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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 番外篇:古敏(二)

作為瑯琊郡有名的士族高門,古氏族人眾多,名士輩出,朝野之中名極高。

這是外人眼中的古氏,古敏眼中的古氏卻是另一番模樣。

禮節繁瑣、氣氛沉悶,所有的一切都得人險些不過氣來。

古府眾人都知道大娘子前些日子落水得了一場風寒,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回來,甦醒後居然大變。老爺夫人懷疑大娘子被什麼邪祟近了,暗中請了好幾位高僧來瞧,最後卻被告知大娘子自小丟掉的魂兒回來了。興許是因禍得福,如今的心智比同齡孩的多呢。

是的,整個瑯琊郡的人都知道古氏嫡長生來就是個癡兒。

若非生在高門大族之家,怕是早早就被人丟棄了。

要是家中冇點兒閒財,誰養得起一個失魂癡呆的娃?

“大娘子,您可千萬彆再靠近水池子了,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奴要罰的。”

瞧見古敏又靠近水池,嚇得花容失,恨不得跪在古敏邊向哭求。

古敏訕訕收回了腳,帶著幾分青的稚小臉出些許不忍。

“罷了,你起來吧,我不靠近就是了。”

這才起,生怕古敏後悔,帶著遠離院中的水塘。

古敏一邊走一邊扭頭,瞧見池子旁邊有些工,聯想到早晨聽到的容,心下有些迷茫。

“阿奴,我方纔聽人說起……阿爹阿孃要派人將池子填了?”

填了池塘,就真不知道該怎麼回去了。

思及此,古敏眼底迷茫更濃。

幾日之前,半夜修仙到三點才睡,睏意漸濃,覺到腔傳來一陣絞痛。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在大學寢室,反而來到了一間古古香的古代子閨房。

一群陌生人圍著,嘰嘰喳喳說著什麼,彷彿上萬隻鴨子!古敏古怪極了,一會兒冷得像是掉進冰窟窿,一會兒熱得像是被人擱在火架子上燒烤,冇多一會兒又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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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來,映眼簾的仍是那個陌生的房間。

驚愕發現自己變了五六歲的

開口說話,服侍的侍不僅冇有驚喜,反而驚起來,蹌踉跑去喊人。

後來才知道這個是個癡呆,不會說話不會認人,平日隻會流口水,屎尿都無法控製。

古敏很擔心自己會被人當妖孽燒死,值得慶幸的是,請上門的高僧都說是丟失的魂兒歸來了,不是妖孽附的父母也接了高僧的說辭,欣喜之餘對古敏更加疼了。

為了小命著想,古敏也隻能嚥下解釋,安分了兩天。

等風寒痊癒,才被允許小範圍活

的父母親人朋友都在三百多年後,古敏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就是一縷孤魂!

嘗試著尋找回去的辦法,時不時溜到落水的池塘瞧瞧。

發現的意圖,生怕再出什麼事,隻能時時刻刻盯著。

不過,古敏想要找機會,這些侍哪裡攔得住?

穿越第七天晚上,古敏跳進池塘,落水的靜惹來巡夜打更的仆從,又被人撈了出來。

“我的兒呦,你怎麼這麼狠心丟下爹孃不管?”

古敏呆呆看著陌生的人,驀地生出些許慚愧。

不論如何,占了兒的,還用這做出跳水自殘的行為,的確是不對。

可是——

想回家,想爸爸媽媽爺爺外公外婆還有琛琛,想念大學想念寢室想念煩躁的課程。

古敏一貫是個樂觀的格,這會兒卻忍不住冒出了哭腔,豆大的淚水從眼眶滴答直下。

“我想回家,我想家了——”

古母也哭得不行。

“我兒啊,爹孃就在這裡,家就在這裡,你又要去哪兒?”

儘管這個兒是個癡呆,但古母從未嫌棄過,為耗費了力和心,疼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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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失去的魂兒回來了,兒正常了,偏偏還想著要“回家”,要離開他們。

古敏聽了這話哭得更難過。

記得清楚,自己睡著的時候腔絞痛,渾無力,多半是熬夜猝死了。

這意味著就算找到回去的辦法,多半也是回不去了。

痛哭一個多時辰,古敏窩在古母懷中沉沉睡去,第二日醒來鼻子堵塞,嗓子喑啞。

儘管死心了,還是花了小半個月才接現實。

古敏小心翼翼試探服侍的侍,利用有限的曆史知識去推測自己所的朝代。

結果令人驚訝,穿越到了三百多年前,距離五國世還有三四十年。

“為什麼會是這個朝代——”

古敏小臉皺了一團。

哪怕再遲個三四十年也好啊。

要麼和宸帝同一時期,古敏還能平衡一些,要麼穿越到宸帝治下的朝代,偏偏是五國世之前——哪怕古敏的曆史績不算好,也知道這個時期對於人而言有多麼糟心。

人如同貨,哪怕社會地位再高,說白了也隻是更高級的貨

習慣了現代社會的便捷,古敏對這個落後的時代各種不適應。

古母和古父也看出的不自在,儘可能滿足這個兒的需求,隻要彆再尋死,一切好說!

為了安全起見,古母派人將那口池塘填平了,改了練武場。

對的,練武場。

古敏尋了藉口說要習武,強之後多陪陪二老,一番撒賣萌終於勸得他們同意。

“不練武怎麼混啊——”

古敏跟著武師學武,表麵上學的是普通外家功夫,暗地裡卻是學習練

“宸帝大大見諒,為了求生,練我就先練了,絕對不搶你的創造版權!”

起源於宸帝薑芃姬,據說是專為子創造的,修習之後益多多。

曆史也證明瞭這點。

子地位崛起,練功不可冇。

從薑朝建立至現代,這一直是孩兒五六歲開始的必修課。

據科學家研究,練不僅能改善素質,增強質,還能改善傳基因,生下來的孩子聰慧健康,減先天畸形。古敏作為未來人,當然知道這個世道和平不了多久。

作為有權勢有地位是不夠的,還需要絕對的武力保護自己。

不然的話,世一旦來臨,境就很危險了。

思及電視劇對五國世的描述,古敏就忍不住打了冷

人在薑朝之前的時代是個什麼地位,還是清楚的。

哪怕是士族貴,一旦麵對世洪流,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除非——

古敏心思一轉就決定了大致的計劃。

要好好學武,儘可能將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裡。

說不定以後還能跟著宸帝一塊兒當土匪打天下呢。

古敏出武學世家,家老媽年輕時候還蟬聯三屆全國武打冠軍。

老媽為了古敏繼承家學和武館,幾乎從古敏能走路開始就捶打、磨礪,讓苦練武藝。

作為一切武力的基礎,自然是重中之重,早就刻進的骨子裡。

這一世重拾基礎,又有上一世經驗打底,學得十分快。

學武的效果很顯著,原先瘦弱蒼白的在短短三個月變得白胖幾分,彆提多討喜了。

傳授武藝的武師也暗暗咋舌。

這位古氏貴小小年紀便有天生神力的跡象,真是一株學武的好苗子。

可惜了——

古敏是個,還是出朱門大戶的士族貴,練武也隻是為了強而不是像男人一樣衝鋒陷陣。這份天生神力的潛力怕是要浪費了。思及此,武師冇慨,多年之後還很憾。

當一切都朝著好方向發展的時候,古敏心中卻裝著一件心事兒,為此鬱結良久。

終於,古敏等到機會了。

趁著母親帶去河間郡探親的機會,暗中去了趟傳聞中靈驗無比的上佛寺,拜訪大師。

“好濃重的氣!你是何方妖孽?”

古敏裝著滿腹心事,對著上佛寺的佛像發呆,倏地聽到後傳來陌生人的聲音。

聞聲轉頭,卻見一名中年高僧披袈裟站在廊下,目灼灼帶著幾分仄駭人的

“我、我是來拜訪大師的……有些事……”

莫名有幾分心虛,古敏不敢與這位高僧對視,總覺得對方的眼睛在發,刺得眼疼。

另外,這位大和尚一眼就看出氣頗重,難不也知道是奪舍重生的?

思及此,古敏心中無比掙紮,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不知這位大師如何稱呼?”

鼓起勇氣直視對方的眼睛。

中年僧道,“施主喚貧僧了塵即可,算不上什麼大師,不過是在此地掛單的無名僧。”

“了塵大師。”古敏微微欠,目帶著幾分複雜,試探道,“大師可看出什麼端倪了?”

“貧僧算了算,施主該早夭之相,六月初夭折,如今卻還活著,倒是令人驚奇。”了塵實話實說道,“施主的魂魄十分奇異,時時有離之征兆,按理說應該活不久的,可你……”

話未儘,了塵納悶地搖了搖頭,似乎也冇見過這樣特殊的況。

起初還以為是惡鬼奪舍,但仔細再看,他發現古敏魂魄清澈純白,不像是大大惡之人。

“其實,大師說得也冇錯。”古敏心下泛苦,道,“小子今日過來是想給人立個牌位。”

“給誰?”

古敏想了想,說道,“此人閨名做‘古敏’。”

的名字和一模一樣。

捐了錢,了塵幫給“古敏”立了往生牌,寺廟香火供奉。

“大師可能看出我的來曆?”古敏試探了一句。

了塵道,“看得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施主不是此間中人,心地不壞,並非惡類。”

古敏彷彿找到了知音,積心的鬱悶有了宣泄口。

不過,隻含糊說了一些容,涉及曆史的部分冇有隨便

“施主打算如何?”

古敏揪著手指,苦悶蹙眉,神帶著幾分委屈和茫然。

“我想回家,我想我的父母親朋好友了。”

了塵溫和道,“雖說貧僧功力尚淺,但也看得出來施主前世怕是壽數儘了。”

古敏神愁苦,對這個回答冇什麼意外。

一直以為修仙飛昇離自己很遠,萬萬冇想到自己居然真的飛昇了。

“施主日後有什麼打算?”

了塵毫不懼古敏是奪舍重生的人,反而溫和詢問的打算。

古敏道,“我能有什麼打算?”

了塵道,“施主周氣濃鬱,若不想方設法除去,怕是壽數不長久。”

“我若不想死的話……我還能活著麼?”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說這個時代蛋疼,但熬個二三十年就能看到宸帝了,倒也不枉此生。

古敏心裡很矛盾,一麵想要活著,一麵又極其不適應這個時代。

“自然能,待貧僧做一場法事就好。”

古敏老氣橫秋地歎了一聲,“多謝大師。”

了塵道,“你我緣分如此,施主不必言謝。奪舍雖是損之事,但施主也有一段福緣。”

他親自為古敏做了一場法事。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法事結束後,暖洋洋的,好似寒冬臘月窩在暖氣房。

離開上佛寺,古敏依靠在黑漆木憑幾上閉目養神。

“大娘子若是倦了,何不歇一歇?”跪坐在一側的侍溫聲建議。

古敏嘟囔道,“車馬顛簸這樣,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如何歇得下?”

這個時代的馬車還冇有有效的減震手段,哪怕馬伕已經夠小心翼翼,仍是顛簸得讓人噁心。

古敏原本是不暈車的,不過多坐幾回古代馬車,也染上暈車的病了。

“差點兒冇把人苦膽都震出來——”

古敏低聲抱怨,話音剛落,馬車倏地停了下來,讓子不由得向前一傾,險些載倒。

“發生什麼事?不知這樣容易傷到大娘子?”

見古敏麵蒼白,對著馬伕喝一聲,馬伕連連告罪。

他道,“非是小人有意而為,實在是因為前頭有人擋道了。”

古敏眉頭一皺,從席墊起,彎腰掀開馬車車簾,侍見狀嚇了一跳。

“無妨!”

古敏阻攔侍作,出了車廂纔看到外頭髮生了什麼事

原來,此地正是山道拐彎,拐彎停著不知誰家的車架隊伍,馬伕因為視角問題冇有瞧見。等他瞧見了,兩家車隊已經離得極近,馬伕隻能急拉韁繩,迫使拉車的馬兒停下。

古敏不等侍準備轎凳,一手撐著車廂翻跳下,稚的麵頰帶著幾分凝重。

的視力很不錯,輕易便能瞧見前頭那車隊發生了什麼。

車伕上前涉,希對方能避開道路,讓他們先行,誰知道對方蠻橫不講理。

那位穿富貴的小郎君下微揚,手中的長鞭直接甩出。

馬伕閃躲及時,但鼻子還是被鞭尾甩到了。

小郎君見馬伕躲了,矜驕道,“柳氏清理門戶呢,你的狗眼看不到?”

“你說誰的眼睛是狗眼?”古敏憑藉極佳的耳力聽到這話,頓時氣不打一來,拂掉侍阻攔的手,氣勢洶洶地大步上前,“正所謂好狗不擋道,你們一群人浩浩堵住這裡是何居心?這是山道拐彎,若下山的馬車冇有控製好,不是與你們撞個正著就是跌下山崖!”

“你罵誰是狗?”

那位生得雕玉琢的小郎君被古敏這話堵了個正著,險些冇氣紅了臉。

“自然是罵你呢,不僅狗還缺德!熊孩子,你這破教養,家裡大人怎麼教的?”

古敏不想欺負小孩兒,但麵對這麼刻薄的小子,不教訓一二,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小郎君被氣得眼眶都紅了,手中的鞭子二話不說衝著古敏的臉蛋甩去。

伺候古敏的幾個侍紛紛嚇得花容失,唯獨古敏冷著臉,抬手將那鞭子牢牢攥在手中,手腕一用力將那麵驚愕的小郎君拽得摔倒在地,子還被拖曳了一段距離,瞧著灰頭土臉。

“你、你欺負人!”

小郎君鬆開鞭子,俊秀的臉蛋在地麵蹭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你先惡語傷人,說不過人還鞭子,現在被人反殺了,居然還知道惡人先告狀了!”

古敏搶過鞭子,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小郎君。

冷聲道,“我說了,好狗不擋道,讓你家的車隊乖乖讓道!”

小郎君嚇得目通紅,水汽氤氳,以鴨子坐的姿勢起著古敏癟

“你欺負人!”

古敏道,“因為你廢啊。”

小郎君怒道,“冇見過你這般鄙的子!”

“如今不是見了?”古敏伶牙利道,“我也冇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擋在山道拐彎害人命,就對人用鞭子,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若非今日心好,早將你臉打花了!”

小郎君怒了,對著後的家丁護院道,“將這丫頭抓起來!”

古敏也道,“哼,你以為就你帶了人?”

兩家人馬對峙,書勸道,“二郎君,找回表娘子要,耽擱了時辰,柺子就抓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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