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揚了揚眉,道:“如果魚死網破,天魔教隻怕也要死傷無數吧?何必一定苦苦相?若是因為我們這些老殘廢,讓貴教元氣損耗慘重,延康國師一定會樂得其,趁機將天魔教納囊中。你以為呢?”
那年祖師點頭,道:“延康國師的確一直在尋找機會,降服我教,讓我教歸順朝廷。不過我聖教的聖典失,聖教主被殺,與滅教也差不多了。道兄若是一意孤行,道兄守護的小村莊隻怕便要與我聖教一了。展旗!”
他邊的執法長老躬道:“是,祖師。展旗!”
三百六十堂堂主紛紛取出一桿大旗,將旗麵唰的一聲展開,大旗飄飛,迎風飄展。
秦牧放眼看去,隻見那三百六十麵大旗越來越寬,越來越大,每一麵旗幟都方圓畝許大小。
“收旗。”那年道。
執法長老高聲道:“收旗!”
一麵麵大旗被收起,旗麵消失,然後秦牧看到旗麵後方竟然數以萬計的神通者,一個個宇軒昂,立如槍,冇有發出半點聲息,給人以無比肅殺之!
村長歎息道:“天魔教的傳送旗,果然名不虛傳。大旗一展一收,數萬神通者直接進大墟,難怪延康國師迫切想要收服天魔教。倘若他得到天魔教的這種神通,延康國的大軍將席捲天下,一統各國!”
年祖師歎道:“冇有了教主,我聖教而今就是一盤散沙。這四十年來,我天魔教的境越發艱難了,估計延康國師快要忍不住,要對我教下手了。我和你一樣,都老了,冇有多天的盼頭了,而今隻盼著能夠選出一位驚采絕豔的新教主來。”
村長目閃,道:“所以,新婚之夜殺掉老教主的教主夫人,便是你的最佳人選?”
年祖師點頭,苦笑道:“道兄,你也知道要選出一個驚采絕豔又有智慧的教主是何其難得,我天魔教的教眾雖多,但是有這個能力擔當教主的卻是寥寥無幾,而能夠媲教主夫人的更是絕無僅有。無奈之下,隻有尋到教主夫人,迎回教門,讓擔當教主。”
村長看了看司婆婆,有些頭疼,道:“聽聞是這位教主夫人殺了貴教的厲天行教主,為何還要讓擔任新教主,而不是替老教主報仇雪恨?教主被殺,不是貴教的奇恥大辱嗎?”
年祖師的眼睛雪亮,笑道:“道兄忘了,我們是魔教,不能用常理來推測。新教主殺了老教主,說明新教主更有能為,自然要擁戴!”
村長麵古怪,一旁的秦牧和藥師也麵無比古怪,天魔教竟然還有這個規矩?
“婆婆,有這個規矩嗎?”藥師問道。
司婆婆木然的點了點頭。
藥師忍不住道:“既然有這個規矩,那麼你殺了老教主之後,為何不留在天魔教做新教主?”
司婆婆然道:“我殺了他,無繼續留在天魔教,留在那裡,我心魔更重。”
藥師還是有些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天魔教四十年的苦等苦尋殺害教主的仇人為新教主已經是很難理解,而司婆婆竟然還躲著避著,這就更難理解了。
村長微微一笑,向那年祖師道:“倘若婆婆不願意跟你們走,你們帶不走。”
年祖師皺眉,道:“教主夫人和大育天魔經,我都要帶走。”
兩人對視。
村長端茶送客,道:“客人若是不走,隻好滅了客人,天魔教的人太多,便不做棺材了。你我那個時代的人越來越,我真於心不忍。”
年祖師端茶仰頭而儘,將杯子放下,起道:“我也是。不過你們村裡的人很,我可以安排棺材。”
“且慢!”
司婆婆突然開口,笑道:“村長,藥師,你們與牧兒先回村,我與祖師談一談!倘若談不攏,那麼就打個魚死網破。倘若能談攏,皆大歡喜,豈不是一件事?”
村長瞥一眼,司婆婆笑道:“你放心,我大不了被他們擄了去。”
村長點了點頭,道:“藥師,牧兒,我們先回村。”
司婆婆待他們回到村子,這纔在年祖師麵前坐下,道:“執法退下。”
“是,夫人。”
執法長老躬,徐徐退下。
司婆婆雙眸明亮,看著對麵的年祖師,年祖師歎道:“你本是我教聖,資質風華,都是絕代,厲天行要娶你的時候我其實是不同意的。”
“但是你卻冇有阻攔。”
司婆婆笑道:“厲天行是我師父,師父娶弟子,有悖人倫。我聖教自詡為聖,連人倫都不要了嗎?”
年祖師皺眉,道:“當時厲天行收你為徒時,我便知道不對,與你朝夕相,我怕他會被你徹底迷住,了心智。他果然被你迷住,甚至廢了幾百年夫妻之恩的舊夫人,要娶你為新夫人。”
司婆婆磨著裡僅有的幾顆殘牙,咯咯笑道:“你知道他會被我迷住,為何還讓他收我為徒?祖師,你應該收我為徒纔是!我做了你的弟子,便不會有後來的事!”
“我怕與你朝夕相,會被你迷住。”
年祖師苦笑:“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你才十三歲,但是我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幾下,那時我便知道,我不能收你為徒。我已經老了,不想一世英名毀在你手中,師父上了徒弟,我會被人恥笑的。”
他歎了口氣,道:“見到你真容的人,很有不被你迷住的,相越久,迷得越深。”
司婆婆繼續磨牙,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為何你還讓我做教主?不怕我將聖教毀了?”
年祖師道:“你是最佳人選。我也覺得你有些紅禍水,為教主隻怕為讓我聖教飛狗跳不得安寧。不過這四十年我們東奔西走也尋了一些天資卓越的年,都不如你,想要為教主,始終還差一線。”
他歎了口氣,頹唐道:“見過了最好的,再看其他好的,便始終覺得差了點意思。”
“我是不會回去了。”
司婆婆笑瞇瞇道:“不過我卻可以還給你們一個教主,附送鎮教聖典大育天魔經。”
年祖師神微,道:“還給我們一個教主?此言怎講?”
殘老村中,秦牧和村長、藥師等人目不轉睛,關注司婆婆與魔教祖師的一舉一,兩人相談甚歡,有說有笑,倒是讓人大意外。
司婆婆與魔教祖師說著說著,然後回頭向村子看來,魔教祖師也看了過來,出笑容,與婆婆側說著什麼。
過了片刻,司婆婆踮著小腳返回村子,笑道:“談攏了。”
“談攏了?”
眾人麵古怪,瘸子深表懷疑,笑容滿麵道:“何時開打?”
“不用開打。”
司婆婆眨眨眼睛:“不過他們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過幾天便走。”
眾人心中凜然,天魔教說過一段時間再走,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司婆婆笑瞇瞇道:“老馬,牧兒說他的霸元氣有了青龍屬,你試試看他有冇有長進。”
“霸元氣還能模仿出青龍元氣?”
馬爺驚訝不已,道:“牧兒,到這邊來過過手!”
秦牧連忙走過去。
藥師看著正在手的兩人,挪到司婆婆邊,低聲道:“婆婆把牧兒賣了?”
司婆婆眨眨眼睛,正道:“何出此言?我豈會出賣牧兒?”
“賣了多錢?”瘸子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
“魔教教主。”
司婆婆頹然,歎了口氣:“先掛個名。我再附送鎮教魔典大育天魔經,年後看長勢如何。倘若長勢喜人,再正式為聖教主。這個價錢怎麼樣?”
瘸子眼睛亮了,呼吸急促:“有這等好事?婆婆,你怎麼不早點找我?你賣我啊!”
司婆婆笑道:“你若是想為天魔教的聖教主也很簡單,隔壁村裡走一遭,會一會天魔教三百六十堂的堂主,外加十二護教長老,左右護法使,四大鎮教天王,八大督查使,另外還要再加上一位魔教祖師。”
瘸子麵如土,道:“牧兒要為教主,也需要到隔壁村走一遭?”
司婆婆歎了口氣,無奈道:“人家要先驗貨的。不驗貨,人家怎麼敢放心讓他做天魔教的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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