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芃姬回到柳府，雙腳剛過大門，耳邊傳來係統嘀的一聲，跳出一封任務信件。

【係統：親的宿主薑芃姬同學，您首次提的全互直播模式——初次專案海選結果已經新鮮出爐，投票專案票數最多為（我在古代逛青樓），請宿主務必在三天完直播。】

這是係統自發過來的通知信件，薑芃姬瞄了一眼，然後丟進係統垃圾桶銷毀。

「果然是逛青樓……果然，這種破下線的事總能引起旁人獵奇追逐的心理。」

薑芃姬暗暗扶額，對於那些沒有下線的直播觀眾已經絕了，現在半點兒也不想開直播了怎麼辦？要是臉紅到了等級晉陞卡片，不是意味著三千老司機要變一萬？

係統默默道，「其實我也蠻想去的……」

薑芃姬：「……」

一個係統，一個隻有資料沒有任何實的係統，你想去青樓做什麼？

簡直吐槽無能。

回柳府的時間還早，先去自己院子梳洗一下，雖然沒怎麼冒汗，但在田野來回穿梭那麼久，多還是染上了一些臟汙，這還不算，耳邊還要忍踏雪的唸叨。

「郎君也是的，您是金尊玉貴的子，有什麼事丟給徐軻那個木愣獃子去做就好了，做什麼要親自過去。這好了，奴還沒見過郎君會變得這麼灰撲撲的，巾帕都髒了兩條……」

薑芃姬深知這種時候不能和爭辯，因為再有理也會被弄得沒理，安靜纔是最好的安。

果然，覺到薑芃姬態度良好，踏雪終於唸叨夠了，滿意地閉口。

這時候的薑芃姬怎麼也沒想到，徐軻那個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小小了一把。

沉默陪著柳佘和蝶夫人用了晚膳，好心地多用了兩碗飯，下箸如飛，卻維持著相當優雅的速度和頻率，吃得比柳佘和蝶夫人加起來還多，但卻和他們同時放下銀筷。

「蘭亭正是長子的時候，讓廚房多添兩份葷菜。」

柳佘的胃口一向不怎麼好，然而看著閨的臉，他能幹吃一碗米飯不帶停的，對於他的舉和變化，極為瞭解他的蝶夫人暗暗翻了個白眼，懶得維持平日裡的高貴優雅。

當家主人都開口了，蝶夫人可不想落得個苛待先夫人「嫡子」的惡名，也懶得提醒柳佘坐在下首的是閨不是兒子，按照這種毫無節製的投喂方法，等今年年底，估計就胖得該宰了。

薑芃姬一向沒有發胖的概念，對來說，吃進去的食隻會變實的，而不是。

「靦腆」謝過柳佘，薑芃姬恢複眼觀鼻鼻觀心的姿態，心中猜測柳佘什麼時候開口。

不是不知道柳佘總是通過徐軻詢問的生活，對方初衷是關心而非其他，本意並不壞。

對於這種關心，其實還蠻的。

不過薑芃姬的理智一直線上，也知道這種不能維持太久。

若是不早早斷掉，總有一天會累積毒瘤，變「父子」之間的裂痕由。

再親的人也要維持一定距離，更別說「父」與「子」，前者對後者有著天然的養責任。

的格十分強勢，不能忍旁人對自己無故指手畫腳，也不能接旁人時時刻刻試圖掌控的人生，宛若鋼筋囚牢一般將錮在一方天地，哪怕那個人是柳佘也不行。

一次兩次還能，可時間一長，不保證自己不會翻臉。

所以，為了防止最壞的形發生，還是趁早說開了比較好。

柳佘想要知道什麼事，可以直接問，而不用通過第三方渠道。

隻是，萬萬沒想到，柳佘本不按常理出牌。

他對自己通過徐軻瞭解閨這件事，供認不諱，毫不覺得臉紅。

一開口的話便讓薑芃姬有種想跪的衝。

「徐軻給為父傳了信鴿，信上容說你對瑯瑯巷十分好奇？」

一家人的晚後甜點時間，也是談話培養的時間，氣氛不似用膳時候那麼沉悶。

薑芃姬：「啊？」

一旁的蝶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柳佘，大有他再說一句話就掐死他的架勢。

「有倒是有……」薑芃姬老老實實承認了，不僅很「好奇」，明天還打算去浪一圈呢，「咳咳——隻是父親突然提及這件事做什麼？」

視線飄到對麵的蝶夫人上，示意柳佘收斂一些。

在小老婆麵前和兒子談論青樓的事，也不怕被打死。

不過，柳佘這也太險了一些，竟然直接把徐軻給出賣了？

「你年歲也不小了，有些事總該知道知道。」

說罷，柳佘眼神曖昧地沖輕佻眉梢。

薑芃姬含在裡的半口茶險些嗆進氣管，還沒等咳嗽，蝶夫人揚手，竟然將前的食案掀飛，摔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同時咬牙切齒地沖著柳佘喊道，「柳仲卿！」

柳佘毫沒有後院起火的自覺，反而溫雅輕笑，「表妹也想去？」

薑芃姬：「……」

在小老婆麵前談論青樓不說，還詢問小老婆要不要一起去浪？

這彪悍行為，簡直要給跪了！

「小心今晚阿敏姐姐過來掐死你，這般帶壞蘭亭，你也真是……」

氣得蝶夫人俏臉緋紅，都這般惱怒了，偏偏柳佘這人還笑得四平八穩，毫不影響。

「哼！」

憤怒摔袖，蝶夫人起大步流星離開主院，腳下生風。

「便是這個脾氣，別被嚇到了。」柳佘恢復溫和正經的模樣，道，「你這般年紀，對那種地方有好奇心思，這是極其正常的。與其等著你自個兒悄悄過去，見什麼無法理的事，屆時吃了暗虧，還不如為父帶你過去長長見識。等你親眼看過了，自然也就不好奇了。」

薑芃姬：「……」

理由很充分，但是……為什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父親對此事似乎半點兒也不驚訝？」

薑芃姬發誓，柳佘絕對不可能是第一次去那種地方！

說他對古敏深，其實都是騙人的吧？

「為父也是從你這個年紀走過來的人，哪裡能不知道？」柳佘十分開明地道，眼神澄澈而溫，盛滿了和，「話說回來，為父第一次去那種地方，還是你母親慫恿陪著去的。」

薑芃姬：「……」

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