻邊,「你怎麼在這裡?」
「老爺吩咐,以後小人跟著郎君學習,伺候您左右。」
徐軻子了一下,話語中明明帶著不甘,但姿態依舊恭敬,跟昨天白天完全不一樣呢。
薑芃姬挑眉,眼珠子一轉,倏地想到了什麼,角泛起一縷笑意。
因為份緣故,柳蘭亭邊一直沒有跟讀的書,研磨裁紙這些瑣事都是踏雪和尋梅兩位侍幫忙做的。現在徐軻了半個書,這些瑣事自然落到他上。
進了書房,一排排書架上堆著數不清的竹簡,還有一冊冊珍貴無比的紙質書冊。
掃一眼每一排書架上的標籤,註明的書目,將徐軻看得怔在原地,渾然忘我。
僅這麼一間書房,麵積就比尋常人家還大了好幾倍,書架上的藏書更是價值連城!
如果說之前還有不滿,但看到這些書籍,他反而沒了怨氣,甚至激得雙手都有些打。
「怎麼了?」薑芃姬掃了一眼徐軻,落座之後指了指書案旁的箱匣,「把紙裁好了。」
造紙作坊出來的竹紙都很大,薑芃姬據需求將其裁合適的大小,之前裁出來的紙都是用來練字和完課業的,A4大小,但是用來繪製設計圖,那就太小了,所以還需要重新裁。
【渡非酋】:一大早上就被主播發糖,紅、袖添香,雖然別顛倒了,但是一樣養眼。
【老攻不是老公】:噫,這不是昨天的倔強年麼?
薑芃姬似乎在垂眸練字,但實際上在看直播彈幕,滿螢幕的老司機!
【霸道總裁】:昨晚是不是發生啥不可言說的嘿嘿嘿?怎麼一個晚上過去,覺小狼崽兒變小綿羊了,主播你昨晚對小可做了啥人神共憤的事?
薑芃姬暗中嘖了一聲,哪裡是做了啥嘿嘿嘿的事,分明是有人馴狼去了。
【魔法阿風】:這才兩天沒來,主播都已經開始攻略組建後、宮了?
【戰士阿淵】:吃瓜觀眾一臉懵,然而徐軻年低眉順眼,畫風如畫……
評論越來越歪,甚至還有人打賞,希來個現場版的漢攻略視訊,的眉頭愉快跳。
一旁的徐軻完全不知道薑芃姬富的心活,他洗得發白的手覆在竹紙上,掌心下平的令他雙頰微紅,彷彿控香,腔跳的頻率令他無措。
這就是竹紙?
徐軻在子桑郡跟著夫子求學,曾見過「它」的芳容,那可真是驚鴻一麵,令他心跳不穩。
作為平民出的徐軻,能有幸求學已經不錯,哪裡有機會用得上紙貴如金的竹紙?
更別說,他曾經見過的那些竹紙和眼前這一箱匣的竹紙,兩者質量本沒得比。
如果說前者好似中年婦人的一般略顯鬆弛,後者便像初生嬰兒般洗白,著上癮。
薑芃姬:「……」
是不是看走眼了,為啥覺弄回來一個癖的癡漢?
其實吧,並沒有讓徐軻到邊的意思,隻是想買回來,提拔管賬的管事,主要負責訓練的那一群家丁,小到生活瑣事,大到訓練流程和獎懲,都要麵麵俱到才行。
那可是以後部曲的雛形,也是試驗的小白鼠,難免要重視幾分。
縱然是曾經的第七軍團長,這個時代和的時代出太大,很多事都要索著去做。
從徐軻眼中看到那一抹,正是欣賞的,但是……似乎讓那位控父親誤解了?
因為前些年的瘋狂忙碌,柳佘的生活相當不規律,今天更是睡到了晌午才起。
薑芃姬去請安,順便跟著一起用餐,仔細觀察,發現柳佘的眼底青重了一些。
心裡明清,但還是開口問了一聲,「父親昨夜沒有睡好?」
柳佘微微一笑,吃了口茶潤,「馴狼去了。」
薑芃姬:「……」
白蓮花的畫風都是一致的,但是腹黑總有各的黑……此話不假,薑芃姬默默扭開臉。
薑芃姬沒有同心地想到,徐軻年……估計要留下一輩子的心理影了吧?
末了又想起一件事,覺得自己有必要和柳佘解釋一下。
覺得柳佘估計誤解了,以為看上徐軻的貌。
「父親,那個徐軻畢竟是男子,留在兒邊有所不妥。」
薑芃姬現在可是妹子,那個徐軻和風瑾一般不瞎,不留神就會掉馬甲好麼。
柳佘說道,「好歹也是真金白銀買回來的,先做個書留著看看,不行再打發了。」
薑芃姬瞇起眼,柳佘這……話裡有話?
「兒想讓他去管那些家丁的訓練,當個賬房先生也行。」
柳佘這才抬頭看,微不可察地蹙眉,然後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看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